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害羞了,這麽單純啊!那你以後害羞的地方多了去了。”錢衛衛啟動電腦,一陣劈裡啪啦的操作。
“什麽意思?”趙瑜問。
錢衛衛的腦袋在電腦旁露出來,“姐姐我可是過來人,你自己慢慢體會。”
趙瑜一片茫然,錢衛衛是第一個讓他感覺手足無措又跟不上思路的女人。
隔著電腦也不知她忙些什麽,趙瑜正不知做些什麽,那位叫做‘老黃’的兵士敲門進來。
“報告長官,劉正紅等人已關押完畢。”
錢衛衛頭也不抬道,“留下兩個人看著他們,你們都回去吧。”
老黃怔怔地看了一會錢衛衛松散的頭髮,“劉鎮剛定,隻留下兩個人的話,你的安危怎麽保證?”
錢衛衛抬起頭來,朝趙瑜提了提晶瑩的下巴,“你還不知道他?有他就夠了。”
“可他再厲害,還只是個孩子,那些人狡猾如狐...”老黃急道。
趙瑜看到錢衛衛的面色一下子拉下來,“你覺得我玩不過他們?”
老黃連忙低下腦袋,“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你。”
錢衛衛揮揮手,“走吧,你犯不著為我擔心,還是回家擔心你嫂子去吧。”
老黃面色泛青地走出了門。
趙瑜瞅了瞅錢衛衛,他還沒摸清楚這位女上司的脾氣,盡管她朝自己說話時很放得開,但他可不敢亂說話。
良久,趙瑜坐在電腦前,一直琢磨著如何淨化空氣、淨化水的問題,錢衛衛走到他背後,“你們家附近還有汙染水嗎?”
“沒有,我就是對這方面很感興趣。”趙瑜回道。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學習一些保鏢方面的知識。”錢衛衛道。
“保鏢?保護你?”
“你看我這閉月羞花的美貌,不覺得我應該受到保護嗎?”錢衛衛將白得發光的面頰湊到趙瑜面前。
趙瑜隻覺得心臟砰砰跳起來,駭得他向後拖了一步椅子,和錢衛衛拉開了一段距離後才站了起來。
“呵呵,走,跟在我後面保護我。”錢衛衛說罷扭著屁股走出了辦公室。
見錢衛衛翻身上了山地車,趙瑜問,“這個點了,食堂快吃飯了吧,我們做什麽去?”
錢衛衛瞪了他一眼,“跟著姐姐混,別問那麽多問題,多看看,多想想!”
兩輛腳蹬車駛過不平的小路,不多時,趙瑜跟著錢衛衛騎到原來劉家裡中間的小道(現在已經成了兩個村子的分界線)。
“李大力的家在哪裡?”錢衛衛問。
趙瑜指著最東邊,“他們家在我家後面,緊挨著高牆的那一排。”
“帶我過去。”錢衛衛望著遠處匍匐在高牆之下的院落。
趙瑜騎在前面,一路飛馳,騎了大概十分鍾才拐進最後一條胡同內,而後一路向南,在胡同盡頭一棟回門朝西的院子外駐了車。
錢衛衛上前敲了三下李大力的門,沒多久,大門在‘吱呀’聲中打開,一位膚色微黑的中年婦女打開了大門,第一眼看到錢衛衛時猛地一愣,然後她又看到了趙瑜,這才面容緩和下來,“小瑜,這是誰啊?”
“嬸子,這是咱們新來的衛署錢署長。”趙瑜解釋道。
“哦,這姑娘長得這麽漂亮,我還以為是你娘托人給你說的對象呢。”李小脆母親似是放下了什麽重擔,毫不見外道。
趙瑜偷瞄錢衛衛的表情,這女人竟然笑語嫣然,“我可比趙瑜大不少,若是他娘不嫌棄,我倒願意試試。”
李母驚訝地重新打量了錢衛衛一番,不禁低語道,“年輕就是好,漂亮就是好,說起這些撓人的話,都這麽好聽。”
“誰來了,你怎麽不讓人進來說話?”李大力攥著一根黃瓜,邊啃邊走過來,當他看到和自家婆娘說笑的錢衛衛時,心中震驚得無以複加,“錢署長怎麽過來了?來來來,快到家裡面坐。”
錢衛衛朝李母笑著點了點頭,順著李父的邀請走進院中。李母攔著趙瑜悄聲道,“怎麽回事?你怎麽帶著她來我們家?”
趙瑜低聲回道,“這不是我叔剛當上村長,錢衛衛剛來咱們村作署長嗎?兩個人肯定有工作上需要幫襯的地方。”
李母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們怎麽這時候來了,眼看著就到晌午了,我是做你們的飯還是不做你們的飯?聽說大隊部的夥食很好,俺可做不出那麽好吃的味道。”
“我們不在你家吃飯,放心好了。”趙瑜在李母肩膀上拍了下,然後走到堂屋中去,此時錢衛衛和李父已經說起了工作。
“劉鎮一萬兩千多人,只有二十三個衛兵是不夠的,我打算申請擴充到三十人,我們村留十個人,劉村留十個人,衛署裡再留備上十個人。留守在我們村的人,我覺得還是從我們村子裡出,您現在剛出任村長,我知道現在給您說這些尚早,主要是提前給您提個醒,這事對於衛署的建設很重要。”錢衛衛道。
李父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模樣,他這一輩子大概第一次被人這麽尊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好在之前在所裡做生意的經驗給了他開口的勇氣和底氣,短暫的醞釀之後,“錢署長放心,征招人民子弟兵入伍保家衛所,這是好事;況且聽您的意思所裡竟是要給編制的,這對我們這幫子遷移過來的人來說,算是天大的好事了。要不是我家小脆年齡不夠,我都想直接給他報上。您放心,我一定盡快做好人民的工作,在最短的時間給您一個答覆。”
錢衛衛頷首起身道,“您的口才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那我就不多說了。小脆呢,確實太小還得歷練歷練,您不著急,等小脆十六了,我來給您想辦法。”
李父喜道,“好好好,您客氣了。”
當二人走出李小脆的家門,正午的太陽垂直於正頭頂上。
錢衛衛蹬了兩下車輪,在趙瑜家門口停了下來。
“你怎麽不走了?”趙瑜問。
錢衛衛揉了揉肚子,可憐兮兮道,“又累又渴...都到你家門口了,你不給弄些喝的?”
我特曼!!!這女人什麽意思!!!
“這...不合適吧?”趙瑜道。
錢衛衛卻站起身來,昂首挺胸地踏進了趙瑜家門,“有什麽不合適的。於公,我是你的上司,請上司吃頓飯不過分吧?於私,我可是你QQ裡唯一的好友,請好友在家吃頓飯不也是應該的嗎?”
趙瑜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厚臉皮的人,左右拗不過她,隻好領著她走進門去,但這位女士卻腆不知恥地將白如藕臂的手臂,很是絲滑地穿入趙瑜的臂彎。
趙瑜驚詫道,“署長!姐姐!我爹娘可都是實誠人,咱可不能開這玩笑!”
“呵呵,咱爹娘是什麽樣的人,我怎麽會不清楚!走吧。”被錢衛衛連拉帶拽進了堂屋。
正在裡面乾飯的五個人看到趙瑜二人如此親密地攜手而來,一個個都瞪圓了眼睛。
“你...你這是...你外頭的...對象?”趙母努力組織自己的言詞,但還是沒組織好,讓人難過的語文天賦限制了她那張巧嘴的發揮。
“姑娘,你吃飯了沒啊?我去給你拿副碗筷吧?”趙父畢竟是一家之主,很快便鎮定下來,站起身來從旁邊拎過來兩個凳子放在桌邊。
“還沒吃飯呢叔叔,本來不餓,但看到阿姨這麽棒的手藝,不知為何突然就餓了,想吃飯了。”趙瑜一臉茫然地看著錢衛衛牽著自己的手表演。
“好,你先坐下來,等一等,我這就去拿。”趙父匆匆走向廚房。
錢衛衛拉著趙瑜在板凳上坐下,趙母此時回過神來,問道,“姑娘你家是哪裡的?”
趙瑜發現當錢衛衛聽到自家母親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好像笑了起來, “阿姨,我家在所裡錢家街道第一百零八號。”
“哦,你家是所裡的啊,錢家街道一百零八號是吧。”趙瑜看著自家母親面上的神色從驚喜到喜悅再到驚愕的三重變幻,“錢家一百零八...號......”
老大夫婦、老二和趙瑜都滿是驚詫地看著趙母絢麗多彩的面部表情。
“顧榮是你什麽人?”趙母將筷子‘啪’放在桌子上。
錢衛衛面上笑意不減,在看到趙母的驚愕後,反而笑得更深入了,“阿姨,我爹是錢忠良,我母親叫顧榮,我還有個弟弟叫錢多多。”
趙母將本來端坐在板凳上的趙瑜一巴掌拍到一邊,一把拉住錢衛衛的手,“衛衛,真是你嗎?我說怎麽一見你就老覺得眼熟呢!”
“是我,阿姨!我這些年長大了,變了模樣,但您可沒變模樣,我一進門就認出您來了。”錢衛衛雙手握住趙母的手掌,不停摩挲。
“你個從小就古靈精怪的,認出了姨,還故弄玄虛!”趙母氣道,然後她拽著錢衛衛向老大媳婦道,“淳兒,這就是我常向你說起的,你那顧榮阿姨家的女兒。”
大嫂李淳面露驚喜燦爛微笑,實則心裡卻在吐槽:您什麽時候跟我說過您朋友的事,要不是我反應快,一句話就能讓您露餡!
大哥趙石上下仔細打量了錢衛衛一番,“你不說,我還真不敢認你,這幾年你變化太大了!”
老二則好好瞅了瞅,面上帶著怪笑,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小溪子,你剛才也沒認出來我嗎?”錢衛衛笑眯眯看向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