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還沒到嗎?”
“您要是相信我,就把您手上那個比較沉的設備給我,這樣您的速度也能快些。”
顧浩博思量片刻後試圖接過廣良才手中緊抓的設備。
“這...你抓穩點,這幾個小設備可是價值50點數。”
聽著指揮中心不停匯報的作戰進度,頗有些焦急的廣良才也只能強忍著不舍將手中的設備移交給顧浩博。
聽到設備價值的顧浩博眼角抽了抽,50萬都夠自己在好多養老城市付首付了。沒有多說什麽,振作精神,認真起來的顧浩博保證到:
“放心吧,我是專業乾這個的,能一手拎好設備一手保護好您。”
一旁幾位臨時招來的2.0守護者在聽到設備價值的同時也收回了試圖給予幫助的手,雖然就算最壞的情況設備在戰鬥的過程中損壞也賠不了那麽多,但有人願意承擔責任自然是好的。
聽著遠處隱約間傳來的戰鬥聲響,眾人嚴肅起來的同時也降低了行動的速度。
...
一邊鋪路一邊整齊行軍的炮灰四足很快地穿越了鐵菱區域,在確認完全安全後,精英四足和八足也緩緩開動步伐。
小強在緩過神來後,又為大家解釋道:
“雖然出了點離譜的意外,第一處陷阱沒有發揮完全的作用,但是也讓我們知道了四足首領對種群的控制能力,也不虧。”
“更何況這僅僅是我們最不上心的陷阱,我們還有第二處更加強大的陷阱——切割絲陣。由0.8mm的特質高強度金屬絲線組成的天羅地網,完全繃直的情況下哪怕速度稍慢的物體碰上也會被切割成兩半。”
四足首領這次學聰明了,每排炮灰四足間距甚遠,哪怕前一排衝鋒的炮灰死去這排四足也可以立刻停下即時止損。
衝鋒在第一排的四足突然身形一滯,隨後身體展現出隱隱的縫隙,綠色的血液自身體的縫隙處流出,隨著血液的潤滑,四足的屍體漸漸順著縫隙分開,最後一塊塊地分解,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地面上。
這一幕不僅震撼了正在觀看四足群破陣的一眾守護者,也令四足群的幕後首領思維混亂。
它又陸陸續續不信邪地派遣出一排又一排的四足,又不明所以地看著它們衝鋒片刻後碎成肉塊。
新的一排四足終於不再衝鋒,停在不遠處對著前方吐出蛛絲和消化液。看著在空中停頓了一刻,隨後才緩緩落地的蛛絲和被無形分割成兩攤方向不同的消化液,隱約間,四足首領貌似明白了什麽。
這排噴出自身腺體和體內絕大多數物質的可憐四足被再一次地派向前方,與先前赴死的同伴不同的是,它們這一次選擇了緩緩向前走去。
這次的四足終於不再被切割成肉塊,在走到同伴死去地方時,它們的身體被什麽東西停止住,還未等它們為自己的幸存慶祝,一兩秒後,停下的四足又在四足首領不知怎麽傳來的指令下紛紛在身體受阻的部位發力。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群四足的身體被切割的很“粗糙”,肢體不規則的斷裂開,肉體被緊緊向內勒去,在超過形變的限度後徹底繃碎。
又付出了一輪炮灰的生命後,四足首領總算是弄明白了第二處陷阱的原委。
四足群騷動起來,隨著炮灰四足們的讓路,一隻吊在眾四足後方的八足緩緩走向陣型的最前方。
在一聲不情願的嘶鳴後,這隻八足逐漸加快了步伐,衝向金屬絲所在的區域。
八足的衝鋒的身影在來到大量四足屍體所在的樹林間猛地停頓,第一根絲線被這衝擊帶來了難以承受的形變,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傳來,隨著一聲很響的“嘣”,這根絲線被硬生生扯斷。
雖然高強度的絲線被徹底繃斷,但是這隻八足也不好受,它前肢的甲殼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沒有過多思考和休息,這隻先鋒八足先是向後退了幾步,留出衝刺的距離,隨後再一次地向前衝去...
“所以我們就這麽乾看著這些四足破壞我們的陷阱嗎?”
之前那個粗獷的聲音再一次出聲。
“啊?可是大家不都在為武器充能上毒什麽的嗎?而且我們守護者被限制了不能使用遠程武力和爆炸性武器,陷阱的作用僅僅是用來拖延時間和削弱敵人啊。”
小強有些沒反應過來。
粗獷聲音的源頭回頭望去,發現除了和自己一樣看四足群破解陷阱入迷的少部分人,大部分人已經或站或坐地休息或準備武器了。
“嘿,你也和我一樣看入迷了吧,站在這裡看著。”
粗獷聲音似乎找到一個熟人,趁著聊天之際為自己緩解尷尬。
“沒有,我的武器不需要充能,所以可以一直看,你忘了嗎?”
另一個清亮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拆著台。
樹林中,一陣線崩斷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突發的聲響,讓眾守護者又移目向第二處陷阱中,避免了尷尬的粗獷聲音心中暗自慶幸,隨後也看向塵土飛揚的區域。
先鋒八足的前四條腿在一次次的硬抗中終於折斷,倒下的身軀正好壓在了另外一根金屬絲上,不甘死亡的八足一邊輕輕放松自己的身體,一邊用剩下的第三四對步足發力,苦苦支撐著在重力拉拽下和金屬絲互相壓迫形變的身軀。
腿上的震動感受器感受到了一個體型巨大,走路令地面震動的個體——救它的支援八足來了!
眼中湧現出了更加強烈的求生欲,先鋒八足的步足爆發出了更多的力量,它張開口器,正欲發出獲救感激的嘶鳴。
一股巨力從它的背後傳來,令金屬絲線深深勒入先鋒八足的體內。
“嘣”
不知是金屬絲線先繃斷,還是先鋒八足的甲殼先崩潰,近乎不可視的絲線斷裂紛飛,甲殼開裂身體切割,八足的屍體緩緩墜地。
一刻也沒有為這位被自己“害死”的同伴哀悼,這隻做好犧牲準備的八足略微蓄力,隨後踏上了衝斷金屬絲線的道路...
“還沒有檢測到嗎?”
聽著指揮中心的詢問,第二防線的負責人無奈地捂住額頭。
“沒有,無論低還是高的聲波頻率都沒有檢測到異常。簡易的氣體檢測也檢測不出來什麽東西,只能指望那位還沒到的專家能檢測這四足首領是通過什麽指揮族群了。四足首領的隱蔽能力也很強,檢測了這麽久依然找不到它在哪。”
“陷阱計劃執行得如何了?”
沒有過多要求的指揮中心繼續詢問道。
“我們快要接白刃戰了,四足群已經達到我們最後一處的陷阱。”
付出了三隻八足的生命,第二處陷阱也已經被徹底摧毀。第二防線的負責人緩緩起身,收回了小強的通訊權限,隨後示意他退回隊伍中。
沒有再過多關注來到第三處也是最後一處陷阱,開始用炮灰強行破解陷阱的四足群。他扭頭望向了一眾收拾完畢開始熱身的守護者們。
“各位同志,收拾一下,準備去往前方指定的空地區域迎接白刃戰。”
說罷,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三處陷阱的布防之地的目的便是為了盡可能拖延多的時間並消耗四足群。而現在看來,他們的努力得到了回報,最後一處的鐵筍林至少能將現在炮灰四足的數量腰斬。
隨著準備作戰的守護者開始行動,另一邊的四足群也在緩緩趕來。
四足首領有些倦了,也許有損耗更低的通過方法,但它已經不想再思考了,這些小型的炮灰四足本就是一次性用品,浪費掉也就浪費掉了。
林間傳出一陣不知源頭的尖銳叫聲,催促著智力低下的炮灰四足們發起衝鋒。
地上浮現出一個個坑洞,頭部尖銳鋒利帶有許多分岔倒刺的金屬柱體埋在其中,當有四足掉入其中時便被輕易刺穿。如同第一處陷阱一般,大量湧來的炮灰四足很快用自己的血肉將這金屬柱體上每處尖銳的地方包裹住,令其失效。
就在四足首領打算催動剩下族群,快速衝鋒時,異變突生。
仍在衝鋒的炮灰四足在踏過血肉之橋時,比原先金屬柱體略細的帶枝杈金屬棍刺穿炮灰四足的屍體,迅速向上生長,再一次貫穿了一整隊四足。
鮮綠色的血液緩緩滴落,一次次生長伸長分出枝杈的金屬柱體將衝鋒的四足盡數貫穿。
這便是守護者用於對抗獸潮的一大利器,以怪物之血肉,澆灌成鋼鐵竹林的鐵筍林!
零星穿過鐵竹林的炮灰四足很快被守候在另一邊的守護者斬殺。
“各單位按分類和小組到白刃戰區域就位,斥候組和布置組準備啟用最後的攻擊設施。”
指揮中心的聲音從全體守護者的耳中傳來,與此同時,穿過達到生長限度的鐵竹林的一眾四足也在八足們的進攻嘶鳴聲中向眾人發起了決戰衝鋒。
...
“在陷阱拖延的時間內,據我們的偵查用無人機統計八足約33隻,大型四足約102隻,小型四足約4500隻。而現在,剩余的小型四足約300—500隻,大型四足約80隻,八足約30隻。”
指揮中心,馮會雯如實匯報道。
馮正浩皺了皺眉頭。
盡管已經提前向周邊城市召集空閑有意的守護者們,刨去留守在城區的三十余人、布置組的無戰甲成員,斥候組的專業但低戰力戰甲,本次參與正面作戰的守護者也僅僅只有不足一百三十余人,三級的戰甲20人,二級的戰甲80人,一級的戰甲30人。
就算戰略方針是拖延八足擊殺剩余四足個體,空出人手後再逐一斬殺八足。但還有一個不知實力的四足首領潛伏著。
思索片刻後,馮正浩詢問道:
“那些剩下的作戰設施能擊殺多少四足?”
“據負責人說沒有八足的破壞可以一直使用,配合諸如致盲彈、干擾球之流輔助物資可以在十分鍾之內清理掉剩下的四足。”
“分出二級戰士60人,兩人一組拖住八足。其余人,全力配合第二防線的設施清繳四足。所有三級戰甲遊走在戰場上,戒備隨時可能出現的四足首領的同時為處境不利的守護者提供支援。”
...
另一邊,戰場之中,戰甲和怪物已經展開激烈的血戰。
雖然每位戰士都能輕易擊敗單個大型四足和一群小型四足,正如馮正浩所想的一般,僅有百余人的守護者陣容在面對全體衝鋒的四足群還是捉襟見肘。
戰甲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斷與怪物們進行著戰鬥。時不時有人被一大群四足撲倒,或是在分心之際被精英四足、八足擊飛。見勢不妙的三級守護者也只能上前幫忙拉起他們,隨後立刻退出戰鬥,繼續遊走在怪物潮中觀察局勢,如同底牌一般的他們只能提供最基礎的支援,以防其他區域的意外和隱藏在暗處的四足首領。
“白刃戰各單位注意,布置組和斥候組將使用殺傷性設備和支援消耗品,請注意身邊的設備和隨時可能出現的四足首領。”
隨著拔地而起的鐵樁和其中伸展出的一層層旋轉刀片出現,附近站立的炮灰四足隨之被瞬間絞碎,即便是意圖破壞其的精英四足,其四肢也如同甘蔗般被削成一節節,隨後被斬殺。
而能破壞這裝置的八足們,則被二級守護者們盡力抵擋住。
在絕大多數守護者驚喜的目光中,鐵樁在轟鳴聲中開始向著四足多的區域移動。
“哈,效果不錯,不愧是價值整整1000點數的移動絞肉系統,也不枉我們花了那麽多時間把這玩意埋在地下。”
看著血肉橫飛的戰場,第二防線的負責人頗有些興奮地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據我推測,可能馬上四足首領就要出現了。”
一旁剛趕到片刻的廣良才看著逐漸展現出頹勢的四足群作出推論。
“上一次大水蟻獸潮的時候我也在場,水蟻後和水蟻王一起出現挽回頹勢,如果不是羊舌先生和蒯女士一同出手,可能我們已經被異界怪物突破防線衝入市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