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空氣中突然傳來衣料摩擦發出的聲音,隨後景安曜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的耳畔響起。
“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你怎麽來了?母妃不是剛剛回去了麽?”
穆溫染突然間被這麽一嚇,忙坐起身來看向他。
“這幾日是不是母妃管你管的太嚴?你生我氣了?”
穆溫染納悶地看著一臉認真的景安曜,有些摸不著頭腦。
“莫非管著我是為了我好,我並沒有生你的氣,為什麽你會這樣想?”
“沒有生氣就好,我還擔心你因為這幾日的事情。對我不滿,所以才每日將那麽苦的藥一口氣灌下,以前恨不得蜜餞當飯吃,現在倒是一口也不沾了。”
景安曜疼愛地摸了摸她柔順的發絲。
“我其實仔細想過了,就算不為了我自己考慮。也得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考慮不是,如果是那些甜東西吃的太多了,豈不是要害了他一輩子?”
穆溫染眼中閃過一絲難受,低下頭去,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雖然肚子裡這個孩子現在是凶多吉少,但她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全這個孩子。讓他平平安安的降臨到人間。
“杏兒那邊有沒有消息?”
“確實有消息來了,不過一切都很順利,你暫時不用擔心。若是那邊出了什麽事,我的人會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的。”
穆溫染連連點頭根本就沒什麽好不放心的。
有景安曜在,能讓她操心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穆杏兒雖然前一天晚上蹲點到很晚,但想到今日就能拿到那些藥粉,就難得的精神爍爍,一早起來就梳洗完畢坐在。前院兒等著孫綰綰過來了。
高成嫌棄的看了一眼哈欠連天的衛源。
“你怎麽說都是個大男人,怎麽體力都比不上人家小姑娘,昨天晚上你是去蹲點去了,還是去練武去了?”
“嘿,我說你這個死老頭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都不知道,昨兒個我為了蹲點,廢了多大的體力,回來倒頭就睡下了……誒,對了,你怎能起的這麽早了?”
衛源滿臉不高興地堵住了高成的話匣子,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穆杏兒。
往日裡睡懶覺的也是這個丫頭,今天這麽早起來的還是這個丫頭!
“我這不是因為有點兒興奮嗎?今天咱們就要拿到主要的證據了,難道你們兩個不為這件事高興嗎?”
“害,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今日的證據我們雖然得拿到手,可是缺了人證物證,其中一樣都打不贏這場官司還得在其中多費點功夫才行,”
“要是冒冒失失將這些東西拿到皇上面前,皇上必定會龍顏大怒!個不好還會遷怒於四皇子殿下。”
穆杏兒有些賭氣地扭過頭去,這幾個大男人恐怕就是自家姐姐平日裡說那些腦榆木腦袋男人的詞了。
直男!
“妹妹家裡這是怎麽了?我老遠的過來就聽到裡面吵吵嚷嚷的,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幾人正鬧哄哄的,就聽孫綰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幾人面前。
“綰綰姑娘倒是起來的,我還以為你要再過一陣子才能來呢。”
“不管我起來的早還是不早,答應你的事兒我一定會辦到,你看看,這就是我給你帶來的祖傳的粉末。”
孫綰綰現在十分謹慎,幾乎是雙手從那盒子裡將東西掏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到穆杏兒的面前。
“不知道這樣東西你可曾見過?”
“許惑。”
杏兒將這荷包拿得手裡掂量掂量,隨後就像荷包交給了許惑前往查驗。
“這確實是一個好東西,如果用的得當,一定會讓咱們的生意越做越好的!”
許惑畢竟也是學醫的,拿到這荷包心裡頭也有點犯嘀咕,不知道會不會是他們想要的那一種,
不過結果還算不錯,這粉末就是他們數次從宮裡找出來的那一款。
這次帶來的藥粉純度很大,可在碾著著粉末觀察的途中,許惑又發現了其他一些問題。
“我帶來的藥粉絕對不會有問題,許大夫,你查驗下來結果如何?”
孫綰綰眉飛色舞地編著瞎話,描述著自己是要師從何處得來的這藥粉,殊不知眼前的這幾人早就已經將他的底細摸透了。
看著她吹牛吹的有鼻子有眼的,穆杏兒我有的在心裡感歎,她這瞎說胡話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好。
“這藥材的純度非常大,確實是一味很好的藥材粉,但你也是知道的,我姐姐的生意做的也挺大。如果隻拿著你這一點粉末去製藥,連成品都不夠出幾份的,為何不能一次性給全我們呢?”
穆杏兒歪頭想了想,並沒有立刻就答應,單手撐著桌子上,托著下巴細細思量著這件事的不妥之處。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多給你帶一些?這沒什麽問題啊!只要你想要,要多少我都能給你弄來!只不過這批貨要趕緊賣出去才行,否則我就真的要傾家蕩產喝東北風了。”
孫綰綰苦巴巴的看著穆杏兒,一口一個好姐姐,好妹妹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穆杏兒若是不知道其中隱情,早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好好好,你先不要著急,這難處我自然也是知道的,這樣吧,若是我們要做成成品藥丸銷售出去,至少要有這一盒子的量,若是不夠,用別的藥物來摻雜,藥效就要大打折扣,銷量我不敢保證,你能弄到麽?”
孫綰綰猶豫的看著那箱子,心中有些犯嘀咕,能弄來這些樣品自然是不行的,可景逸那態度……恐怕有些困難。
“可以!我答應你,只要這一盒子是吧,可不能再多了,就算我知道製作方法,也需要時間不是?”
“好,那我們一言為定了,你早些回去準備吧!”
穆杏兒催促著她趕緊回去準備東西,而孫綰綰看著下逐客令的穆杏兒,並沒有懷疑,反倒是更多了幾分信任。
她今日帶了這一點東西來,確實沒什麽誠意,這些人是商人,唯利是圖,自然不想理會她。
“這我怎麽就有點兒不明白了,你們要這藥粉幹啥,還要那麽多?咱們不是有無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