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耐心。”乌尔里克说:“我想尽可能地增加自己的成功率。”
卡尔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后,说道:“听起来像付出很多,但不一定有回报的方法。”
“因为我毫无优势,所以不能放过哪怕一点点可能的机会。”乌尔里克说:“我原本也快放弃了,但我收到你给我寄回的邮件,你把成绩单还给我、还祝我成功,如果你对我非常厌恶,恐怕不会这般贴心,而且你也一直没签署经纪公司,所以我愿意再努力一次。”
她从包中拿出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胶卷和时兴的数码相机的内存卡让他看:
“照片的底片都在这儿了,在那个聚会上的偷拍人应该是施魏因施泰格的表弟的表弟,常拍他的照片卖,你可以提醒他。”
“我很感激……很感激你帮忙拦了这些照片。但这和经纪人事业不完全有关……如果我还是拒绝你呢?”
卡尔检查照片,斟酌着,觉得自己应当公事公办,支付乌尔里克买下这些照片用的钱财。
他也乐意是这样的方法,他可以多支付一些,用作偿还对方的人情。
“和经纪人事业不想关?我不这么认为。我能帮你解决麻烦,我胆子很大,头脑灵活,细心认真——连你妈模糊的脸都能一眼认出,我还知法懂法——不然没法帮你那么简单地摆平报社那边。我还带了一些我觉得你合适、可以去主动争取的商务来,不过你觉得没必要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塞给你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做事情不小气,就算你拒绝我,为自己的前途努力过,我也不后悔,正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砸下去的这么点沉没成本也没有多少,我不在乎。看,能这么厚脸皮地夸自己一长串也是一种优点呢。”
乌尔里克笑着冲他伸出手:
“不用给我钱,把我当朋友吧。以后如果我带了什么三流明星没广告可拍,麻烦你向赞助商说句话,给她个机会。开玩笑的,卡尔,那我就祝你今日愉快,日后小心,你现在是名人了,很容易扯进这些麻烦里。”
她确实像她说得一样敞亮,感觉确实无法打动卡尔似的,也不挽留了,而是起身要走,但现在反而换成卡尔有点着急了,想和她继续再聊聊:
“等等……我能再问问你为什么不念到毕业然后去当律师吗?对不起,如果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为了照顾我父亲,念法律太忙了,过二次考核前也太穷了,最多只能养活我自己,但一点也帮不上家里,我等不起过第一次考试,再实习,再考试,终于可以去当个普通的小律师……只好辍学。”
乌尔里克平静地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父亲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我不用花时间去照顾他。只是家里没别的劳动力,我还是要继续工作,暂时不想重返校园了。”
如果不重新回去读完本科,通过两次国家考试,她这辈子也最多只能在小的律所当助手,工资一辈子顶天了也就是月薪几千。
经纪人事业就不一样了,上限高很多。
可起步也太难了,卡尔询问:“你为什么不签一个经纪公司呢?”
“因为我很棒,就算我的学历很惨淡,现在只剩一个高中文凭了,但我有能力,没必要留着中间商赚差价。”
乌尔里克直言不讳:
“虽然我可能听起来像穷得快走投无路,应该随便找个岗位先上班再说。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顶住压力做正确的决定,普通工作等于拿青春换糊口的饭,什么资产都积累不了。难道你会因为暂时签不上德甲球队就跑去德乙吗?你不会的。人不能自降自己的价格,降下去要花很大很大的力气才能再回来。”
和拜仁去签字时,卡尔已经带上自己新鲜出炉的经纪人了。
赫内斯张口结舌,本来还把乌尔里克当什么新来的陌生文员的,挥挥手让她倒水去,结果卡尔说主席先生,这是我的经纪人。
赫内斯惊呆了。
他第一反应简直是要报警,投诉诈骗案,反而是鲁梅尼格认出了乌尔里克。
她告诉卡尔自己跟着导师帮拜仁打过官司的事所言非虚,她那时就在当助理,不过鲁梅尼格认识她,不是因为当时还是个小屁孩、现在也是个小屁孩的乌尔里克多么才华横溢震撼大家,而是因为他当时也参与过一次和律师的会议,顺手叫她去倒水,她不去,直言自己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她的导师尴尬地打哈哈,说这是成绩最好的一个,脾气坏,然后叫了另一个男生去。
赫内斯和鲁梅尼格一同隔离开她,控诉卡尔:“你怎么能找这么年轻的女人当独立经纪人?你被她骗了?”
乌尔里克不管按哪里的审美来看都不好看,不光不修饰自己,还有种农民刚从地里开拖拉机回来一样的无性别气质;而卡尔是个品德格外良好、脑子也聪明的小孩,但他们还是恨不得问出“你*虫上脑把她弄怀孕了马上就要结婚了吗”这种话来。
品德良好脑子聪明,也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成年人聪明啊!蠢的那些球员倒是净去找笨女人了,毕竟聪明女人面前他们像狒狒一样根本说不出整话来,但像卡尔这样的就很容易因为追求柏拉图爱恋喜欢上一些“稀奇古怪”的角色。
卡尔都不懂他们俩怎么会这么震惊,他来回保证并没有这些事,但两人余怒未消,甚至直言搞这么个经纪人是胡闹,让他要么绕过经纪人自己签字,要么换个经纪人,拜仁不想和这样的家伙合作。
卡尔一时间被震住了,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因为在他心里,自己是一定要签完这笔新合同的,怎么现在却因为经纪人签不下去。他正想着让乌尔里克要不就先管别的,续约合同他自己看看就行,但对方却已趁着有人进来倒水时一同闯入,直接和赫内斯开战:
“问什么要绕过经纪人和球员单独会谈?你们对合同心虚吗?”
赫内斯气得吹胡子瞪眼:“笑话!卡尔是我们最看重的年轻球员,他入队才一年,我又替他涨薪资、换年限,哪里轮得到你在这儿挑拨离间,说这些屁话!”
乌尔里克才不管,往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来夺过合同就是看。她现在毕竟是卡尔的经纪人,他们也不能把她丢出去,压力就又给到了卡尔身上,他夹在他们中间,手忙脚乱,左右为难,刚昏着头,就听乌尔里克竟然还说:
“卡尔不会签这份合同的,他完全可以拿到更高的工资。”
卡尔自己都惊呆了。
他知道拜仁对他绝对是很好的,17岁就boss直聘让他进队,周薪五千也比他预料中要高。现在一年踢完,俱乐部里费心费力给他上场时间,世界杯托举他参加不说,回来后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