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沒有想到,剛一回閣,就瞧見了穆杏兒正在門口招攬客人。
“杏兒今天怎麽出來了?”穆溫染有些納悶,急忙從馬車裡鑽出去,景安曜付了銀子,緊跟其後。
平日裡,穆溫染總是估計穆杏兒的名聲,從不讓她做這些拋頭露面的夥計的活,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她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急忙快步走向回香閣門口,拉住了穆杏兒的胳膊,正巧穆杏兒也看見了她,頓時笑意全無,面帶焦急,附身貼在穆溫染的耳邊小聲嘟囔。
“你可算是回來了,若是再不回來滿月就要回去了。”
“滿月?她怎麽來了?”
穆溫染心裡一個激靈,急忙給景安曜使了個眼色,匆匆往回香閣裡走去。
穿過擁擠的人群,總算是到了二樓的帳房,穆溫染剛一推開門,就瞧見了在房裡焦急踱步的滿月。
“老板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麽今天出來了?可是二皇子對你……”
“其實暫時並沒有出什麽大事,只是我這心裡實在是有些不踏實。”
滿月搖搖頭,眼中閃爍著猶豫不定的暗芒,這幾天實在是太奇怪了,她這才冒著被景瑜發現的風險趕來見穆溫染。
“你若是覺得不安,一定有什麽緣由,你先不要著急,好好想想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對勁。”穆溫染讓穆杏兒去添了一杯熱茶來,與滿月面對面坐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著。
景安曜默不作聲,坐在了桌子的側面。
“這幾日貴妃來三皇子府越來越頻繁,時間也越來越長,經常是一天半天的都呆在三皇子府裡,若只是這樣已經很反常了,而且我發現貴妃似乎對我有些起疑。”
“你仔細說說。”
穆溫染的神色逐漸有些凝重,心裡不由有些糾結,希望這一切都是意外,若是貴妃發現了滿月有問題,輕則滿月沒有好下場,重則會牽連到她的身上。
“這幾日,貴妃總是看著我說話,就連我和景瑜私下裡說話的時候她也在,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讓景瑜一定要雨露均沾,若是隻染一處雨露,一定會惹得大家不滿不說,還會聽信偏言。”
滿月心急如焚,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是好,景瑜是個憐香惜玉的,自然聽她的話,就目前來說,任何事情基本上都是百依百順的。
但自從貴妃來了之後,事情就變得十分不順心,貴妃就像是猶豫要貶低景瑜對她的印象,打擊他們的好感一樣,風言風語不絕於耳,若不是因為來三皇子府裡她原本就別用目的,恐怕此時早就氣得起不來床了。
“可還有別的?你不要擔心,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會幫你好好解決的。”
“這母子兩人似乎是要對你下手了,我前一日正在涼亭裡閑逛,聽到這母子兩人竟然要拿我做苦肉計,來討的得你的歡心。”
“他們要幹什麽?”
“貴妃相邀拉攏你就在我身上下功夫,她讓景瑜打我罵我,對我不好,這樣一來你就能消氣了,自然也就和貴妃走得更近了。
“這是什麽謬論,貴妃怕不是吃錯藥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事實就在眼前,我來就是想問問,這這場戲我們是要陪著貴妃一家演戲下去,還是及時想辦法推脫開。”
這根本就是用不著考慮的問題,穆溫染連連搖頭表示這樣不行。
“現在還不好說我們究竟要用怎樣的方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不管遇到什麽情況,你都要記得我和你說的,再任何事情面前,自己的生命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若是景瑜或者貴妃要對你不利,你可以隨時回來。”
穆溫染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滿月十分感動,她咬了咬唇,水汪汪的眼睛瞅著穆溫染。
“我沒有想到你回來的這麽早,還有一會兒時間,我還有意見蹊蹺事兒想要和你說說。”
她頓了頓,歪著腦袋,秀眉微蹙,似乎是在認真地想著什麽事。
“貴妃的荷包似乎有問題,自從上次我撿到的哪一個荷包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在貴妃娘娘的身上聞到那香囊裡的味道了。”
“連一點兒都不相似?”
“是的,我可以肯定貴妃只有上次丟下的香囊裡才有那種香粉。”
滿月連連點頭答應,滿臉嚴肅,不像是往日裡總是笑得春風和煦,萬事不爭。
這就有些奇怪了,那香囊是貴妃隨身攜帶的,若真的要彰顯出自己的地位,勢必要用那香囊,可為何突然不帶了?
難道是察覺出這機關後面的問題了不成?還是她發現上次的香囊丟了,所以心生警惕?
“我也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你在這兒待一會兒,我去找桂媽媽商量商量事情。”穆溫染立即起身往門外走去。
“這……老板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滿月急忙追問,但是穆溫染已經一下子竄地沒了蹤影,在坐的所有人出了景安曜,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四殿下,老板娘這是?”
“若那香囊不是貴妃故意丟的,就是起了戒心,這才常常去府中盯著你,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你帶進四皇子府裡藏起來,不管誰說堅定本心,就說不知道。”
景安曜看著門外,原本的好心情似乎被這件事給衝淡了,此時反倒是有些鬱悶了。
穆溫染一路小跑,急忙從招呼客人的人群中將桂媽媽給揪了出來。
“老板娘,你怎麽出來了?那剛才在門口招攬客人的是誰?”
“這件事先等等解釋,我現在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穆溫染跑得上氣不解下氣,雙手同時比劃了一個圈,還往腰間指了指。
“荷包?香包?你什麽時候有這閑情逸致了?可是想要讓我給你做香包?”
“不……不是給我做的,是給貴妃做的,我知道你最擅長調香,我……我要做一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