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皇上那邊兒找你了,你不如先去吧,我來給穆姑娘帶路。”之間對面匆匆走來兩名宮女,其中一個嘴快,忙獻媚似的想從張公公這邊兒接過穆溫染。
張公公看了這宮女兩眼,嚴肅地叮囑了兩句,就和穆溫染笑著道別,匆匆往禦書房去了。
穆溫染心裡明白,估計這會兒皇上要盤點盤點她捐獻的資金要往哪兒用了,順便問問張公公,她都從國庫裡拿了一些什麽東西走。
雖然嘴上說著不心疼,但心裡還是寶貝那些國庫裡的貴重物品的。
“姑娘真是好福氣,在奴婢看來,宮中許多娘娘都不如姑娘的待遇呢!”走著走著,這小宮女突然回頭,羨慕地瞧了一眼穆溫染手裡的大盒小盒。
穆溫染並沒有多說,只是點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姑娘可不知道剛才各位娘娘宮裡就傳遍了姑娘的事情,一個女人去國庫挑選東西,當真是第一回!而且還是皇上親自下的口諭。”這小宮女見穆溫染雖然沒有回答,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說的更加起勁兒了。
“各個宮裡炸開鍋了,都說著姑娘的事情呢,沒有哪個娘娘聽著不眼紅的。”
這話這小宮女當真說的是實話,此時楚媚正在宮裡大發牢騷,眉心緊蹙,幾乎能夾斷筆杆子。
“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給我盯著呢!這麽大一個活人去了皇后宮裡你們也不知道?你們的狗眼是用來幹什麽呢!”
“貴妃娘娘,是皇后突然請了穆姑娘過去,我們也沒能攔得住,似乎是有人帶著從小路上走的。”
只聽得憤怒的一聲咒罵,瓷器瓶頓時摔碎在地上成了幾瓣,清脆的響聲隔著門板兒傳出好遠。
楚媚原本就已經在發火地邊緣上了,這時候耳邊竟然突然傳來了鄭婉晴涼涼的諷刺聲。
“貴妃娘娘,本宮聽說女人越是發火,衰老地就越快,你若是想長久保住皇上對你的寵幸,就多保重保重自己的臉吧,最好到了垂暮之年,還能有如此美貌,本宮先行一步了。”
“鄭婉晴!”楚媚尖叫著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她再也忍不住了,若不是宮女死死拉著她,苦苦哀求她息怒,她當真是要氣得上去給她一腳踩能解心頭之恨。
“就知道她不會那麽乖巧在景仁宮帶著,穆溫染去了一趟皇上那裡,她就解禁了!憑什麽!”她閉上眼睛定了定心神,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必定是鄭婉晴這個賤人在穆溫染面前搖尾乞憐,穆溫染這才心軟,答應了她請求皇上去解除了她的禁足。
賤人!就知道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她數次拉住了穆溫染,就是擔心鄭婉晴利用穆溫染單純的心思,可現在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去把三皇子給我找來!就說本宮有要緊事和他商量!”楚媚長長吐出一口氣來,眼中的陰鷙讓人仿佛置身於刺骨的冰水之中。
穆溫染得意去國庫,當真是已經得到了皇帝的極度重視,這決不能大意!
穆溫染和這宮女一路走著,突然間想到了一些事情,頓時心念一動,微笑著將手上的一個首飾盒子交給了這小宮女。
“聽說你們宮女到了年紀都要放出去嫁人的,你今日也算是和我有緣,這首飾盒子你拿著吧,日後也好有個像樣的嫁妝。”
小宮女原本確實想要在穆溫染這兒得些好處,但是穆溫染一路都靜默無言,她還以為白說了這麽久的話,沒想到當真有這麽貴重的獎賞,她連勝道謝,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從穆溫染的手裡將那小盒子接過。
都用不著打開,裡面沉甸甸地裝著不少東西,她一顆心在激動地猛跳。
有些宮女就算在宮裡住了一輩子,恐怕都不能攢這麽多的財富。
“我有件事想和你打聽打聽,不知道貴妃和皇后宮裡用的都是什麽香?我在宮外從來沒有聞過。”
“姑娘有所不知,這件事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聽宮女之間討論過。”
宮女頓時來了興趣,手裡攥這都獎賞,話都利落了許多。
“這香料在宮中各宮娘娘處其實都有,但量多量少,這個就與各位娘娘的位份有關了,就現在來說最多的應當是貴妃娘娘宮中,娘娘的兄長和父親在前線打仗,這段時間皇后又犯了錯,被禁足了,在紛發香料的時候,自然就將皇后的那一份一並給了貴妃娘娘。”
穆溫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貴妃在宮中一權獨大,方才在和皇帝的交談之中,她也聽得出來,皇帝現在十分依靠貴妃,反而激發了他多疑的心理。
真是因為對貴妃不放心,所以才想找她,找一個別的依靠,很顯然錢財才是最可靠的,光有兵權或是光有人脈都是不行地,而錢恰恰能收攏和兩者。
“看來這香料十分稀有?”
“這是自然,香料是外藩進宮給我國的,平日裡都是每年少量產出供應,若是皇后這次不出事,她宮中應當是最多的,若逢喜事,就拿出一些來打賞各宮嬪……”
小宮女說到這裡,似乎突然反應了過來,笑嘻嘻地看著穆溫染。
“我明白了,姑娘問了我這麽多,是不是想讓我去問貴妃娘娘或者皇后討要一些香料?這可不是什麽難事,既然姑娘得了皇上的照拂,想要這香料,兩位娘娘定然不會拒絕的。”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
穆溫染不由汗顏,急忙扯住了拔腿就要跑的小宮女,這丫頭還真是粗神經,要是真的跑去了貴妃和皇后那裡,知道她打聽了這麽多香料的事情,必然會懷疑她是不是發現了內情。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穎兒。”
小宮女乖巧地答應了一聲。
“好,你就送我到這裡吧,今日我問你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起,對你我都好,否則這話是從你口中傳出來的,被知道你和我說了,定然先責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