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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太子的悠闲生活 第530章 踹门与点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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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九文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1-04 09:15:36 来源:源1

第530章踹门与点马厩

新殿内,苏亶低着头像是有所思量,脸上又多了为难之色,其实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尤其是陛下与太上皇之间,总是很难左右,很难劝说的。

不管年岁如何长,眼前的皇帝父子从来没有变过,若真要说有变化,大概也就是陛下更强大了,太上皇更老了一些,该是如此的……

眼看,太上皇拿着的茶碗久久没有放下,苏亶暗暗一声叹息,将心里要说的话又咽下了去。

李承乾道:“太子的老师儿臣会安排的,父皇不用担心。”

李世民道:“以往朕给你安排老师,选的都是当世名仕。”

李承乾颔首道:“那是父皇有心了。”

得知孙儿何时会回到长安的消息,李世民便拉着苏亶一起去看雪了。

当这位老丈人被父皇带走的时候,李承乾看到了丈人脸上的不情愿,但父皇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其实丈人想说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崇文馆的事,或许也会让太子去崇文馆读书。

看完眼前的奏章,李承乾问道:“松赞干布到了吗?”

“回陛下,人到承天门前了,火锅也准备好了。”

李承乾这才站起身离开新殿,一路前往承天门。

跟在一旁的内侍忙带着外衣与暖炉,还有一个装有热水挂着绳子的杯子。

李承乾就这么揣着手走着,身后的一群内侍有端着的,有捧着的各种东西。

他们形成一个十余人的队伍,每个人手中带着的都是陛下随时需要的物件。

比如说陛下冷了,要增添外衣,陛下渴了要喝水,陛下要吃点核桃又或者是要用笔墨,都要随时准备着。

倒也不是陛下有多奢靡,其实陛下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很朴素,但若陛下需要写字,哪怕是要喝水,却拿不出茶水与笔墨,他们这些内侍真该一头撞死在陛下面前。

当走过太极殿的时候,正巧见到太上皇与苏国丈正在下棋,只见陛下的脚步稍停,大抵多看了两眼,又加快脚步走向了承天门。

皇宫内的生活一直很宁静,偶尔过节时会热闹一些。

承天门下,这里放着一张桌子松赞干布见到天可汗来了,躬身行礼。

李承乾在桌边坐下,才有内侍端来汤水倒入锅中,而后放入一些羊肉。

汤水是羊汤,还有一些菠菜,李承乾道:“这深秋时节,打过霜的菠菜味道很不错,也就这个时节的菠菜最好吃。”

“谢陛下。”

李承乾又盛了一碗汤递给他,问道:“禄东赞没来吗?”

松赞干布道:“前两天送来的消息,钦陵与唐军去远征了,茹来杰也过世了,禄东赞要去吐蕃祭拜他。”

看着对方头发也已白了大半,李承乾道:“你只比朕年长两岁,却已是一头白发了。”

松赞干布神色倒没显得多么苍老,还是中年人的面容,可须发都已白了大半。

他从火锅中捞起一棵菠菜,吃了咽下,才回道:“总觉得我的命是在大唐借来的,我现在多活一天都很庆幸,谢陛下。”

听到松赞干布如同人生感悟一般的话语,李承乾又道:“那就让禄东赞回吐蕃吧。”

“谢陛下。”

松赞干布心知,想要用自己的可怜来打动这个皇帝是不可能的,这位皇帝在处置政事时从来不会考虑人情,能让禄东赞回去也绝不是看在自己这个赞普可怜的份上,而是让自己这个赞普继续留在长安为代价。

李承乾继续听着松赞干布的话语,禄东赞也年近六十了,松赞干布说禄东赞讲过,他希望吐蕃的孩子将来能够自在地去大哭,去大笑,去大怒。

明明两人年纪相仿,李承乾总觉得松赞干布的一生已结束了。

松赞干布道:“来时见到许敬宗与褚遂良又在打架了。”

“这两个老家伙总是为了一点小事吵架,朕也很烦他们。”

“陛下的朝堂总有老人离开,也有新人不断走入朝堂,陛下在各县增设了上百个官吏,是为了让学子们入仕有官做,有俸禄可得。”

李承乾又给他盛了一碗汤。

松赞干布接过汤碗又道:“如今的大唐依旧是从郡县制而来的道州县制度,大唐的道州县看似还是郡县制,可陛下夯实了各县的建设,权力自上而下,从未有过从底层开始搭建的,而陛下恰恰是这么做的。”

“这样很好,我看过中原的很多史书,以前的史书说如果地方豪强多了庙堂就会难以周旋……”

松赞干布一直在学着大唐制度,难得的是他也算是个见证大唐一路走来的人。

“桑布扎说吐蕃不能学大唐,大唐的治理方式在吐蕃不一定有用,桑布扎还说如今的吐蕃追赶不上大唐。”

话说了很多,李承乾让人给松赞干布倒上酒水,他喝了不少。

太极殿前,李世民看到承天门前对坐的承乾与松赞干布。

见陛下迟迟不落子,又看向了别处,苏亶盘腿而坐,心中念想的还是大外孙的事,也没了心思继续下棋。

其实在新殿时就想说了,想让大外孙去崇文馆读书,而且崇文馆拥有最好的夫子。

可太上皇似乎是想让朝中的重臣给太子授课。

“有心事?”

听到话语,苏亶道:“陛下,臣觉得太子也该学一些崇文馆的学识。”

李世民颔首道:“他的确该学一些。”

听太上皇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苏亶就觉得此事多半不太容易,於菟虽是太上皇的孙子,可也是自己的大外孙呀,苏亶一想到这里,又觉得心头沉重。

李世民披着大氅盘腿而坐,见到承乾送别了松赞干布,而后他正在朝着太极殿走来,本以为他走到近前说话,只是远远地站了片刻,就离开了。

李世民道:“与朕接着下棋。”

苏亶收起先前的心思,拿出专注的神色开始落子。

翌日,在禄东赞要离开的时候,李承乾召见了他,当年两人在殿前分别还是二十年前,那时候禄东赞送了一壶青稞酒,李承乾送给他一块肥皂。

两人的立场,就决定了当年的友谊是多么地脆弱。

禄东赞送来的青稞酒,李承乾从未喝过一口,而送出去的肥皂禄东赞也从未提起过。

直到这一次分别,两人也没有说起当年的事。

李承乾让许敬宗派礼部的人护送禄东赞出关,他这一去多半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唐人加入了吐蕃的治理,派遣去吐蕃的官吏何其多,就算禄东赞现在去吐蕃也改变不了什么。

再者说,吐蕃的茹来杰过世了,吐蕃的桑布扎又来了长安城,如今的吐蕃需要禄东赞去支持。

而且是皇帝派他主持吐蕃事宜,有了这个旨意就足够了,李承乾也不想多做什么,会显得皇帝很刻意,又觉得自然一点会更好。

乾庆十一年,深秋过去之后,关中如期迎来了一场大雪。关中的大雪只比吐蕃晚了半个月,到了冬至这天,雪如约而至地来到了长安城。

从陇西而来的官道上,一支兵马正在缓缓前行,这支兵马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有各县的县官去询问了,才得知这支兵马是护送当今太子的。

当兵马进入了泾阳地界的时候,三个文官挡在了路上,为首的正是上官仪。

站在原地的上官仪心中有些忐忑,且说陛下也没给太子定下太子师,却给自己定下了太子舍人,依旧身兼御史台的谏议大夫。

往后要陪着太子学政,还要指导太子,不过成了太子舍人对上官家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耀了。

因太子舍人虽不是具体官职,但其意义比一个御史更大。

正因如此,在前来迎接太子之前,上官仪在长安城的城门前,他匆匆一眼见到了许敬宗那满是恼怒的神色,那张臭脸到现在……闭上眼就能浮现。

上官仪放低了态度,见队伍走到面前,朗声道:“臣上官仪,前来恭迎太子。”

李景恒翻身下马,拿过上官仪双手捧着的旨意,走入队伍中递给太子。

上官仪还站在雪中等候着回话。

片刻后,李景恒又快步而来,道:“太子请你去车驾内议事。”

“多谢。”

见对方又行礼,李景恒也跟着行礼。

上官仪一路走入队伍中,拍去衣裳的积雪,又扶了扶自己的官帽,这才走上太子的车驾。

车驾内,於菟拿着一卷书道:“爷爷的宴席在什么时候?”

上官仪回道:“冬至时节。”

於菟又道:“我回去之后就要学政?”

上官仪又递上一卷纸,道:“这是陛下的安排。”

於菟先是迟疑了片刻,接过纸张一双眼蹙眉看着,好半晌说不出话。

直到纸张缓缓放下,露出了太子那张欲哭无泪的眼神,上官仪笑道:“这是陛下与太上皇,乃至中书省众人的决议。”

於菟道:“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

上官仪笑着点头。

於菟语调高了几分,道:“我一天有八个时辰都要学政?上午地理文翰,下午治商治农,还要看卷宗一个时辰,温习写总结,这些尚且不说一早还要早朝听政,翌日还要跟着英公学卫府治理……”

“正是。”

太子即便抱怨,上官仪还是一脸的微笑,为了大唐社稷嘛,苦点累点也无妨。

西征的大军还未回来,护送太子的兵马先回来了,这位太子神色沮丧地走入皇宫,去见父皇与母后,还要去见爷爷与奶奶。

小鹊儿快步而来,道:“皇兄。”

兄妹两年不见,小鹊儿也长高了不少。

於菟道:“鹊儿我都比我高了。”

她笑着道:“母妃说女孩子长得快,皇兄还能再长两年就比鹊儿高了。”

见皇兄低着头,鹊儿低声道:“皇兄有心事?”

“每天学政八个时辰……”

“皇兄是太子嘛,听说父皇当年在中书省一坐就是一整天,那时候朝臣忙碌,父皇多数时候都是自学。”

迎接太子的不是什么热烈的欢庆,而是已经准备好的繁重学业,而且是强度很高的学习任务,满满当当,方方面面一应俱全。

李承乾坐在上首,见儿子走到面前,他长高了些,不过也消瘦了许多,吩咐道:“明天一早,你去拜访长安城的诸位长辈,让上官仪陪着你。”

“儿臣领命。”

“去陪陪你爷爷吧。”

“嗯。”

李世民看到离家两年的孙子回来,笑得合不拢嘴。

李承乾注意到婉儿悄悄抹了抹泪水,又道:“有什么话,以后可以慢慢叮嘱他。”

“嗯。”

乾庆十一年,立冬时节,今天早朝商议着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太上皇的六十大寿还需要准备,第二件事就是西征大军的封赏。

如今西征大军还未回来,距离长安最近,也就是最快能到这里的大军,就是张大安所领的其中一支。

这里还涉及京兆府尹的人选问题,颜勤礼推举狄仁杰,刘仁轨又推举张大安。

直到下了早朝,许敬宗与褚遂良都没有听陛下说起太子师的事,不免有些失落。

上官仪是个很热心的人,身兼谏议大夫又是太子舍人,他早早就给太子安排好了行程,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告老的来济。

许敬宗在承天门前停下脚步,看着上官仪送着太子离开。

褚遂良也停下脚步,问道:“陛下怎么会选了上官仪?”

跟在许敬宗身边的礼部侍郎卢照邻,他回道:“多半是他在朝中没有派系,且人脉最少。”

褚遂良道:“卢侍郎所言在理,上官仪在朝中没什么好友,此人执掌御史台朝中官吏巴不得避着他,怕被弹劾,独来独往又不经营羽翼,的确是上好人选。”

许敬宗冷哼道:“褚老狗,你想错了,你未免将这件事想得太复杂。”

卢照邻低头闭眼,装作没听到。

褚遂良深吸一口气,倒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反问道:“老贼,你有何高见?”

许敬宗双手负背,神色了然道:“这上官仪,是个能为社稷累死累活的人。”

往前走了两步,许敬宗又道:“如此,足矣。”

褚遂良挥袖离开了,许敬宗也心满意足,而卢照邻走路时始终低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自从跟着许敬宗做事心里无数次浮现要辞官的念头,自小出身幽州名门大族的卢照邻,跟着大儒读过书,跟着经史大家读过史书,为人方面卢照邻想要维持高尚的品德,但跟着许敬宗之后,其行事方式一次次刷新了卢照邻对一个人的下限的认知。

就在前几天,褚遂良把许敬宗家的门踹坏了,他许敬宗就把褚遂良家的马厩点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这种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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