這也太小題大做了?皇宮裡針線活兒做的好的宮女太多了,根本就數不過來。
要她這樣的粗人做荷包給貴妃娘娘這是打什麽主意呢?
“不成不成,我在這手藝哪兒能給貴妃娘娘做呢?”
“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做就對了,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
穆溫染眼神示意她趕緊去做,而桂媽媽雖然不知道穆溫染到底要幹啥,但看著她這一頭的汗就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也不敢怠慢,急忙轉身回自己房間去做荷包去了。
在滿月帶著荷包偷偷從四皇子府後門狗洞溜進去後不一會兒,就聽到大廳裡傳來了奴婢們通報的聲音。
“爺,貴妃娘娘來了。”
“請進來。”
景瑜沉著一張臉走出來迎接她,在見到滿頭華麗珠翠楚媚後,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說母妃,這幾日你在皇宮裡是沒有事情做了麽?怎麽天天來找我?”
“你是我兒子,我經常來看看你還不行了?滿月呢?人都去哪兒了!”
楚媚絲毫不客氣,這三皇子府仿佛就是她娘家似的,她在院子裡轉來轉去,橫眉冷對,高聲吆喝著,十分不耐煩。
“你能不能消停點兒,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我說了,滿月和穆溫染不會有問題的,你就是不聽,我能怎麽辦?”景瑜都差點兒被惹毛,還好滿月被楚媚一喚就急忙走出來,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對著貴妃福了福身子,低眉順眼的樣子謙遜乖巧。
“貴妃娘娘可是在找滿月?”
“本宮問你剛才為何不回本宮的話?”
滿月心裡一驚,沒想打連這個都查出來了,頓了頓,怯生生地抬頭看了一眼楚媚,她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滿月……滿月今日確實是出去了,也確實是去了回香閣,因為上次貴妃娘娘不是同三殿下說了麽,只要能讓穆溫染相信你們,她自然會站在你們這一邊,我今天正好有空,就過去找她和解去了。”
“和解?本宮看著可不像是什麽和解,倒像是去告密的!就你這點兒小把戲還想瞞過我!”
滿月著急了,想要解釋卻根本無從說起。
“滿月,你和我說實話,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去穆溫染那兒告狀了?”
“真的不是這樣的,三皇子,若是我能告密,我何苦要等到現在,早早與穆溫染說了不就是了?況且穆溫染根本就不需要我來告密,她從來不爭不搶,也曾經說過,這輩子都不想和皇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哼,不牽扯也已經牽扯進來了,不過我倒是覺得齊了,這穆溫染到底是你的什麽人?值得你這樣給她賣命?”
滿月委屈地不行,淚珠子撲簌簌就從眼眶裡掉落下來,這楚楚可憐的動人模樣,任由誰看見都會憐憫三分情。
楚媚看著滿月這狐媚的樣子,又看看景瑜,他心疼似火燒似的,急的恨不得能去拉一把。
“咳!說起來,本宮倒是忘記了一件事,似乎當時你進了本宮的皇兒的府邸之後,本宮就在這裡丟失了一隻香囊,當時走得著急,沒有來得及回來找,不知道這香囊這會兒還在不在四皇子府裡。”
“你既然是在我府裡丟的,那自然是少不了。”
景瑜和楚媚率先看了一眼滿月,可她的依舊是一臉納悶與委屈,站在一旁一聲不吭,秋水似的眸子盯著景瑜。
“貴妃娘娘和三皇子當真是不相信奴家麽?該說的,奴家都已經說了,這府裡不只是我一個侍妾,其余的姐妹們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我這裡呢,要是我今天被搜查了房子,難保以後不會說出什麽風言風語來。”
“沒事,只是進去看一眼,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三殿下!”滿月才剛一阻攔,就被景瑜毫不客氣地推到了一邊去。
滿月愣住了,景瑜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原本以為景瑜只是礙於貴妃的身份,氣勢上是打心底裡不願意她受委屈的,一定不會讓貴妃去搜查他的方便。
可現在看來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心猛然涼了一片,滿月看著這兩人離開,坐在石凳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房間裡地燈火搖曳。
她果然還是十分蠢笨,沒有穆溫染看人看事那麽透徹。
自從來了三皇子府裡,她的日子就比以前好過了許多,而且,雖然景瑜有不少的侍妾也好通房也罷,對她都是一等一的好,她儼然就是這三皇子府裡的女主人一般。
可現在又算什麽呢?滿月眼神微晃,自嘲地笑了一聲。
在景瑜的眼裡,她或許依舊是一個人人可以玩弄的青樓女人,依舊是那樣的下三濫不入流。
不過是景瑜一時興起,她竟然有那麽幾回險些當了真,真是糊塗!
不過……虧得穆溫染聰明,想到了這香囊遲早會生出事來,這才專程跑了好幾回,找了她的師父,研究出了以假亂真的香料,又讓桂媽媽好好地將這香料縫製成一模一樣的香囊,讓她藏在景瑜的書房裡,她這才能險險逃過這一劫。
不過她也的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突然,她剛躡手躡腳,趁著無人把關,把香囊放進景瑜的書房中,就聽到了外面這兩人由遠及近的嗦話聲。
在滿月發呆地時候,景瑜和楚媚兩人已經帶頭搜查完了滿月的房間,任何角落都沒有放過一絲半毫,前前後後一共翻了三遍,這房間裡的精心布置被搞得一團糟,景瑜才忍受不了的讓隨從住了手。
“這不可能,這女人一定藏在什麽地方了,她一定還和穆溫染有聯系,本宮有這種感覺!”
“感覺而已,你能不能不要在無事生非了,若你真的想要證明你的想法,就拿出證據來,母妃,能不能別玩兒了!”
景瑜十分鬱悶,瞪了一眼楚媚,心裡懊惱不已。
他原本是相信滿月的,可是在楚媚的三寸不爛之舌的絮絮叨叨下,變得有那麽一些懷疑,並且任由這懷疑的種子在心裡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