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停起伏的胸口,亟待解开束缚。
黑暗中?,靳昭感到自己喘得厉害,不知何时,握着两?截莲藕似的胳膊的手已悄然松开,滚烫的手心张开,颤抖地落到早已偷偷觊觎许久的地方。
他的脑袋变得更加
迟钝,所有?的触感都聚集到手心处,五指半点?不受控制,耳边除了她难耐的呼吸,竟还?浮现出上回她说过?的话。
“奴有?些涨……”
这一会怎么没说?是因为?来前喂过?皇孙一回吗?还?是因为?她已暂时得到了缓解?
一个个荒唐的念头如疯长的杂草一般,在捣成浆糊的脑袋里胡乱纠缠,赶也赶不走。
混乱之际,他支在榻边的膝盖不由自主地伸直,好让身子伏得更低,脚上未曾脱去的皂靴不知碰到了哪处,地上的木架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立不稳似的,接着,砰的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在静谧的夜里,在只有?呼吸声、衣物?摩挲声和唇齿交缠声的屋子里,这样的动静显得格外刺耳。
靳昭散乱的神志一下被拉回来。
“做什?么!”他猛地抬头,压低声质问,幽蓝的眼瞪着那张春意朦胧、满含**的脸庞,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云英喘了口气?,被激得水光荡漾的眼眨了眨,尽力仰起脸,凑到他的耳边,贴着他的耳廓说话。
“外头有?人,中?郎将,动静要再大一些。”
原来是在做戏。
他身上还?热,心里却凉了半截,一时懊恼愧疚,一时警惕恐慌。耳边被她吐出的幽幽热气?撩得直发烫,既然还?要继续,还?要动静大一些,他干脆轻轻掐住她的脖颈,掐得她不得不仰高,再低头带着力道往下咬。
“啊!别咬!”
女人的叫声短促而高亢,明明带着抗拒,却听得人眼红耳热。
紧接着,又是男人不耐烦地命令:“闭嘴!”
不知是他用手还?是用别的什?么,堵住了她的呜咽,窸窸窣窣的声响中?,不知又碰倒了什?么,引出一连串的动静。
不必亲自开门,那名?守在外还?未离开的宫女也能猜到里头发生了什?么。
看来都起效了。
她左右看了看,不再逗留,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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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德殿内,武澍桉自靳昭走后,一直有?些坐立不安。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做这种事。
先?前凭着积累了许久的满腔怨怒,被人稍一挑拨,便答应了。临到头来,也有?些犯怵。
刚才,要将公主砸晕时,本不敢下手,但一想到武家近来的遭遇,又咬咬牙狠下心来动了手。
如那日郑皇后身边的彩凤所说,他父亲恐怕已经?成了太子的眼中?钉,官位能不能保住尚未可知,不如孤注一掷赌一把。
若是真能通过?靳昭撼动太子这块大石头,兴许他父亲,乃至武家的仕途还?有?救,还?能重新为?吴王和郑家所用,若仍动不了太子,那单除去一个靳昭,也能让他解气?许久。
只是,等做完了这一切,按捺隐忍,等待事情发作的过?程,才是真正难熬的时候。
照皇后那边事先?的吩咐,参与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了他,便只有?珠镜殿的宫女彩凤,和东宫的一名?宫女。为?了撇清关系,事发之时,他们三?人应当都在鳞德殿。
方才,东宫的那名?宫女回来了,看起来并无异样,珠镜殿的彩凤却不见?踪影。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然而这么多人在场,他生怕教人发现,也不敢贸然过?去寻人,更不敢让其他人代劳。
就在他坐立不安,越想越怕的时候,人群中?,有?个面生的小宫女悄悄凑到他的身边,趁着替他斟酒的工夫,低声说:“小侯爷,彩凤姐姐请您赶紧去一趟撷芳阁,屋里的香好像出了纰漏。”
说完,不等他反应,放下酒壶,起身便匆匆走了。
殿内外那样多人,她就像一滴水,滴入汪洋大海中?,迅速消失不见?。
武澍桉被酒意冲得发昏的脑袋登时醒了大半。
他的心中?疑窦丛生,总觉得这样隐秘的事,彩凤应该不会让别人来传话,可那小宫女却知晓撷芳阁和屋里的香,令他不得不信。
犹豫片刻,他到底站了起来,假作醉酒,由宫女搀着离席,待出了鳞德殿,便将人挥退,自往撷芳殿的方向快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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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卧榻上,云英已经?浑身发烫,不住地喘息。
襦裙的衣襟湿了一片,被解开大半,要落不落地挂在身上。
“人已走了,”一直没有?反抗的双手开始用力推压在身上的靳昭,“中?郎将,该起来了!”
其实她早已被撩拨得恨不能立刻不管不顾,只与他**一刻,可是,那股对武澍桉的恨,像一根针一样,不停地刺着她的心口,让她每每想要沉沦的时候,又立刻清醒过?来。
机会千载难逢,她一定?要在今日一击必中?!
心中?这样想,发软的双臂便添了力气?,越发努力地推。
靳昭被她推得慢慢平静下来。
猛兽一旦出笼,便很难再关回去,他只能暂时用链条勉强拴住。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仍旧伏在她的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一边拼命控制心跳和呼吸,一边闷声问出来。
这儿是武澍桉给他设的圈套,他不信她会是其中?的一环,而她方才的表现,显然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只是,方才箭在弦上,脑袋早懵了,完全无法好好思考。
“我了解武澍桉,”云英仰卧着,全身上下的情潮还?未褪去,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他今日举止异常,一定?不安好心,所以,刚才将皇孙交给丹佩她们带回后,便偷偷跟了他一路。”
她遂将方才看到的一切清清楚楚说了出来。
“我方才已与公主换了外裳,请她赶紧离开,去寻她最信任的宫女,将彩凤和武澍桉先?后引过?来。”
靳昭愣了一下,慢慢撑起已暂时冷静下来的身体,借着月光打量身下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冷静,甚至带点?冷漠和兴奋的模样。
从前的她,看起来柔弱又谨慎,举手投足间存着女儿家的小心思,勾得他心痒难耐,而现在,她临时盘算这些阴私之事时,又是那么大胆而清晰。
她甚至没有?再如平日一般以奴婢自称,而是站在同他一样的位置,审视、安排今日之事。
靳昭感到内心一阵震撼。
“你……要对付武澍桉?”
他不傻,不用过?多解释,只在脑中?快速理?清几人的关系,便能猜到她要做什?么。
“是。”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并不怕他知晓自己内心的狠意,毕竟,她一个人没法完成,一会儿还?需要他动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