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玻璃下的世界 第三章 武器？

方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笑道，“下個月十五號，到時你們記得去給哥幫忙。”

“那是自然。”李小脆滿口答應。

大概走了七八分鍾的路，幾人來到廠裡食堂。中午一頓兩個菜是東方九個所給在廠員工制定的統一夥食。

幾個人埋頭乾飯。中午時間比較緊，幾個人都累了一上午了，想著快些吃完飯，能回宿舍休息一會。

待趙瑜吃完飯將餐盤送到收盤處時，看到一個身穿藍色工裝的少年蹲在食堂門口，正一雙眼睛帶著怨恨地盯著他。

趙瑜心裡一陣發澀，曾經也算是形影不離的玩伴就因為一件破事反目成仇了?這友情真是脆弱的可憐，再說自己不過是憑良心去做的事，他用得著以這種目光盯著自己看?

趙瑜不想兩個人之間結下疙瘩，朝少年走過去，但他前腳剛踏出食堂大門，視線中便出現了劉於正和七八個劉家子弟的身影，對方也看見了他，開始一步步朝他走來。

回頭看了眼馬上吃完飯的李小脆幾人，趙瑜站在食堂門口，略微提高了嗓門，“劉於正，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於正順著他方才的視線往裡面看了幾眼，嗤笑道，“什麽意思?你說什麽意思?上午在大隊部那你不是挺囂張的嗎?一個外姓人在我們劉家裡聯合另一個外姓人就想仗勢欺人，還不把我放在眼裡，你那兩個好哥哥都不敢這麽對我劉家人。”

劉於正越說越氣，忍不住抬腿一記標準的正踹，‘嘭嗤’一腳朝趙瑜踹來。

趙瑜連忙側身避開，“劉於正，這可是你先動手的，食堂裡的監控可都看著呢！”

“呵，那又怎麽樣，誰讓你沒事挑釁我，監控怎麽了?我告訴你，我不怕！”劉於正猙獰著一張算得上英俊的臉，抬手朝趙瑜一揮，站在他身後的七個人登時湧了上來，將趙瑜圍了起來。

方回幾人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將餐盤裡的飯扒拉乾淨，送回餐盤後大步朝趙瑜跑過去。

而此時的趙瑜則在用左手架開劉於正一記重拳的同時，雙腿微微下蹲然後前邁半步，右拳聯動著肩膀胸肌腰腹以及雙腿四處肌肉力量，從肚臍前方轟然砸出。

如此短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注定無法避開。

劉於正眼睜睜看著這一拳轟在自己腰腹中，然後一股子無法形容的大力透過趙瑜堅硬的拳面導入自己小腹內。

將他整個人轟得飛起一米遠，撞在身後的同姓兄弟身上。

這一瞬，他覺得所裡普及複製的東方知識不夠全面，因為他無法恰當的用詞匯來描述自己身上現在的感覺，只能用四個字來籠統地說:痛，太痛了！

本來想同他一起出手的劉家兄弟見他隻一下便被趙瑜砸飛，再聯想到平日裡他的身手，一個個竟沒來由地生出一種畏懼感，大家雖然同時衝了上去，卻又不約而同地悄悄退了下來。

唯有一個臉面黝黑，看上去腦袋不太靈光的黝黑胖子邊衝向趙瑜邊口中叫囂著，“敢打我於正哥，我黑大弄死你！”

眾人紛紛為他讓路，讓他順利跑到趙瑜身前，黑了吧唧的拳頭帶著一身肉的重量往趙瑜臉上砸過去。

從趙瑜發現他，到他跑到趙瑜身前，這麽遠的距離，這麽充分的時間，足夠趙瑜做好一切準備。只見趙瑜不退反進，右腳前踏，身體劃出弧線恰好避開黑大的拳面，同時右掌從肚臍前向前探出，肩膀帶動全身力量看似緩慢地一推。

黑大肥胖的身體頓時騰空而起，正好砸在剛捂著肚子站起身來的劉於正身上。

“小瑜，你好俊的身手，比你哥還要厲害！”此時方回幾人才跑到趙瑜身邊，方回這是第一次見趙瑜動手，忍不住為他喝彩。

李小脆在旁與有榮焉道，“從我記事起，小瑜打架還從沒輸過！”

趙瑜朝二人點了點頭，這一類的誇獎他早聽慣了，以前還會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還要不要打?”他向狼狽站起身來的劉於正淡然道。

“哼，趙瑜你不用驕傲，我要向大隊部告你！”劉於正顫抖著嘴唇道。

“嗯?告我?你告我什麽?”趙瑜氣笑了。

“你打不過小瑜哥，是想讓裡長幫你出氣嗎?”李小脆不失時宜地在趙瑜後方補刀，引得方回幾人咧嘴笑。

劉於正怒火中燒，一把甩開拽著自己衣服的嚴貴生，先是對李小脆怒道，“你最好給我閉嘴，小心讓我以後遇見你！”

然後又指著趙瑜的鼻子道，“大家在劉家裡吃著同樣的飯長大，又是同樣的歲數，我還比你高比你壯，憑什麽打不過你?肯定是你在複製知識的時候作弊了，獲得了我們都沒有的知識，我要去大隊部告你！”

“對！你肯定是作弊了！不然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怎麽可能打得過我?敢不敢跟我於正哥去大隊部！”黑大使勁往前探著腦袋，跟個烏龜似的。

趙瑜擺了擺手，轉身走了，“我有沒有作弊裡長自然清楚，你們想告就告去，我幹了一上午活累了，沒時間和你們鬧，回去歇著去了。”

“哥，你看他心虛了，都不敢跟咱們去大隊部，他肯定作弊了。”黑大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著趙瑜離開的背影。

劉於正歎了口氣，“兄弟，剛才我是在詐他，你想想，‘知識複製’是什麽?那是咱們通行五十年的政策，是每一個所裡人八歲時都要進行的知識延續手段，那是有專人看護的，他不過是一個外來子弟，怎麽可能作弊?”

黑大撓撓後腦杓，“那你方才說得那麽篤定，我還以為哥你真發現了啥。”

“我哪有什麽發現，就是覺得他方才那兩手功夫，跟咱們知識複製中的功夫不一樣，有些懷疑罷了。肚子還疼嗎?”劉於正苦笑道。

黑大搖搖頭，“他應該沒想打我，只是用巧力把我推到你身上，不疼。”

嚴貴生站在兩人旁邊，看著漸行漸遠的趙瑜背影，心裡不由一陣懊惱。

走到宿舍裡，同方回幾人打了聲招呼，趙瑜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剛想關門，李小脆卻快速地從門縫裡鑽了進來。

“你幹嘛?”趙瑜實在是累了，語氣重了些。

李小脆不以為意地一屁股坐在他床上，“瑜哥，你剛才使的那兩招也是‘內家拳’複製裡的?”

就知道他是為這事來的，趙瑜坐在床上向後躺下，“是，我選的‘內家拳’和你選的那個‘激光學’是一樣的，不僅僅是某一個功夫，而是一整套內家拳體系和諸多拳術，裡麵包羅萬象，到現在我還沒尋思完呢。”

李小脆眼珠子一轉，躺在趙瑜身邊，“等你有空了，找一個差不多的教教我。”

“還用你說，早給你選好了，以你的體質最適合學太極拳，不過得等下一次咱們兩個一塊輪休的時候再教你，這種內家拳很精深，想要學好它需要花費很長時間鑽研，還要天天練習，一日也不能懈怠才會有效果。”趙瑜說罷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李小脆。

二十分鍾後，趙瑜的生物鍾將他喚醒，床上已經沒了李小脆的蹤跡，他出去簡單地洗漱了一番，然後敲響了李小脆的門。

大約過了十秒鍾，李小脆睜開朦朧的睡眼從房間裡走出來，“哎，想起來又要在機艙裡面呆一下午，我就感覺人生是昏暗的，真不想去啊！”

趙瑜撇撇嘴，若不是所裡強製規定七歲到十二歲的男孩必須進廠，他還不願意在廠裡待著呢，在家不香嗎?

電梯重新停在五十八米處，趙瑜和李小脆二人開始重複上午的工作，轟鳴的機器聲消滅了兩人交流的**，就像兩個工具一般，重複，重複，再重複。

“瑜哥，我好像鑽到硬東西了！”李小脆突然用機械臂上的傳呼器朝趙瑜傳呼道。

趙瑜連忙停下自己操作的鑽頭，跑到主操作台前，將李小脆鑽頭下的視頻調了出來，放大了近百倍。

“是個長石頭?不過石頭怎麽會這麽硬?”李小脆仔細瞅了瞅不確定道。

趙瑜將視頻調到石頭的一角再次放大，“你看看這裡，像不像鋼料?”

“被你這麽一說還真有些像，怎麽辦?讓下面斂碎石的下去看看?”

“我下去吧，機艙裡有直達鑽頭端口的小電梯，你在這裡盯著點。”趙瑜拿起操作台上的傳呼器，打開主操作台下的只能容納一人的小電梯，穿過幽暗的鋼鐵空間，從鑽頭上方的自動開啟的合金門中小心踏出來。

鑽頭上紅綠交織的光芒將四下照射得微亮，趙瑜借著微微光芒，將四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才走到鑽頭下方將‘長條石頭’扶了起來。

用錘子使勁敲了下石頭上有明顯裂紋的地方，除了掉下一些細微的碎粒並不能有效地砸碎石頭的外表。

趙瑜隻好回到電梯室裡，將激光噴槍拿出來，順著石頭表面一絲不明顯的鋼鐵印記，噴出赤色激光在石頭上輕輕掃過。

激光所過之處石頭被穿透，一大塊石塊掉落下來，趙瑜從被激光切開的光滑表面看去，石頭裡竟裹著一柄帶鞘的武器。

趙瑜喜上眉梢，用激光噴槍沿著武器的邊緣將其小心切下來，再用錘子敲碎上面卡著的碎石，武器在他面前露出全貌。

“瑜哥，這是什麽東西?古時的兵器嗎?看上去有點像古時的刀?”李小脆的聲音從傳呼器上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