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不向你的前男友要一輛車?昨晚我看到他的車了,寬敞得很。”林迪生腳踩油門,手握方向盤,左衝右閃,大聲叫道。
“外星人的臉皮太厚了!”蘇曉雯的聲音也很大。
傍晚時分,蘇曉雯老家。
從貴州回來,又是一整天。不過,這一整天,不需要再另外“借”車了,因為有了錢,路上可以加油,所以,從貴州“借”來的車一路到底,沒有牌照,所幸沒有遇到交警查車。傍晚時分,兩人便回到了老家村口。
兩人不敢將車開進村子,在村口即下了車,悄悄地溜到家門口。院牆外除了那輛先前“借”來的老夏利,其他的車都不見了。看來警察已經離開了。
來到家中,蘇曉雯父母驚訝不已。蘇曉雯媽媽更是抱著蘇曉雯哭起來:“我的好孩子,你到底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警察怎麽會找到你?”
“我沒事,媽媽,警察呢?”蘇曉雯問道。
“他們昨天一早就走了,臨走還告訴我們不要緊張,能不緊張嗎?”蘇曉雯爸爸說道。
“是啊,不用緊張。”蘇曉雯不停地勸慰著。
林迪生的情商現在有所提高,一直不說話,直到蘇曉雯爸爸媽媽平靜下來才問道:“伯父,我的那個東西呢?”
“什麽東西?”蘇曉雯爸爸似乎還沒有完全平靜,有點愣。
“就是那塊石頭。”
“石頭?我記起來了。那塊石頭被警察拿走了。”
“啊?”蘇曉雯和林迪生都大吃一驚。
“不要擔心,警察說就是借用一下,會還給你們的。”
“他們怎麽還?”蘇曉雯問道。
“你們等著。”蘇曉雯爸爸說著,回屋取了一張紙條,遞給了蘇曉雯,說道:“這是警察臨走的時候留的電話,說你們如果需要那塊石頭的話,就給他打電話。”
蘇曉雯看著紙條上的一個名字:黃義淳。把紙條折起來,放好,蘇曉雯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自言自語:“他這是逼著我們去找他。”
“那我們就去找他。”林迪生毫不猶豫地說道。
“很明顯,他在釣魚,你願意上鉤嗎?”
“為什麽我要上鉤,我又不是魚。”
“如果現在考試,你的人類學就不及格,你就是魚。我們非得要那塊石頭嗎?它到底做什麽用?”
“它很重要,我們必須盡快拿到它。”
“那是你們,不是我。”
“包括你,蘇曉雯,因為你是那東西的受害者,它對我們是福,對地球人可能是禍。”
蘇曉雯愣了,她第一次聽林迪生這麽說,那麽一塊小石頭,它怎麽會害我,害了我什麽?“告訴我,那是什麽東西?”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麽?”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死的,我們的人會殺了你。”
這句話,沒有讓蘇曉雯怎麽樣,但卻把蘇曉雯父母嚇得癱坐在沙發上。
蘇曉雯連忙蹲下來,安慰爸爸媽媽:“沒事的,迪生這人就會開這種嚇人的玩笑,什麽殺了你殺了我的,嚇唬人的,哪有的事?”
看到蘇曉雯一臉坦然和輕松,蘇曉雯父母漸漸緩和下來。“真的沒那事?”蘇曉雯媽媽說道,“嚇死我了,年紀輕輕的,可別開這樣的玩笑。”
“就是嘛,警察剛走,你們就來這麽一個玩笑,誰能受得了?”蘇曉雯爸爸跟著說道。
蘇曉雯狠狠地瞪著林迪生。林迪生明白,地球人的情商是門大學問,一時間很難學會。
“好了,沒事就好,迪生,頭天你來,伯母沒來得及,今天好好給你做上幾道菜,最重要的,還要讓你嘗嘗我們四川人的東坡肉。”蘇曉雯媽媽站起身來笑著對林迪生說道。
“我不吃肉!”“他不吃肉!”蘇曉雯和林迪生慌忙擺手。
第二天清晨,蘇曉雯告別了依依不舍的爸爸媽媽,與林迪生一起踏上了去往上海的路。
臨近傍晚,上海
開車,對林迪生來說,現在已經是駕輕就熟的事了。這是一輛普通的自動擋大眾汽車,林迪生不知疲倦,除了加油和蘇曉雯想要休息的時候,基本沒停過,沒有導航,依靠路牌和自己的嗅覺,雖然不能上高速,但也開得順風順水。
車流多了起來,眼看就要進入上海了。
“外地牌照進入SH市區是要限行的。”蘇曉雯在一旁提醒道。
“沒關系,我們沒有牌照。”林迪生說道。
“那就更不行了。我們的車沒有牌照,交警查到的話,如果你不能提供有效證明,是要被扣車的,你又沒有駕照,人也是要被扣的。”
“我們的有效證明呢?”
“哪來的有效證明?我們的車是偷來的。”
“你不是說是借來的嗎?”
“是你說的借。”
說話間,車已開到了十字路口,路旁一個大大的外地牌照限行的標志牌。綠燈,林迪生一腳油門開了過去。剛過路口,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蘇曉雯的心臟砰砰地跳著。車前筆直地站著一個交警,手上保持著停的姿勢。
過了大約半分鍾, 交警才抖一抖僵硬的手臂,來到林迪生的車旁,敬禮。
林迪生打開車窗。
“先生,您撞到我了。”可以看出,交警在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沒有,是差點撞到你了。我的車距離您的褲腿還有1.5厘米。”林迪生說道。
“精確。但是您的車不能上路通行。”
“我知道,外地牌照不能左行、右行,但可以直行。”
“您說得很正確。但是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外地牌照,因為您的車沒有牌照。”
“對,沒有牌照,因為我們的車是借來的。”
“借來的?隻借了車沒有借牌照?行駛證給我,不會也沒借吧。”
“行駛證是什麽?我們沒有借。”
“請您嚴肅,”交警正色道,“把駕駛證給我。”
“沒有。”
“身份證?”
“沒有。”
“身份證號碼?”
“也沒有。”
交警不再詢問,站到了車前,用對講機招呼同伴。
附近的三個交警同時向這邊快步走來。
蘇曉雯一看不好,拉了一下林迪生,大喊一聲:“不好了,怎麽辦?”
林迪生大喊一聲:“快跑!”便衝出了車門。
交警一看,上前攔截。林迪生縱身一跳,跳過車頂,打開另一側的車門。
交警撲了個空,差點摔倒在地上。
林迪生拉出了慌慌張張的蘇曉雯,抱在身上,向前奔去。
當另外三個交警趕到車旁的時候,林迪生和蘇曉雯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