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ICU門口,發現裡面沒人,找護士問了下,又急急趕去手術室方向。
這時他看到個熟悉身影。
“金總,那麽巧,您在這裡是?”婁晉問。
“婁總好,我在這裡陪我們一個員工看病。”
“哦,金總是個好領導。”
婁晉剛說完話,就見手術室內一輛擔架推車被推出來,趕緊跑過去一看,正是李意。
婁晉抬頭道:“金總,這個不會是你的員工吧?”
“可惜,很快就不是了,他中了毒,解不了。”金景同歎了口氣。
“怪不得當時不肯給他解軍表,原來一直相著呢!終究還是被你搞去了;戴了你們的軍表,我們找他都不方便。”婁晉搖頭道。
“婁總過來是看朋友嗎?不會只是來找我閑聊的吧?”
婁晉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小瓶子,遞給金景同:“拿著,我本來以為是來看朋友,現在才知道是看你的員工。”
“這是?”
婁晉看下李意的臉色和狀態,再翻看了瞳孔,道:“你抓緊吧,要不是上頭有命令,我還不知道他在這裡呢!”
金景同接過小瓶子:“這是你們研製的解毒藥嗎?”
“當然不是,我們哪兒會知道這小子中毒了。”婁晉湊近金景同耳旁,故作神秘道:“但肯定有人知道他有生命危險了,並且認為這個藥雖然不是任何病的特效藥,但肯定是他的特效藥,用不用你自己考慮,我只是個跑腿的,先走了金總,有緣再見。”
婁晉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金景同拿著藥猶豫著,猜不透這瓶藥的來歷,婁晉話中有話,他顯然知道一些他們還不知道的關於李意的秘密。
監護儀上顯示李意的體溫只有30了,通常體溫低於32已經是極度危險,李意脈搏和血壓的同步下降讓人絕望。
醫生在經過十多個小時搶救後顯然已經選擇放棄,聽到監護儀的警報也不過來看。
“胖子,去護士站搞支針筒,快。”金景同跟淚眼婆娑撲在李意推車上的王胖子吩咐。
“好,我馬上去。”王胖子急急奔向護士站。
“意子哥,意子哥你醒醒。”羅豐在旁邊喊著。
只有死馬當活馬醫,婁晉是代替鄰居科技來的,李意已經這樣,沒必要再送一支毒藥來加速李意死亡。
接過胖子遞過來的針筒,金景同將婁晉送來的藥劑推進李意靜脈。
體溫還在下降,29了,金景同歎了一口氣。
“咦!”醫生湊了過來。
“雖然體溫還在略微下降,但是脈搏穩住了,居然開始上升,真是奇怪!”老年醫生緊皺眉頭似乎遇到了世紀難題。
“血壓也上來了!真是怪啊!”另外一位醫生扶了下眼鏡疑惑的盯著監護儀。
“先進ICU,上呼吸機減輕病人呼吸壓力。”老年醫生下命令。
李意被重新推進ICU。
大約二十分鍾後,李意的體溫開始上升,一直竄到了42度,全身血紅,高壓也飆升到220,把一乾醫生護士嚇夠嗆。
隨後就慢慢平複了下來,逐漸,各項生命體征都恢復平穩。
老年醫生從ICU出來的時候,真是身心疲憊,是被扶出來的;據說後來去吊水了,差點因體力不支和驚嚇而送進ICU。
金景同整理下思路,再次撥通江語舟的電話。
“江叔,我們就只能這麽被動嗎?”
“我們至少知道了,想刺殺李意的不是鄰居科技的人。”
“接下去怎麽處理,他暫時還沒醒;不過體征越來越好,這回是真能挺過去了”,金景同呼出一口氣。
“先保證他能安全醒來,後面的事,我需要考慮一下;李意醒過來前,你就待在醫院吧。”
“好的江叔。”
江語舟掛斷了電話。
十天后,李意終於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早上的太陽還沒完全升起,天邊的地平線向空中透射著淺淡光芒。
床頭邊的監護儀發著“嘀……嘀……嘀……”的心跳聲。
李意關掉監護儀,拉掉電極片,下床走到窗口前。
火紅的太陽正以凡人不可抵抗的力量從東方冉冉升起,就在幾個呼吸間,剛剛還在地平線上朦朧浮現的太陽就已到了半空。
至此,世間萬物都再難以抵擋它前行的腳步,並以被它照耀而為榮。
“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們得好好聊聊。”金景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李意轉過頭去,問道:“金哥,你是二十四小時都在等著我醒來嗎!所以我剛醒,你就出現了。”
忽然注意到自己右手腕的軍表,不由笑道:“我都昏迷了還怕我跑掉啊,這軍表都不給我解掉。”
“你隨時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如果確定不想要這手表,我可以幫你解掉;不過,這次我沒幫你解掉手表的原因是,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隻作為朋友。”
李意莫名覺得,面前的男人讓他無比信任,信任他說的話,信任他說話時的語氣。
“謝謝金哥。”李意假裝伸了個懶腰來掩蓋眼中的濕潤:“胖子他們呢!羅豐呢,那兩個臭小子一點不關心我,都跑哪去玩了?”
“這個病房裡不讓有陪護人員,他們在門外。”
李意推開病房門,只見王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門口左邊的一排座椅上,睡得口水掉了一地。
再左邊些的一排椅子上,羅豐側躺著,一隻手折在身下,一隻手垂到了地面,掉在地上的手機裡,一幫人正在一刀999。
耳中聽到右側有聲響傳來,轉過頭去。
就看到一張蓬頭垢面的圓圓小臉,小臉上一對大眼睛正瞪著李意。
“李意!”婁問夏大叫一聲,猛地撲上來,然後在李意懷中嚎啕大哭,怎麽勸都勸不住。
婁問夏是在家裡的餐桌上聽到婁晉無意中提及李意的事情。
晚餐都沒吃完,當晚就心急火燎趕到了醫院。
李意輕撫著婁問夏的秀發,眼中都是笑意。
李意醒來的第一天晚上,金景同進病房找他聊了一會兒。
至於聊了啥,誰也不知道,王胖子和羅豐只是看到金景同出房時的臉色不太好。
而那個一天前還昏迷不醒的人,自從蘇醒後,恢復得不是一般的快。
還沒到一周,就已經完全生龍活虎;金景同知道,這完全是那瓶藥劑的功勞。
出院時,恰逢國慶,李意回老家休息了幾天。
賀英看到李意臉色不好,一直念叨讓李意換個工作,認為干物流太辛苦。
李大山則每天不重樣的給李意搞吃的補身體。
也許是為了安撫李意;節後上班第一天,李意和羅豐因為左腳先踏進公司大門,令公司氣運大漲,被升了職。
當然公告上的升職原因是不會這麽寫的,無非是因兩人卓越的工作能力和高度的責任感,再加上高超的專業素養和優秀的業務水平。
在表哥物流的內體系,升職分兩種。
一種是升職當領導,比如在公司層面上,升為地市級負責人、省級負責人等等。
第二種是升職當更高級別的觀察者系員工,比如省級觀察者快遞員、區級觀察者快遞員觀察者、國際級等等。
這些更高級別的觀察者系員工,雖然手下沒多少能管的兵,但能掙更多的錢,能接更高級別任務,任務范圍更廣。
李意和羅豐就是屬於升了職級沒升職位,兩人現在的職級是省級觀察者快遞員,能接收到琴東區域內各省的所有高級別任務廣播。
有時還會接收到琴東區域分公司的直接委派任務,委派任務是不分區域的,執行任務的地點很有可能在天涯海角。
在新職位乾到十一月底,李意算明白公司龐大的劃撥資金去哪裡了,敢情乾活和拿錢是兩回事。
所謂更高級別的省級任務,其實只是賞金更高而已,難度大多和普通的黃燈、橙燈差不多,極少有紅燈任務的難度。
雖然難度沒上升,但是賞金比同級難度高了起碼五六倍,離譜的高出數十倍。
甚至李意有一次接到個專屬委派任務是送一個小箱子給西北區分公司負責人托卡·木拉提。
回來屁股還沒坐穩,十萬塊任務獎勵就已經到了他帳上,這哪是做任務,純純是給優秀員工的隱藏福利。
省級觀察者快遞員已經有了“後門”的初級使用權限,但只能在琴東區域內傳送。
接到任務後,李意在系統內向總公司打了兩個申請,一個申請從琴東分公司所在地傳送至齊魯維爾,一個申請從齊魯維爾傳回,申請通過後,五個小時內完成了任務。
之所以用五個小時才完成任務,是因為托卡·木拉提當時不在齊魯維爾公司內。
任務要求是箱子必須親自交到托卡·木拉提手上;所以李意等了一些時間。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托卡·木拉提,上一次是在公司的年中會議上;不過那一次的見到也就是單純的見到,不能算認識。
這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一身維爾族服裝乾乾淨淨,非常低調內斂,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
兩人算正式互相認識了一下。
回琴東分公司的時候, “後門”內裝滿西北兄弟們的熱情,比如熱情的哈密瓜、熱情的葡萄乾還有熱情香梨。
同樣作為省級觀察者快遞員的羅豐,到了十一月底,感覺自己已經可以用富得流油來形容,兄弟們都在一刀999,他已經一刀999999。
是的,他花了不少錢砸在他的虛擬戰場上,遊戲公司服務器的電費因此每個月多了一毛錢。
因為服務器內數十萬玩家中的一位玩家身上多了很多光影特效,只要他在線,服務器就會比他沒砸錢之前多付出0.000001%的算力。
什麽,隔壁公會的兄弟已經能一刀1000000了!再砸。
王胖子在不同崗位上也是發揮得有聲有色,對人生未來充滿美好想象。
為了在兼顧美貌的同時,能真正提升戰力,某某千璽皮囊被無限加強。
王胖子給它起了個名字:羊自豪。
王字出個頭再投個地,不就是羊字嗎!羊自豪,代表著他王自豪出人頭地的決心;這是王胖子的解釋。
既然代表了出人頭地的王自豪,自然所有待遇都得是人類規格。
宿舍再添置一張床,供羊自豪安寢,每天和王胖子同進同出;這副皮囊就算被拆成零件也不會想到,它居然還有能成人的一天。
羊自豪是成人了,王胖子沒錢了。
經過兩位省級觀察者快遞員的強烈引薦,某位胖觀察者又重回了觀察者快遞員行業,並榮升一級。
表哥物流琴東分公司省級觀察者快遞員再添一位猛將,不是,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