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惑!你就是個慫貨!哪兒來的好運氣收了這麽個好徒弟!”許惑陰冷地瞧著站在自個兒身邊的一排徒弟,就算這些人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做生意的好手。
可現在他怎麽看,這群家夥怎麽不如穆溫染來得有用,若是能將穆溫染收為己用……
“砰!”他正愣神想著,突然,酒店的大門被打開了,剛才跑出去的他那手下已經滿臉是血地被不知道什麽人丟了進來。
他趴在地上,渾身痙攣,泛著半白的眼睛瞧著許惑,吃力地往他爬來。“主子……”
“你!你這是怎麽回事?”許惑大吃一驚,急忙一撩袍子蹲在他身邊幫他檢查,然而這一檢查就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什麽人打的?連肋骨都斷了好幾處!這是在下死手啊!
許惑眯了眯眼,摸著寸須不生的下巴思量著這件事,難不成是穆溫染找了人打傷了他?
這模樣分明是在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啊?若是憑借對方的實力,這家夥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
“主子,咱恐怕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這些人看著不像是普通打手,這穆溫染有問題!”手下躺在地上又吐出了好幾口血,這才含糊不清地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許明沒有說話,良久,才極其不情願地警告所有人。“在我沒有指示之前,所有人都不得輕舉妄動!聽到沒有!”
大家紛紛點頭答應,許明瞧著窗外熱熱鬧鬧的賣藥攤子,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冷哼一聲甩手離開了。
這藥鋪他遲早是要要回來的,只是這穆溫染的情況,他需要多做調查,要是連對方的底細他都摸不透,就別想搶回鋪子了。
這場促銷活動很快就被大家夥兒一搶而空,直留下寥寥幾樣被壓斷了根須的人參。
“溫染呐,你這份情讓為師如何還得起啊?”許惑心疼地從地上撿起那顆小人參,雖然說是小了些,但也能看出是上好的品種,可以拿回去入藥。
“師父,這不是什麽大事,若是您真的想還我,往後幾年就多給我發些工錢,但不要太多,免得被別人看到了說閑話。”穆溫染吐了吐舌頭,她心裡很清楚,只要有小寶在,往後的藥材取之不盡,這些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許惑是個老實人,穆溫染所說也要他幫了幾個場面上的忙,但早已超過了他幫助穆溫染的價值,不管怎麽說,他心裡都十分不好受。
“師父,我最近倒是有個打算,說出來,你可別說我心眼兒多。”穆溫染坐在許惑的身邊,背後的燭光微微晃動,一老一少兩人看起來到真有些師徒的模樣。
“你但說無妨,我怎敢怪你。”感謝穆溫染都來不及,怎麽會怪罪她,許惑連連擺手,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穆溫染歪著腦袋略一思索,突然伸出三根手指來,許惑看不明白,納悶地瞧著她。“這是啥意思。”
“我打算入股你的藥鋪,你只要每個月分我三成的收入,那些庫存就當是我入股的股份,日後我也會每月給你送來些好藥材,師父你看著買賣如何?”穆溫染的要求並不高,藥鋪日後的生意只會越做越好,她只要求三成,自然是不成問題。
許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穆溫染,他倒不是為了能得多少錢才,只是想回報穆溫染這份恩情罷了。
許惑說道做到,幾乎等不到下個月,當即就從店鋪裡拿出了不少的銀票支給了穆溫染,她手裡拿著這一摞厚厚的銀票不由得感歎。
難怪那麽多人中彩票之後高興地瘋了,就算這些錢是她應得的,她也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些錢該花在哪兒。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這些銀票與許惑告別,心情愉悅地往家裡走去,邊走邊猜測著秦柳娘和穆山川看到這麽多的錢會是啥反應。
路過布料店,穆溫染的腳步略微慢了一些,她停下腳步,看了看自己身上大了一圈的衣裳,似乎不能再穿了,這縫縫補補的,穿了也有十幾年了,瞧著過了冬至也快到年關了,不如給家裡人買兩聲衣裳。
她想著便走進了那布料店,沒料到布料店的老板家生病的老板娘一眼就敲出了穆溫染是許惑的徒弟,招呼著掌櫃的親自迎接。
“這位溫染姑娘吧?你可不知道啊,咱家娘們兒得的是頑疾,在許明那家夥手裡花了多少錢,那是壓根沒啥用啊!到了你們師徒兩人手裡,沒幾天這病就好得差不多了,我今兒個又搶了些便宜的補品,您若是要買衣裳,俺親自給你做好送家去。”掌櫃的倒也是個熱心腸,忙迎上前來搓了搓手,滿臉笑容地招待穆溫染。
“掌櫃的,您客氣了,不過一碼事歸一碼,給你看病的事我師父,不是我,我的錢你可不能不收!”穆溫染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將銀票遞到了掌櫃的的手上。
兩人又是一番客套的推辭,掌櫃的這才答應手下,不過價格酌情減少。
老板娘還帶著身孕,帶著個大肚子艱難地領著穆溫染看衣裳,給子言和爹娘的衣裳訂好了,可穆溫染的衣裳遲遲沒有定下,老板娘瞧著她許久,突然對著她招了招手。
“穆姑娘,你跟我來。”老板娘帶著穆溫染慢悠悠地來到一處拐角處,伸手去將那卷簾,倏地,穆溫染眼前一亮,這裡的牆面上端端正正掛著一套淺藍色廣繡紗裙。
穆溫染極為感興趣地往前走去,小心翼翼地摸著這紗裙的料子。
細密的針腳,上等的綢緞紗料,簡約的雲紋配著袖口的花鳥小像,精致飄逸又不失端莊,她真是怎麽看怎麽喜歡。
“這衣裳太好看了,老板娘,這衣裳多少錢?”穆溫染早已移不開目光,女孩子有哪個不喜歡打扮的?尤其是遇到這上好的自己心儀的衣裳,更是邁不動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