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也算是幫曹富貴積德了,這家夥難得做這麽一件好事。
在眾人的簇擁下,穆溫染和許惑兩人來到了許氏醫館門前。
穆子言開心地掙脫秦柳娘的懷抱,走上前去就想摸一摸那兩尊氣派的大獅子,秦柳娘想拉住他,卻被許惑阻止。
“許大夫,這不好吧,小孩子不懂事,您別慣著他!”穆山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許惑呵呵一笑,看著穆子言無憂無慮的模樣,感慨良多。
“我的小徒弟幫了我這麽大的忙,她的父親自然可以與我稱兄道弟!山川兄,你放心,以後若是你們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許惑長歎了一口氣,邀請穆溫染一家人一同走進了這個他陌生又熟悉的醫館中。
他輕輕撫摸著這裡的一桌一椅,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親切,久別重逢的感覺充斥在他的胸口,醞釀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感。
“師父,你沒事吧?”穆溫染的聲音將許惑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他扭頭一看,穆溫染懷裡抱著一個粗麻布袋子,裡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
“哦,我沒事。”穆溫染遞上袋子,他下意識地接了過去,一股濃濃的草藥香氣撲鼻而來,讓他大感詫異。
“師父,今天你重新要回了醫館,做徒弟的總要送你些禮物表示表示。”他有些躊躇,穆溫染已經給了他太多的幫助,若是再收下這些東西。
“不能,我不能再收你東西了,染兒,這些你快拿回去,等我以後將藥鋪重新開張了,還得帶些東西去看你和爹娘呢。”他連連拒絕,當即就要把東西給穆溫染塞回去。
“別呀師父,這些都是你開店必備的藥材,你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店裡沒點兒東西,若是碰上當官兒的,有勢的,你沒法打點,這些你就先拿著吧!”穆溫染急忙往一邊躲了去,許惑塞了個空,這布袋子不是什麽金貴東西,扯一扯就爛了一截,袋子裡大半的東西全都滾落到了地上。
“火靈芝!”藥香中帶著絲絲甜氣撲面而來,許惑喜不自禁,忙蹲下身自去建起了這地上通體火紅的靈芝。
傳聞中火靈芝千年才長成,這麽多靈芝穆溫染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些是我挖藥材的時候從山洞裡招來的,都在這裡了,師父你先拿著用。”穆溫染隨口編造了一個理由,她知道,若是送什麽金銀珠寶,許惑的性子是絕不回收的。
但若是送一些奇珍藥材,許惑一定舍不得推脫。
“這……染兒,你實在是讓我……”許惑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這火靈芝別說是千金難買了,就是萬金都不一定能求到!
雖不懂藥材,但穆山川和秦柳娘也都不是小氣之人,既然這東西是穆溫染送給許惑的,便都勸著讓他收下。
奈何不過這三人的熱情,許惑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將這幾株火靈芝收進了袖中。
許惑重新得到醫館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縣,鬧得沸沸揚揚。
景安曜在侍女的攙扶下,一步步略有些艱難地在院子裡散步,經過這段時間穆溫染的治療,他的腳已經逐漸有了知覺。
只是太久沒有走路,一時間有些難以習慣。病久了,腿腳都有些不利索了。
“主子,已經查清楚了。”倏忽間,一抹黑影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不過景安曜已經習以為常了。
“嗯。”他坐回到輪椅上,心情莫名地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輪椅的扶手。
“穆溫染確實只是個村裡丫頭,父母均沒有什麽底細,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底子。”他的手下如實地匯報,短短的幾句話,景安曜的眉頭便舒展開來。
還好,她和那些事都沒有關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愉悅的嗓音讓手下突然一愣,條件反射地抬起頭來看向他的臉。
這真的是她的主子沒錯嗎?真是難得看見他心情這麽好。
“今天你陪我去穆家村轉轉,瞬間帶上幾盒點心。”景安曜見到手下異常的反應,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微微偏過頭去,看向地面上的青石瓦吩咐道。
當天下午,景安曜便在侍女的攙扶下來到了穆家村,手裡的食盒裡甜膩膩的剛出籠的點心惹得路邊好幾個小孩子追著走了好幾裡。
景安曜唇角微彎,這生動有趣的田園景致,可要比他升天摸爬滾打的環境好太多了。
走了許久,他才來到某間小草房面前,瞧著這狹小的生活空間,景安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穆溫染平時就住在這裡麽?
在他正在思考的時間裡,手下已經走上前敲開了門。
“誰呀?”隨著敲門聲響起,穆溫染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走了出來,隔著門縫看了一眼,猛然愣住了。
“景安曜?你怎來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你的腿還好吧?”她被來著嚇了一跳,忙打開門請他進屋,這家夥怎麽突然來了?讓她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挺好的,現在已經能慢慢走路了,多虧了你的治療。”景安曜說著就往前邁了一小步,穆溫染仔細地觀察著,已經要比往日裡好太多了。
此時秦柳娘在屋裡也聽到了動靜,還以為又是周氏幾人上門來了,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就趕了出來,就連穆子言的臉上都是一臉提防。
“染兒,這幾位是?”然而她瞧見的並不是周氏那張尖酸刻薄的臉,而是一個略有些面熟的俊朗年輕男人。
秦柳娘上下打臉著景安曜略微一想,突然眼神一亮,頓時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誰。
“哎呀!您不是上次幫我們解圍的那位……那位……”穆溫染哭笑不得地將秦柳娘激動的手拽下,給她介紹。
“娘,你別激動,這位公子叫景安曜,是我的病患之一。”景安曜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麽,只是禮貌地對秦柳娘點頭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