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邊界 凶險之地（三）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

怎麽回事?姨祖母好像出事了。

我連忙穿上鞋子打算跟上去，剛跑到門口，被那先前與秦森講話的女人拽住。

“幹什麽去?”

我想要掙脫，但是身子還是虛弱狀態用不上力，隻得出聲喊道:“出事了！我要去看看，你別碰我！”

這女人的手勁大的出奇，她淡淡道:“劉城，你不能離開。”

“為什麽！?老子去哪你管的著?”我怒道。

“你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不要以為自己裝病，之前的事情就能一筆勾銷了。”

我聽的一愣，不過現在來不及多想，想要找手機聯系表叔，卻發現，除了窗台上表叔遺落的外套，什麽都沒有。

又試著從門口衝出去，那女人看著很瘦弱，但站在那裡卻如同座山似的，她的個頭得有一米七五，只是比我低了半頭。

“我再說一次，你讓開。”

姨祖母的未知狀況讓我有些失去了理智。

“不行”女人乾脆道。

我站在門口低著頭，和她面對面，暗下掃了一眼屋子裡床頭擺著的花瓶。

不等我有所動作，女人便發覺了我的意圖:“我勸你不要有這種心思，不提有沒有用，你有這樣的動作，就已經讓你本來不利的處境變得更糟。”

抬起頭，我不明白為什麽她不讓我過去，但一定是有著什麽緣由。

看著她的眼睛，除了一絲厭惡，那裡就不含雜別的什麽情緒了。

“我要打電話。”

我退了一步。

她手靠在門框上道:“打給誰?”

“我表叔。”這一刻起，我恨透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姨祖母目前生死未卜，我竟然被一個女人就這樣給攔住了。

雖然是身體太過虛弱的緣故，但是，我還是接受不了。

內心的萬分焦急讓我沒辦法正常的思考。

“可以。”

女人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我要搶，她拿著手機的手向後一抬:“就這樣打。”

媽的。

我暗罵了一聲。

嘟嘟嘟...

無人接聽。

“打不通。”

“再打！”

這次響了好久，終於，那邊傳來表叔的聲音:“誰?”

我朝著電話喊:“表叔，是我劉城！姨祖母出什麽事了！?”

“你就呆在房間裡，哪裡都不要去。”

我能聽出電話那頭的表叔的聲音夾雜著的不安，但更多的，是無窮的憤怒。

不等我回話，電話就斷了。

這時，女人的身後走來一個戴著眼鏡的老人，穿著白褂子，我想他應該是這裡的醫生。

她的身邊還跟著先前的那個醫生。

“何小戎，這是精神科的李主任。”

何小戎點點頭，側過身，二人和我撞了個正面。

李主任看著我笑道:“劉城是吧，我們進去說吧，怎麽堵著門呢?”

見我沒動作，攔著我的何小戎的開口說:“那些事情，你的表叔和秦隊會處理，你自己的事情也不小。”

我咬著牙，壓著火氣:“我有什麽事情?”

何小戎沒說話，只是直視著我的眼睛，我毫不退讓。

李主任呵呵一笑道:“好了，劉城，我們單獨聊一聊吧。”

“聊什麽?”

“你的病。”李主任說。

“我的病?”

我有什麽病?

“好了，你們都出去，小城過來坐。”李主任說道。

先前的醫生走了，何小戎依舊站在門口，像個門神。

李主任扶我坐在床上，自己坐在對面凳子上，手裡拿著幾張紙:“劉城，你什麽學校畢業的?”

“雲州，雲州大學。”

“哪一年?”

“去年 2010年。”

“劉璐是誰?”

“我表妹。”

“現在什麽季節?”

現在是狗發春的季節，他媽的。

我沒理他，觀察著他背後門口的何小戎，盤算著怎麽出去。

他看我沒有回答，反而一直盯著門口，也不生氣。

“你畢業在家做什麽?”

“吃飯，睡覺，看成人動作片。”

“為什麽不找工作?不感覺那樣的生活很壓抑嗎?”

“所以你打算給我介紹個女朋友嗎?或者是特殊的工作。”

李主任眼皮一跳。

“稍等。”

他站起來走向門口，和何小戎小聲交談了幾句，臉上先是疑惑，後來是吃驚，不時的還看看我。

我想，何小戎是把剛剛的事情告訴他了。

看到李主任的表情，我心裡心亂如麻，更加擔心姨祖母了。

顯然不能在這等著，我來到窗邊，外邊還在下雨，離地面不是很高，大概在三四層樓。

“喂！”

我喊了聲，打斷了門口二人的交談，何小戎看著我:“怎麽了?”

“告訴我，為什麽不讓我出去?”

我試著冷靜了下來。

何小戎頓了頓:“你是嫌疑犯。”

我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我?嫌疑犯?哪裡的嫌疑犯?我有可能是殺了我姨祖母凶手?”

荒唐。

何小戎搖搖頭。

李主任看上去很著急:“何警官！如果他真的是病人，你這樣會刺激到他的。”

我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你有可能是殺了劉雲賀跟李麗的凶手。”

我頭皮一麻，感覺一陣揪心:“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麽?”

我殺害我父母！?

何小戎與李主任都沉默了。

“說話啊！我父母在家好好的！誰他媽胡說的！?”

我頭微微脹痛，青筋在我腦門上不斷湧動。

我突然發覺，我好像真的忘記了什麽東西。

何小戎走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疊照片。

我搶過來，開始的幾張是我家的布局，廚房，臥室，客廳。

一張一張的翻閱， 我的內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之後，我看到父母平躺在血泊裡，二人胸口都有致命傷口，父親的脖子上，更是插著尖刀。

其中一張圖片，我被兩個警察按在地上。

我嘴巴張的大大的，喉嚨裡像是被堵住一般喘不上來氣，胸口處，鑽心的疼痛席卷隻衝頭頂。

爸...媽..

我有些站不穩，看著面前依舊面無表情的何小戎，顫聲道:“這..是真的嗎?”

“你就是當事人，你真忘了?”何小戎打量著我。

“不，不不不，我不信，我爸媽在家好著呢，這是假的，是 Ai！”

我大吼著就要衝出門口，何小戎拽著我的胳膊:“是真的。”

我瞪大眼睛看著一旁的李主任，李主任低下頭歎了口氣。

“滾開！”

我咬著牙一用力，掙脫了何小戎，眼看就要跑出去，頭髮被何小戎一把抓住，接著腳下一頓，就這樣眼看要被何小戎控制住。

在我馬上倒下去的時候，我的一隻手抓住眼前的椅子腿，這使我臉面直接摔在地上，鼻子一酸，臉上馬上見了血。

何小戎另一隻拽著我胳膊的手松了松，她也沒想到我會摔成這樣。

我一發狠，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猛的翻過身，抓起椅子橫著朝何小戎面門甩了過去。

畢竟是警察，反應很快，她松開我，一手擋在身前，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這就足夠了，衝出來後，在走廊跑著。

我要親眼看看。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