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手上的肉芽,就像熱水澆灌下的積雪,逐漸消融,並且一個接一個地脫落,露出了我兩隻乾枯的手臂。
“呼”隨著“氣”的灌輸,我冰冷的身體逐漸升溫,我拿來石碗,將這些肉芽收集了起來。為了驗證這些肉芽的活性,我還隔著石碗微弱的“氣”灌輸,最後這些肉芽確實沒有了反應。
“果然是這樣,這些東西是靠‘吸氣’存活的,越是對‘氣’敏感的,缺少了‘氣’的情況下也就越難以生存。”石木蘭看著我手裡的石碗說道。
“如今的變異之下,真是什麽樣的東西都有。”我看著石碗裡的一堆爛肉說道。
“你不是去找金毛猴了嗎?這是遇到什麽危險了?”
“猴哥已經不見了,我在尋找的過程中遇見了一棵大樹。”
“大樹?什麽樣的大樹?”
“樹上掛著很多的瓶瓶罐罐。”
“然後呢?”
“我被樹汁淋到了雙手。剛一‘運氣’,手上就開始長東西了。”我看著已經脫了一層皮的雙手說道。
“看來‘氣’也不是萬能的。這種東西在沒有‘氣’的時候看起來非常的普通,只要遇到‘氣’,就會瘋狂地生長。”我心有余悸地說道。
“其實也有辦法的,不是嗎?只要讓它隔絕‘氣’就好了。”石木蘭說道。
“這是沾染的少,如果全身都被包圍了,還怎麽隔絕?”我說。
“所以接下來我決定告訴你下一個階段的修煉是什麽,畢竟這是我答應你的。”石木蘭認真地看著我。
“是什麽?”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釋放型’有兩種修煉方法,一種是‘放’就是把身體裡的‘氣’放出去,這個你已經知道了。”
“嗯,‘理三焦,調脾胃,去心火,固腎腰。’氣要緊,意要松。”我一邊說著,一邊演示給石木蘭看。
“哦,原來是這樣。”石木蘭點點頭。
“另外一種,叫做‘散’,意思就是把‘氣’給散掉。我之前就是想到了這個,才讓你隔絕‘氣’來對付肉芽的。”石木蘭說道。
“把‘氣’散掉,又該怎麽修煉呢?”我撓了撓頭。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和你之前的方法差不多?”石木蘭看著我。
“我這次考驗過了,不就可以學習了嗎?”
“並不是這樣的,你這次只是加入攻堅隊的考核,修煉方法考核是修煉方法考核。”石木蘭說道。
“什麽?不增加實力,憑什麽讓我加入攻堅隊?”我瞪著眼睛。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到了‘集’就已經是最高的成就了?畢竟增強型的也止步於此。”石木蘭說道。
“你這麽說,這個‘散’不會是你編的吧?”我看著石木蘭。
“你這是什麽意思?”石木蘭不高興地看著我。
“沒什麽意思,只是覺得這是你把我騙出來的借口。”
“那這樣吧,我把‘虎嘯拳’傳給你?”石木蘭斟酌了一番。
“那不是你家傳絕學?”
“你不想學?”
“我想學你變出水的那一招。”
“果然露餡了吧。你就猜你想學這個。”石木蘭的臉上閃出狡猾的笑容。
“別演了,我就學這個了。”我看著石木蘭。
“那你可不許反悔。”石木蘭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就這個了。”我堅定地說道。
“那好吧,那個其實是‘統禦型’的一種運用,被稱為‘禁’。就是把自己的‘氣’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中,然後包裹住這些外面的‘氣’,就好像禁錮住這些‘氣’一樣。”石木蘭奸計得逞地笑了。
“等等,把‘氣’融入外界環境,不就是‘藏’?”我看著石木蘭。
“也不全是這樣理解,你可以理解為‘藏’是用外界的‘氣‘包裹自己的‘氣’。但是不論哪一種,你都得學會感受外界的‘氣’。”石木蘭說道。
“算了,我還是好好的打磨我的‘放’吧。”我泄氣的躺在地上。
“也許對你來說有些困難,但是如果能夠感受到外界的‘氣’隊修煉是很有幫助的,即使你不修煉‘藏’和‘禁’。”石木蘭說道。
“這麽說來,你是怎麽通過法術考核的?”我好奇地問道。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假如把一個法術,放在你面前,最後又將你的態度,選擇,心性這些東西交織在了一起,然後判斷你有沒有把握住這次機會。”石木蘭說道。
“說了等於沒說。”
“你也別著急,積攢力量等待下一次就好了。”
“也許吧。”
我借著火光,開始往身上塗藥膏,這些藥膏塗在身上冰冰涼的。我的注意都在兩隻手上,隨著我心神的投入,我竟然感覺到雙手的皮膚通過肉芽留下的傷痕,如同呼吸一般在吸收著周圍的“氣”。
有了雙手作為引子,我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著雙手上‘氣’的流動。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團團散發著金光的氣團,使充滿無盡的魅力,吸引著我的目光。
溫暖,舒適,神奇,這就是那一團團的氣團帶給我的感覺。我的意識開始追逐著眼前的氣團,但是無論我怎麽努力,氣團就好像一直在我的不遠處怎麽也抓不著。就好像一個孩童想要追逐著地上的皮球。
我玩累了,就任由著氣團翻騰,不再跟隨氣團,只是那麽靜靜地看著氣團出現又消失。
我不記得我是誰了,我也看不見我自己了,我好像是一團跳躍著的“氣”,跟隨著我的同伴漫無目的地遊蕩,我不知道我們從哪裡來,也不知道我們要往哪裡去。
終於我的世界變得一片黑暗,似乎什麽都不存在了,這裡沒有了我的同伴,更沒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