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設計院不大,在園林局的五樓,隸屬於GY市園林局。雖然是園林局的下屬部門,但屬於自負盈虧的單位,不享受財政撥款。雖然局裡不給我們發工資,但可以使用局的辦公用房,只是設計院的辦公區域不是很大。院長的辦公室就在我們設計室的隔壁。
我走進院長辦公室,開口說道:“王院,您找我什麽事?”
王院長指了門邊的沙發說:“你坐那,這個是黃總,黃總,這是郎工。”
我看去,院長辦公室坐著另外一個男人,五十歲上下,大大的肚子,穿著比較光鮮。我想著,這應該是院裡的客戶吧,所以也打了個招呼:“黃總,您好。”
黃總坐著轉頭看向我,也許是看見我就是一個小年輕,所以沒有答我話,隻向我點了點頭。我感覺這個黃總有點拽拽的感覺,但我也不再說什麽,等著王院安排工作。
王院接著說:“郎工,黃總買了套別墅,景觀已經施工了,但想做一些景觀提升,你去幫黃總看看。”
我接道:“好的,王院。”
黃總說道:“王院長,那我就先告辭了,我現在帶小郎去我那房子看看。”
王院說道:“不客氣,黃總,有什麽需求,你直接給郎工說就是了。”然後起身送黃總出辦公室。
走出院長辦公室我說道:“黃總,您先下樓,我去拿下包。”
黃總隻:“嗯”了一聲就下樓了。
我心裡嘀咕著,這個黃總也是夠拽的,典型暴發戶氣質。
我拿了包來到樓下,黃總在一輛香檳色寶馬車旁邊向我招手。我快步走過去,黃總讓我上了副駕,他坐在後排,然後叫司機開車出發了。
在路上和黃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只知道他的房子買在小河區的一個高檔小區,這個小區是那時候GY市富人的聚居地。在2004年的時候,GY市修的別墅還沒有那麽多,所以能買別墅的都是非富即貴。小區建在南明河邊,從黃河北路跨過一座歐式車行橋就進入了小區。這個小區我是第一次來,雖然早聽過這個小區的名字,但這邊沒有親戚朋友,所以也沒有來過。
這座歐式橋設計的很精美,橋頭立著兩個青銅西方中世紀衛兵雕塑,然後橋的欄杆是歐式的很是厚重,每個欄杆柱上頂著一個石花缽,裡面種著時令花卉。過了橋就進入小區了,小區裡樹木濃鬱,陽光透過樹冠星星點點的投灑在油黑的瀝青路面上,看上去甚是充滿夏季的愜意感。可能是緊鄰南明河,又加上小區裡綠化率高,高大的常綠喬木隨處可見,所以很明顯的感覺小區溫度都比外面涼爽了好幾度。
過了橋頭,進入小區後車輛向左轉,沿河的區域布置了幾排帶狀別墅群,房屋是都是三層的,仿北歐式斜坡頂建築。不同的是北歐傳統建築多用圓木做牆體,而這裡的別墅是文化石加乾掛石材做牆體。看上去有北歐的味道,但又比北歐建築更有氣派。汽車在兩排別墅中間的道路上行駛著,看見每戶人家都有漂亮的陽台和大大的落地窗,一樓還帶有不小的花園。每隔幾戶人家還設置的有一個公共活動小空間,布置著不同的綠籬牆,點綴著各種西方人物雕塑、秋千和園椅等園林小品。我也是做景觀的,看到這樣的環境,我都覺得精致漂亮,就不怪那些有錢人會甘心掏錢購買了。
汽車開了一小段路,來到一扇氣派的鋁藝大門前停下,看樣子是到了,我和黃總下車,駕駛員把車從車庫卷簾門開進了車庫。黃總開口道:“到了,小郎,這就是我家。”
我看了一下別墅,是端戶的獨棟,這種端戶在一排房屋的端頭第一戶或者最後一戶,優點是私密性好,花園面積大,缺點是要比中間戶的價格貴上不少。我說道:“黃總,那您帶我在花園裡看看,看需要怎麽提升。”
跟著黃總進得大門,我進大門的時候眼睛瞟見大門旁邊的門柱上貼著一張物業催費告知單,上面戶主的名字叫黃立冬。想來這就是黃總的名字,估計還是立冬那天出生的。但這麽有錢的老板,住著大別墅,還欠物業費,我就有點不理解了。也許很多有錢人遇到付錢的時候,都奉行能拖則拖的原則吧。
黃立冬也看見了那張催費告知單,一把扯下來揉成一團,順手就扔到了門外的車行道上。這個老兄看來對收到這類單子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且也毫不愛惜園區保潔工人的工作成果。
進得院子,是一塊花崗岩鋪地,鋪地上的花紋也是歐式曲線的拚花,一般這種拚花都是根據設計定作,用機切加工,比較廢料,所以價格也是不便宜的。鋪地的中間是一個大理石雕琢的歐式鳥浴盆三層跌水,最上一層安放著一個風水球,在水力的帶動下,風水球會不停的滾動。這也是這幾年西方園林傳入中國,根據中國人的愛好進行改良後的景觀小品吧。因為風水球,西方是沒有的,是鳥浴盆的生產廠家為了討好老板們的心理需求發明創造的。每每看到這些不西不中的園林小品的時候,我心裡是不讚同,且無奈,並還要違心的誇好看呢。
轉過鳥浴盆再走幾步,就來到別墅的大門了。黃總開口說道:“小郎,我就不帶你轉了,我讓我老婆帶你轉一下花園,家裡的這些事都是她在管,一會還有一個張大師要過來幫我看房子的氣運,你也聽聽他對花園有什麽改造建議。”
說著他又大聲的喊道:“小莉,小莉,你出來一下。”
只聽別墅的樓上傳來一聲:“老黃,你回來了?我這就下來。”
不一會就看見一個三十上下的女人穿著一襲長裙出來了,不論身材、相貌、氣質都是高分線的女人從一樓客廳走了出來。
黃總介紹到:“這是我老婆王莉莉,這個是市園林設計院的小郎,小莉你帶他先到花園看看,張大師一會就過來了,我先上樓準備一下。”然後和我點了一下頭就轉身進屋了。
王莉莉一聽,馬上面帶笑容的就說道:“喲,沒有想到設計院的大設計師這麽年輕哦,郎先生是吧,今天就麻煩你了。”王莉莉一口北方口音,普通話也比貴陽本地人標準許多,人也客氣禮貌,一下子給我的印象就比她那暴發戶氣質的老公好了許多。
我連忙說:“黃太太,您客氣了,叫我郎工就好了,我也不是什麽大設計師,只是個園林的設計人員而已。”
王莉莉面帶笑容的打趣道:“看嘛,書讀的多的人說話就是禮貌,你別叫我黃太太了,看樣兒我是比你大的了,你就叫我莉姐吧。”
我也回以微笑的點了點頭。
王莉莉帶著我從別墅的東側走去,別墅是獨棟的,屬於花園把建築圍在了中間的布局。前後都是花園,左右兩側是相對窄一點的花園,這種布局是比較常見的,剛才進小區的時候我也大概看了個七七八八。
別墅東面是相鄰另外一戶的,兩戶間山牆相距目測有10來米吧,中間修了圍牆,看圍牆樣式應該是房開當時統一修的。這種別墅的房屋兩側戶與戶之間的圍牆是實體私密牆,而房屋前後的是半通透式圍牆。這種設計既滿足了戶與戶之間的私密性,也能很好的展示建築正反兩個漂亮的建築面,不讓庭院感覺太堵的慌。
左邊的花園不是很寬,並且由於建築間距和圍牆的原因,光照不是很好,種植的是八角金盤和南天竹,這兩種植物都比較耐蔭。然後就看見牆跟種了一排爬藤月季,現在是八月份,開的不多,但看藤乾的粗度,應該是種了好幾年了的,並且管理比較到位,長的很健壯。
我隨口說到:“莉姐,你家的花園打理的蠻不錯啊,你看這爬藤月季,長的好壯啊。”
王莉莉說到:“這個叫爬藤月季啊?我都不認識,我以為是薔薇呢。打理倒是沒有怎麽打理,家裡每個月讓物業的來收拾一下,平時都是保姆澆澆水,我和老黃都是不懂園藝的,隻覺得好看就行。”
說著話,來到了後花園,走過過道看到後花園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後花園很寬,面積起碼有300來平,果然是豪宅。難得的是這棟房子是在臨河的第一排,透過半通透的後花園圍牆能清楚的看見寬闊的南明河,並且這個位置的南明河河面寬闊,水面慢慢流動,陽光一照,波光粼粼的感覺甚是漂亮。別墅圍牆離河岸也就十來米的位置,這段距離在我們業內這叫藍線保護帶,就是河道的生態保護帶。這個十來米的狹長地帶雖然在圍牆外面,也就是小區的用地紅線以外,房開還是為了沿岸的小區形象,花錢打造了一下。看見沿著河岸種植了垂柳,垂柳下面種植著水生菖蒲和芒草,現在也正是水菖蒲開花的季節,各色的菖蒲花點綴在綠油油的劍狀葉子中很漂亮。
我說到:“莉姐,你家別墅的這戶位置選的好呢,看出去就是南明河,漂亮。當初開盤選房的時候應該是在房開找了熟人的吧,這種臨河的端頭戶一般房開都是買給關系戶的。”
王莉莉道:“郎工,這房不是我們家買的。是老黃的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郭總買的,這個郭總是這個樓盤的施工方。聽說當初房開差郭總的工程款,郭總就預先佔了這套別墅來抵帳。但郭總拿到房子一年多也沒有住過,他生意上又欠我們家老黃的錢,所以又抵帳給了我家老黃。這套房子就是帳抵帳抵過來的,我們看這個房子也漂亮,離市區也近,新房子也沒有住過,所以就搬進來住了。”
我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選的位置這麽好。”
接著王莉莉帶我走進後花園,後花園裡面修了一條小園路呈曲線蜿蜒狀在花園裡穿行。整個建築大致是坐北向南,也就是後花園在建築的南向,我們進來的別墅入口,反而在北向,所以別墅的南向面朝南明河的這邊修的更氣派,上下三層都是大大的落地窗。花園裡沿著園路靠南向圍牆跟修了一個歐式廊架,白色的羅馬柱上面頂著拱形的橫條。廊架上纏滿紫藤,白色的廊架和綠葉子的紫藤相得益彰。如果是在4~5月紫藤開花的時候,坐在廊架下面品上一杯紅酒,應該是非常的愜意。
穿過廊架來到一小塊圓形鋪地,鋪地的中間撐著一把大大的綠色太陽傘,傘下設置了一副藤編的桌椅,旁邊還有一個電燒烤爐。王莉莉指著這些說到:“這些都是我們搬進來後買的,偶爾天氣好的時候叫上幾個朋友來家弄個燒烤什麽的。”
接著走過太陽傘,看見前面用法國冬青做了一個矮綠籬,穿過矮綠籬就看見一個歐式長方形水池,裡面養著錦鯉。這個水池是南北走向,正對別墅的中軸線上,這也是歐式園林常用的設計手法。水池的四個角各蹲了一隻石天鵝,向水池中吐著水,我知道這吐水天鵝既是景觀,也是連接了水池的過濾設備來循環過濾水的。因為裡面養了錦鯉,如果沒有很好的過濾設備的話,水質不可能一直保持乾淨透明的。
王莉莉又指著水池說:“我們家老黃信風水,認為水就是財,所以前面房前設置了風水球,房後養了錦鯉。我是不大信這些的,但想著養點錦鯉,無聊的時候看看也不錯。”
走過水池,來到花園的西面,就是一塊有30來平的草坪,微微起伏的地形,修剪的很齊整,草坪邊上的西洋杜鵑叢裡插著很多氣泡燈,還有一個白色的小天使雕塑。這個草坪應該就是別墅主人平時主要的戶外活動空間了。草坪邊上還設置了一個白色的木質秋千,草坪的四周還種著高高低低的各種灌木。花園的圍牆邊上種著許多棵大樹,有香樟、桂花、銀杏、白玉蘭。
我看到花園裡面都很漂亮,問道:“莉姐,你們家花園植物種植的得當,維護的也很好啊,需要提升的是什麽?”
王莉莉說道:“花園是可以的,但還是有不如意的地方,等你看完了我家老黃再給你說吧。”
我們邊說邊走到房屋的西側,西側是沒有其他家房屋的,所以花園也很寬,估計也有個200來平。西側我猜想當時是考慮為了遮擋西曬的原因,沿圍牆種了一排很大的杜英,這排杜英估計胸徑有20公分,冠幅濃密,種植的時候應該用的全冠苗,代價雖然大點,但種上去立馬就出效果。不像我們市政施工種的杜英為了運輸成本和保成活率,冠幅都別剪的很小。西側的花園裡搭建了一個獨立的陽光房,透過玻璃看見裡面應該是一個茶室,裡面正有幾個人坐著喝茶,其中一個就是黃立冬。
王莉莉看見陽光房裡的人就說了一句:“喲,張大師也到了,郎工我們進去,一起交流一下。”
我心想,難道黃立冬也找了別的設計單位?就一個私家花園的提升還有必要搞方案比選?
隨著王莉莉進到溫室,雖然是八月的陽光房,在樹蔭和空調的作用下,不但不熱,反而比外面還涼爽了許多。黃立冬看見我倆進去,說到:“小郎,看完花園了吧,先來喝喝茶,一起交流一下。”
王莉莉進門後對著客座中間的一個男人打招呼:“張大師,好久不見,今天又麻煩您了。”
那男人回道:“黃太太,你客氣了,黃老板的事我肯定要親自過來了。”
大家圍著茶桌坐下,我現在才仔細打量起屋子裡的另外兩個男人來。從小父親就教育我,多帶耳朵少帶嘴,一群人在一起,先看看別人怎麽發言,自己後面再發言。這麽多年我也是按照父親的教誨來做的,所以我坐下後習慣性的觀察起這幾個人來。
張大師是個看上去六十歲上下的男子,個頭不高,頭頂挽著一個發髻,臉型消瘦,顴骨很高,濃眉小眼,下巴長著長長的胡子。胡子雖然已經花白,但看得出是經過精心修理過的。身上穿一套絲綢明黃緞的唐裝,脖子上掛著一串長長的念珠,遠遠看上去像是菩提子,長度應該是108顆,腳上穿的是一雙黑緞面千層底。樣貌上是個道家風范打扮,雖談不上仙風道骨,但看上去也配得上“大師”二字。只見張大師一邊用手盤著個暗紅色的小葫蘆,一邊背靠在椅背上是笑非笑的看著黃立冬。
張大師旁邊坐著的是個年輕男子,二十多歲的樣子。有趣的是這個男子的椅子明顯要比張大師的靠後一點,證明這個男子在坐下的時候是很注意對張大師的尊重的。這個男子中等個頭,身材偏瘦穿一套黑色的中山裝,看的出這中山裝是定製的那種,因為很合身,穿在年輕男子的身上使人有很幹練的感覺。只見這男子背著一個淺灰色的單肩布包,包鼓鼓的,包外面印著一個八卦圖案。看這打扮,猜想他應該是張大師的徒弟或者跟班吧。
黃立冬一邊泡著功夫茶,一邊緩緩的說道:“今天請張大師過來,是這個房子我和家裡人入住快有半年了,入住的時候也請你張大師來選了吉日,行了喬遷道場的。開始的兩三個月住著也還舒暢,沒有什麽問題。”
黃立冬邊說邊給在座的人都倒了一小盞茶,接著說道:“可是最近兩個就發現不對勁了,我和老婆晚上變得睡的很不好,晚上迷迷糊糊的,總感覺有風在屋裡嗚嗚的吹。我們開始還是以為窗戶或者門沒有關好,把窗和門都檢查了,還把窗簾都拉上。但是一躺下,迷迷糊糊的時候又聽見風嗚嗚的吹了,醒來開燈看,屋裡也沒有風吹動的樣子啊。”
王莉莉這時立刻插話道:“我和老黃都聽見風吹的嗚嗚聲,躺下快睡著的時候就感覺的到,醒來一檢查又沒有。並且這兩個月來我還經常做噩夢。夢見亂七八糟的,早上醒來一身冷汗,而且精神也很差,最近這樣天天晚上休息不好,我都神經衰弱了。”
王莉莉說到這裡,也許是由於回憶噩夢帶來的緊張,端起茶盞淺喝了一口,接著說道:“我開始以為就是我和老黃這樣,但後來聽保姆趙姨說她也是這樣的。保姆睡的是一樓,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麽風的,但她也說晚上老聽見嗚嗚的風。我兒子上的寄宿學校,在學校的時候什麽都好好的,但周末一回來,也是睡的不安穩,老是半夜噩夢,吵鬧著說家裡有鬼,現在也待在學校不願意回家住了。”
黃立冬又衝了一泡茶,給每個人倒上後說道:“今天就是請張大師過來幫看看,是不是房子的風水出問題了,我也聯系市園林設計院的領導,派了小郎過來幫忙看看,如果需要調整一下花園裡的風水,就請小郎幫忙配合設計一下。”
我看提到我,立馬說道:“黃總,院領導已經安排了的,我這邊會做好配合工作。”
黃立冬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面對張大師微笑著說:“張大師,這又要勞煩您了。”
這時候張大師才慢慢品了一口茶,放下茶盞,緩緩說到:“黃老板,好說好說,這風水氣運,分為大風水和小風水兩個分支。大風水就是山川走向,地脈延伸之勢,大到影響一個國家一個王朝的興衰,小到一個城市的發展。你看我們貴陽要搞個新區,市裡面領導就很重視大風水的作用嘛,請我一起去和領導們把貴陽周圍的地都轉了三圈,最後我結合GY市的山脈走向,推演出我們貴陽的龍眼就是黔靈山,要想發展,就沿著黔靈山這條龍脈向西北向發展嘛。西北是GY市新的聚氣之地,你看市領導就非常讚同我的建議,就有了金陽新區嘛。”
黃立冬和王莉莉馬上附和著說道:“張大師是有大學問的人,市領導經常都要請教你事情這個我們圈子裡是知道的,但金陽新區選擇也是張大師指點的,這是第一次知道,張大師真的是高人啊。”說著一邊對著張大師豎大拇指,一邊給他又把茶添上。
張大師說:“低調、低調,我這個不圖名利,就喜歡擺弄一下風水這些事罷了。朋友們喊到,有時候不出來走走,面子上也是抹不開的。”張大師又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黃老板你家的這個情況呢,上次你搬家的時候我是看過了的,你家是這片地的吉位的,按理是不會有問題的。我想這次是不是有什麽不乾淨的東西跑你家來了,現在我們先去室內看看。”
說著,大家就站起身來,準備去別墅室內看看,我只是配合花園的景觀提升工作,我自然不用也不想跟去室內的。我就說道:“那我在前面花園等你們。”
我一個人來到別墅的前花園,前花園就是大門入口區,在房屋的北面,面積有200來個平方米吧, 其中有個車庫佔據了50來平吧,車庫是修在地面的,車庫頂就成了二樓的一個露台。花園裡除了我開始進門時候看見的鳥浴盆跌水外,在入戶門的兩側各種了一棵羅漢松,兩棵羅漢松是一對,都有三米多高,現在正值夏季,羅漢松枝葉茂密,各層雲片都修的整整齊齊。羅漢松下部的種植池裡種的是玉龍草,墨綠油油的,沒有露出一點黃土。可以看的出維護工人的園藝工作是做的蠻到位的。我走近一看,乖乖,這羅漢松葉子細細密密,像針尖一樣,這還不是福建羅漢松,是日本羅漢松,想來這對羅漢松價值應該不菲。
我在門口研究了那對羅漢松一會,張大師和黃立冬一行四人從客廳裡走了出來。只見張大師左手托著一個紫銅羅盤,右手在羅盤上比劃著。下得入戶台階,來到前花園裡,四處轉轉,口裡自顧念著“奇怪,奇怪!”,也不搭理別人,又向房屋西面的側面過道走去。而後面緊跟的是他那一臉嚴肅的徒弟。再後面是一臉緊張的黃立冬夫婦。我則跟在黃立冬夫婦後面走去。繞後西面過道,來到了後花園,張大師又在後花園拿著羅盤轉悠了半天,最後停留在那長方形錦鯉池邊上站住,用手一邊掐指算著,一邊閉眼默念著什麽。過了有10來分鍾,才見他睜開眼睛,額頭都汗了。徒弟忙遞上一張小毛巾,並且接過羅盤裝在挎包裡。
張大師一邊擦擦額頭的和臉頰上的汗,一邊說道:“黃老板,情況不太好啊。”
這句一出,黃立冬夫婦嚇的連忙快步湊上來問到:“張大師,你找到原因了?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