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 不存在的時間一

古時候測量時間的日晷，到現在精確到秒的手表。時間只是人類為了計算空間變化所發明出來的工具。小到針線，大到高樓，都是人為創造的。

時間已到4月。當月的氣溫既不如冬季的嚴寒也不如夏季的酷熱。要是對照幾年前的四月，氣候怕是早已經變成悶熱了。

莫小楊擰著剛從超市買的方便麵，走在人行道上。過了這麽多年，他似乎還是沒變。眼神還是像一灘死水一樣。

“砰砰！”

不遠處的巷子傳來兩聲巨響，接著便有兩個人影跑了出來。

時間正值深夜，在遠處根本看不見巷子裡面發生了什麽。街道上人流稀少，但很快就有一大群人聚集在巷子前。他們對著巷子指指點點，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莫小楊看了看袋子裡面的泡麵，轉身便離開了。

次日清晨。淅淅小雨拍打著莫小楊住處的窗戶。滴答滴答聲像是優美的節拍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睡一會兒。

莫小楊聽著雨聲，慵懶的翻了個身。正舒坦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響了起來。隨即就是重重的敲門聲。

“莫小楊在不在?”門外傳來富有男人磁性的聲音。

莫小楊眨了眨困乏的雙眼，還沒等他裝載思考的時間。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莫小楊在不在?我們是警察。有點事兒要向你了解一下。麻煩開下門好嘛?”

“我什麽都沒看到，你們請回吧！”莫小楊開口回答道。“我要是看見了，我會去找你們的。天太黑了，我根本看不見他們長什麽樣子。”

門口的兩位民警一聽這話面面相覷。

“我們還沒告訴你要問什麽事兒呢?你開一下門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好嗎?”

莫小楊被吵得煩了，用自己腦袋狠狠地撞著枕頭。但還是耐不住警察叔叔的軟磨硬泡，打開了房門。

“進來吧！”莫小楊語氣低沉的說道。

兩位民警看著眼前的這個青年都顯得有些吃驚。

莫小楊此時一臉的胡子，髒亂的頭髮，穿著破的不能再破的內褲。他的肚子乾癟，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到什麽非人的虐待。

“你…”其中一位警察開口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是沒能說得出口。

“坐吧！”莫小楊隨手抽了兩張膠質凳遞給警察，自己則坐在床上。

兩位民警環顧起這小小的房間。玻璃破了用報紙糊上。桌椅板凳跟床放在一起，家裡基本都沒什麽電置家具。唯一可用電的就是微波爐。房間裡也沒看見什麽手機充電器。看著放在桌上的泡麵桶，應該就是昨天莫小楊的晚飯。牆上地上都是讓人看不懂的字符。

兩位警察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麽人過的生活啊?怪不得打他電話是他老媽在接，原來他連電話都是用他老媽的呀。

“莫先生，今天來找你呢是想找你了解關於昨夜的情況。你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麽注意到的卻一時想不起來的。”

“沒有。我剛剛已經向你們說過了。”

“莫先生，此事事關重大。麻煩你再仔細回憶一下。”

莫小楊皺了皺眉，他隻覺得很麻煩。

“我確實不知道什麽細節不細節的，但你們可以到楓林灣旅館去看一下。”

“楓林灣旅館?莫先生，難道你是知道些什麽嗎?”

“楓林灣是這附近唯一一個每天清理廚余垃圾的旅館，專車專送。”莫小楊沒好氣的說完，並下達了逐客令。

兩位警察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他透露出一股別樣的氣質，或者說他與常人不同。

其中一名警官合上了筆記，對著莫小楊說道:“我們正要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他的同事似乎還想暗示些什麽，還沒來得及得手，只見莫小楊已經穿好了衣服。

這速度著實讓眼前的兩位吃了一驚。

“你好，我來正式介紹一下。我姓彭，你可以叫我彭警官，或者叫我的名字，彭博文。這位姓李，李傑，叫他老李就好了。”

莫小楊摸了摸後腦杓，一臉討好的回道:“你好你好。彭警官，李警官。剛才是我怠慢了，招待不周。”

彭博文和李傑聞言直感無語。這翻臉的速度。

“那我們就隨便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彭博文說著就領著二人走了出去。

要說成都有什麽吃的，那可就太多了。彭博文帶著兩人走進了一家乾鍋店，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三人剛剛坐下，服務員就帶著菜單走了過來。

“三位老板吃點兒什麽?”

彭博文隨即說道:“莫先生點吧！”

莫小楊也是不客氣，隨即拿過菜單，點了個乾鍋牛蛙加三份小菜，外加飲料酒水。

“莫先生。”彭博文突然說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楓林灣旅館會有線索呢?”

莫小楊笑了笑回道:“怪不得這麽好心請我吃飯，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彭博文也是解釋道:“吃飯是吃飯，跟我的疑問是不想乾的。”

莫小楊賣了一會兒關子才回道:“你想嘛。這麽大晚上，在死胡同裡面開槍的人能是什麽人?無非就是某種組織嘛。那既然是組織那一定就有預謀。在國內大環境禁止槍械的模塊下，能拿到槍械並且運到成都來。他們絕對不簡單。至於我為什麽會覺得他們會到楓林灣，是因為他們只有選擇到楓林灣。只有在不可查的車輛的隱蔽條件之下，他們才能避開大面積的監控。畢竟誰會去偷垃圾呢?而且槍械問題也更好處理了，隨手一丟都能夠消耗掉成都的大部分警力人力物力。因為國內的法律釋義有一點:必須要有凶器才能坐實一個人的罪名。這是為了防止執法機關產生暴力脅迫他人承認罪名的一條重要的解釋條例。 ”

“那是不是說，如果我們排查垃圾場附近的監控就有可能發現嫌疑人?”

“那就要看這兩個人或者說三個人聰明不聰明了。如果聰明的話我想你們也是查不到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想破案很困難。”

“先生，你們的菜上齊了，請慢用。”

“好的，你不用管我們了。”彭博文頭也不回的說道。“那依你之見，應該怎麽辦呢?”

“我不知道。根據空間移動定律，任何一個坐標點是永遠不可能停留在原地的。”

“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們所處的空間一直在進行移動。將我們的感官所能感受到的一部分空間劃分出來作為一個點。那麽這個點是不斷的在迎合其他點產生相匹配的變化。也就是說我們一直被困在一個點裡面，所以我們是三維生物，就像一隻小小的麻雀一樣。”

老彭和老李又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還是不懂。”老李回道。

“總的意思就是說，你如果不從飯店這個點將我的回答報告給警局那個點裡的人，那麽我們的思維會被一直困在飯店這個點裡出不去。”

“擦。你直接給我們說叫人調查不就好了。”老李急得跳腳的大吼道。“老彭，走了。回局裡報道！”

彭博文聞言跟著老李走出了飯店。在門外。彭博文隔著玻璃窗看向裡面的莫小楊。

老彭看著裡面的青年，他仿佛明白了這個人為什麽會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氣質。那是一種孤獨的氣質，一種來自高智商生物碾壓低能兒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