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兒個這事兒還沒有了結呢!”穆春雨不死心地看著穆溫染,暗自咬牙,這穆溫染哪兒來這麽好的福氣,這麽多人都幫著她!
“今兒個人太多了,咱先走,下次再來也一樣。”金四蓮小聲地勸著她,緊張地看著那些步步逼近的村名,出了一腦門的汗。
看著這母女二人離開,再看看穆溫染,她仿佛絲毫沒有收到影響,正在低頭琢磨著手裡的圖紙。
“這些個地方都需要注意,你們在打木料的時候稍微小心些,有不懂的地方就問我。”圍繞在她身邊的工匠們紛紛點頭,興致高昂地乾活去了。
他們不得不佩服穆溫染在建築學上的造詣,這巧妙的心思,早該在這一行混的,在這農村裡,真是屈才了。
“這次的事情真是感謝各位鄉親父老了,能為咱一家人說話,你們的這份好,溫染必定記在心裡,日後報答!”穆溫染對著大家夥一拱手,頗有些闖蕩江湖的豪爽氣勢。
村名們這下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忙擺了擺手。“穆大夫,你可別這樣,把咱們家孩子治好的事兒咱們還沒有感謝你呢,這會子你怎還記上我們的恩了?不能不能。”
圍繞在穆溫染身邊的人逐漸散開,一家人也接受了這件事,逐漸投入到建造新房子的活動中。
尤其是穆大川,一臉喜色,從田埂上急匆匆回來,聽了同樣在田埂上做工的人傳來消息,立即放下手裡的鋤頭,同主顧告了假,回家幫忙去了。
沒多久,景安曜安排在村子裡的眼線就將這件事的始末經過告知了他。
這倒是有趣,他倒是很想看看這房子建成後是何模樣。
景安曜的聲音毫無波瀾,卻能讓人聽出濃濃的警告之意。“告訴其他人,若是那潑婦再來糾纏穆溫染一家人,立即動手,無需再詢問我的意思。”
金四蓮這女人三番五次找穆溫染的麻煩,虎狼之心不可測,就算是在皇家,他也沒見過這麽沒皮沒臉的人。
金四蓮碰壁,自然是回家哭鬧了一場,添油加醋氣得周氏一張老臉都在顫抖。“娘啊,你可不知道啊,我被趕出來的時候那簡直就是被罵著打出來的呀!這騷蹄子現在有本事了,仗著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不知道和那村子裡的幾家漢子偷了情,惹得那麽多男人幫她。”
她毫無形象地一進門就嚎啕大哭,趴在地上捶胸頓足,抱著周氏的大腿就大哭大鬧起來。
穆春雨也站在一旁嚶嚶啜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周氏大怒,就算金四蓮說的話是假的,她也有了由頭去辦穆溫染一家。
“天殺的娘們兒!當初把她娶進門的時候,老娘就知道是個禍害,沒想到連她丫頭也是個敗壞門風的混帳玩意兒,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直接生出來就賣到青樓去陪大爺,還能給家裡掙不少錢!”這些辱罵的話一字字從周氏嘴裡蹦出來,她還尤嫌不夠。
周氏一把扯住金四蓮的胳膊拽起來,叫來了穆大牛,瞪著眼又罵開了。
“看看你這沒用的兒媳婦,連老二一家人都埋汰不了,咱要是不了結了這事兒,恐怕這一家子人是要翻天了!趕緊陪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個回事!咱家可不能丟了面子!”她絲毫沒有把穆山川一家人當做自己人。
金四蓮驚喜地點點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哭啼啼就跟著周氏穆大牛身後出了門。
“你們就是穆家的人?”可剛開門,周氏就見到有四五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人正面無表情地守在她們家門口。
“喲,這幾位大爺,這是幹啥呢,在俺家門口做啥呀?”仿佛變臉似的,周氏瞬間換了一副面孔,笑得和一朵菊花兒似的。
金四蓮和穆春雨一見到這幾人被嚇得尖叫一聲,直往屋子裡退去。
可這幾人才不理會周氏在說些什麽,從身後抽出了棍棒,也不管周氏這老賊是年紀大的老人,直接往她身上招呼。
“哎喲娘誒!幾位大爺,老婆子我到底是做錯什麽了,怎麽招惹你們了,你們倒是讓我死個明白啊!”周氏身上被招呼了幾棍子,疼得哀嚎一聲直想往屋子裡鑽。
但是金四蓮和穆春雨和還沒出門的穆大牛連門都不敢開,瑟瑟發抖地堵住了門框子,將周氏關在了門外面。
陣陣慘叫聲傳入耳朵裡,她們更是嚇得渾身無力,哪兒有膽子給周氏開門啊。
“開門啊!你們這些天殺人的畜生!哎喲!老頭子!穆大牛!你這老不死的,給老娘把門打開!”周氏一下一下奮力地敲打著門,這幾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穆大牛是一輩子鄉下漢,哪兒見過這場面,原本要伸手去開門,卻被周氏的慘叫給嚇得縮回了手。
“他娘,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咱家孫子可還在屋裡呢,你就算不為了我們著想,也要為了孫子著想啊!咱家可就這麽一個讀書人呐!”穆大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說服周氏同樣說服他自己的理由。
周氏在門外咬著牙,忍受著這五六人的棍棒招呼,全身上下火辣辣地疼,腦袋暈乎乎的,感覺魂兒都快被打出來了。
她把老骨頭哪兒還能經受地住這樣的毆打,不多大會兒,門口便沒了聲音,這些人一看差不多了,便也帶著棍棒離開了此地。
村子裡只要靠著這邊兒的人家,全都是大門緊閉,都是在莊稼地裡混口飯吃的,沒人願意多管閑事,免得這盆子髒水潑到自家人身上。
金四蓮和穆春雨嚇得渾身發抖,穆春雨臉上的妝容都被哭花了,橫七豎八的顏色活像是唱大戲的。
她抹了一把臉,聲音顫抖地詢問金四蓮。“娘,奶怎沒聲音了,咱這到底是招惹了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