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知怎么开始朝着十八禁方向发展了,但是意外的,你竟然没有觉得惊讶,大概是因为在短短半个小时以内的时间里你已经从对方口中听过太多次虎狼之词了,你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且你并不觉得他能真的调/教出什么东西来,在你看来一个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顶多是个纸老虎,不足为惧。
“是吗,那我的荣华富贵就拜托你了,无所不能的王子殿下。”
见塞勒斯特不再打算一上岸就把你献给他父王,你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于是你也不再和他多费口舌浪费时间,在紧绷的渔网里调整了一个还算舒服点的姿势就睡下了。
你睡着了,但塞勒斯特辗转反侧了很久,等到你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早餐回来了。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你看了下天窗外面隐约可见的天光,有些惊讶。
“因为时间有限。”
他这么说着抬着下颌示意你吃饭,你正想说你这样子没法吃东西,可一抬手发现渔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不过也不是完全解开,鱼尾部分还是被绳子紧紧绑在后面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虽然不是完全的自由,但也比之前好多了。
被绑了一晚上你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脖子后这才笑眯眯对塞勒斯特道:“谢啦,昨天不是还说不放心我吗,现在怎么给我松绑了,不怕我逃走?毕竟我们人鱼的力气可是很大的。”
说着你故意甩了下尾巴,打到他腿上。
“本来我也是怕稍微一松懈你就会趁机逃走,但我想了下你既没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吃个饭还会被勺子给磕破皮,你这样弱小的人鱼应该逃不掉我的手掌心。”
他一通陈述事实的贬低后,又道:“而且这样也方便我调/教你。”
“咳咳,什,什么?你玩真的啊!”
塞勒斯特皱了皱眉:“不是你建议我的吗?我只是采纳了你合理的建议而已,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首先从纠正你的仪态开始吧。”
“我父王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他不喜欢行为粗鄙面容丑陋的女人,在相貌上你没有问题,礼仪体态上可能得进行一些矫正。”
他说着将早餐端到你面前,是一盘番茄肉酱面,浓郁的番茄香气混合着肉酱的味道让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们人鱼茹毛饮血,应该还不会使用刀叉进食吧。”
你正要用手去拿叉子,听到塞勒斯特这话动作一顿,脸不红心不跳点头:“是的,麻烦王子殿下像昨天那样喂我吧。”
“想得倒美。”
塞勒斯特将叉子塞到你手上,面无表情道:“自己吃,像我昨天喂你那样。”
“可是王子殿下,你昨天用的是勺子,我只学会了怎么用勺子,不知道怎么用叉子啊。”
你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一脸为难看着他。
如果你是人,塞勒斯特只会觉得你在故意刁难他,偏偏你是人鱼。
他不仅没有怀疑,还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好吧,我给你示范一下。”
你张开嘴,做好了被投喂的准备,然而塞勒斯特把面卷在叉子上并没有喂给你,而是塞到了自己嘴里。
他的腮帮被面塞得鼓鼓的,仓鼠一样机械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然后把叉子又递给你。
“就这样吃。”
“为什么不动?还没看懂?”
他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又拿起叉子卷了一大坨面要往嘴里塞,你忙制止,“别吃了,你再吃我就没得吃了。”
“那你自己吃。”
塞勒斯特硬邦邦地命令道:“学我刚才的样子,叉子不能碰到盘子,也不能把面咬断,更不能把酱汁弄到到处都是。”
他此时的样子特别像长辈教导小孩子不要把食物当玩具,严肃得让你想笑。
你装作第一次接触叉子的姿态,有些笨拙的把面卷好,小心翼翼咬进嘴里。
可塞勒斯特皱着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
你自认为你的用餐礼仪还算得体,毕竟你可是在克劳德庄园接受过海莉管家严苛培训后才正式上岗的,塞勒斯特这反应你只觉得他是在找茬。
“又怎么了?我不是都按照你说得去做了吗?”
“头发。’
见你还是没意识到,塞勒斯特起身绕到了你身后,少年的手没有青年时候那样宽大,却也骨肉匀称。
他从小就练剑,虎口处有一层薄茧,手从你头发下穿过,指腹擦到你的颈侧,有些痒。
你缩了缩脖子,拿余光去看他,少年低垂着眉眼三两下将你的头发绑好。
因为没有发带,他是挑了一缕头发绑的,绑得意外的还挺好。
“好了,这样头发就不会掉到盘子里了。”
原来他是在不满这个啊。
你摸了下绑好的头发,发现他绑的不是简单的马尾,还换了个花苞,你诧异地说道:“你还会绑头发啊。你跟谁学的,不过你头发这么短你也用不着吧?”
“没跟谁学,这种程度看一眼就会了。”
“你看你母妃学的?”
塞勒斯特点头,没忘记正事,催促道:“继续吃,吃完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教你。”
你不是一个食不言寝不语的人,相反的你还挺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跟人说话的,你吃了几口没忍住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爱丽儿,你呢?”
“塞勒斯特。”
这一次他倒是意外的直接,没跟你绕弯子就回答了。
“你的名字真好听,有什么寓意吗?比如我的名字代表着美丽和善良。”
虽然你和塞勒斯特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但你知道你们之间的真实进展其实微乎其微,如果满分进展是十分,你和他可能也就三四分。
他对你是有心动的,不过那也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符合自己审美的女人的流于表面的兴趣和**,从始至终他都是在利用欺骗你,你也同样如此。
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结束之后,你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塞勒斯特。
现在回溯到了过去,你和他算是重头开始,虽然你还是没告诉他自己的真名,用真正的面目面对他,不过至少你的性格却是为数不多的真实。
塞勒斯特也没有任何的伪装。
这么久以来,这是你们头一次坦诚相待。
所以既是为了任务,也是真的出于想要重新认识对方,你这样主动介绍着自己。
塞勒斯特意外地看了你一眼,大约是没想到你会好奇这个。
他回答道:“是火焰和勇气的意思。是我母妃给我取的名字,因为靠近火焰需要勇气。”
“......我不是很懂,你母妃怕你?”
“不是,火焰是我父王,因为我和我父王很像,她看到我就会想起我父王,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你明白了,这是把自己儿子当成代餐,睹物思人了。
这让你越发好奇了,塞勒斯特的父王究竟是长得有多俊美,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一个女人对他如此痴心难忘?
“你和他很像,是指的性格还是长相?”
你咽下嘴里的食物,调侃道:“应该不是性格吧,以你这样的性格应该很难讨女孩子喜欢。”
塞勒斯特抬眸问道:“所以你也喜欢我这张脸吗?”
你噎住了,“......谁说我喜欢你了?请注意你的措辞王子殿下,我可是即将成为你父王的女人的女人。”
“那就好。”
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你猜得没错,我和我父王长得很像,如果你喜欢我这张脸的话你十有**也会喜欢我父王。我虽然有意把你献给他求赏赐,但是我还希望你最好只图他的权势和财富,不要真的喜欢上他为好。”
“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你原本还觉得他怪自恋的,发现他是好意提醒你,你还挺感动的。
“你小子,放心吧,我喜欢你都不会喜欢你父王那个糟老头子的。”
你心情大好,想要逗逗他,于是用肩膀装了下他,凑近道:“那你呢?你是值得托付的人吗?”
塞勒斯特感觉到湿热的气息拂在耳畔,睫毛抖了下,垂眸对上了一双狡黠的蓝眸,顿了顿,慢吞吞移开视线。
“你们人鱼眼神都不大好吗?还是只有你是例外?之前你在整艘游轮上精挑细选找上了我,结果被我抓了,那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既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
他回答得太严肃正经,让你一下子没了撩拨他的心思,你白了他一眼,“开个玩笑而已,你真无趣。”
塞勒斯特不说话,静静等你把饭吃完,然后说道:“游轮今天下午就会靠岸,而我父王的生辰在三日后,也就是说加上今天半天,你一共只有不到四日时间学习如何取悦他。”
“刚才我看了下你的用餐礼仪还算合格,而且你也不用做得太完美,只要不出错就行,他不喜欢过于一板一眼的女人。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说着目光往下,落到了你的鱼尾。
“你会转换人形吗?”
你也不确定,“应该会吧。”
“应该?”
你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不也是头一次上岸吗,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转换。”
这当然是假话,你本身就是人,要转换人形对你而言手拿把掐,但你从被他抓上来到现在都在竭力保持着人鱼的形态是因为这样的状态下你比较安全。
你提防的不是塞勒斯特,你能看出他对你没有一点世俗的**,你提防的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尤其是他父王。
因此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你都不会变成人族的形态。
“那这三日你最好能成功转换,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你眼眸转了转,装作惶恐问道:“那要是我一直转换不成功他会不要我吗?”
塞勒斯特思考了下,摇头:“不会,他应该会把你分食给他的宠妃。”
你瞳孔地震,“这么狠的吗,你爹不是很喜欢漂亮女人吗,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他喜欢的是漂亮的能取悦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花瓶。”
“......呵,男人。”
你对塞勒斯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王更加讨厌了!
但你没法儿把气撒在对方身上,只能迁怒到出了这个馊主意把你献给对方的塞勒斯特身上。
你瞪着他,“那你就不能不把我送给他吗?要是我没法成功转换你还把我送给他不是让我羊入虎口吗?这样你既讨不到他的欢心,还伤害了一条无辜的鱼命,你真是,呜呜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说到后面你揉着眼睛假哭了几声,哭着的时候时不时从手指缝间偷瞄他。
“所以我说了,我会把你调教成他喜欢的样子。
塞勒斯特道:“在你没办法成功转换人形之前,你需要用别的办法引起他的兴趣,让他对你的耐心尽可能多一点。首先,你要学会利用你的优势。”
优势?
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抓住你的手,把你的手从脸往下,在脖子位置停下。
“不是脸,是你的声音。你们人鱼的嗓音不是向来得天独厚吗?”
塞勒斯特轻声问:“会唱歌吗?”
人鱼哪有不会唱歌的?于是你点头。
“唱给我听听。“
好突然的要求,你觉得有些尴尬,“现在吗?可以让我稍微准备下吗,我们人鱼一般唱歌都是兴之所起,我得酝酿酝酿下感情。”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不会唱什么人鱼的歌,你怕出声就会露馅儿。
塞勒斯特眉眼压下,沉声道:“这个坏习惯你最好也改改,我不介意多等等你,但他可没我这样的好脾气。’
“我可能对你态度太好,以至于你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是礼物,礼物是义务是让收礼者开心,你要是端着你公主的做派拿乔的话,他生气起来遭殃的不只是你,还有我这个送礼的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并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松懈了,现在的塞勒斯特不是未来的塞勒斯特,后者因为需要你才对你多加忍耐,百般迁就,前者不是。
他虽看上去还算好说话,可你要是一直各种找借口不配合,你不觉得他不会采取一点非常手段。
你倒是不怕他,你想要离开总能找到机会离开的,偏偏你因为任务不能离开他。
“………………好吧,我知道了。”
塞勒斯特:“那唱吧。”
“我唱人族的歌吧,我怕人鱼语的你听不懂。”
你见少年没说什么,清了清嗓子,从你为数不多的曲库里找了一首好听又简单的。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这个曲子小时候抱过你,妈妈经常在夏天晚上给你讲完故事哼唱着这首歌哄你睡觉,你很熟悉,唱的也挺有感情的。
你的嗓音条件本来就不差,在人鱼的声音加持下这首歌更加悦耳动听。
塞勒斯特音乐并不敏感,只是他很了解那个男人,因为他母妃总是将男人的事情如数家珍地告诉他,甚至还会引导他去模仿。
他知道那个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声音,所以想听听你的歌声,然后让你顺着对方喜欢的声音进行调整。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你的歌声高一分太刺耳,低一分又不够清脆,精准到像是按照他的喜好一比一塑造出来的。
不光是声音,你的脸也是那个人喜欢的类型。
所以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塞勒斯特才会毫不犹豫把你抓上来。
塞勒斯特眼眸微动,他很想继续听下去,这种少有的倾听欲让他觉得陌生,以至于他心底隐约有些害怕。
“可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你的吟唱。
你看不出他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忐忑问道:“那,这是过关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
塞勒斯特突然凑近,额前的短而卷的一簇头发擦到了你的脸,你来不及去避开,发现他的目光落到你的嘴唇上。
“会接吻吗?”
“什,什么?”
“他很喜欢亲吻,女人的嘴唇和胸脯是他最喜欢触碰的地方。”
塞勒斯特的眼神没有一点欲念,却像是一簇火苗在?烤,你心下一跳,似被烫到一般抿了抿嘴唇。
他先一步压了上去,这导致你顺势含住了他的手指。
你赶紧松开,塞勒斯特却撬开了你的唇齿。
“你的舌头也和人类一样。”
他的指腹按在你的舌尖,摩挲着,上面湿热而光滑。
“我的朋友同我说过,人鱼的舌头上面有倒刺,这可以帮助他们撕裂食物,更好的进食,同时还有和蛇一样的分叉。这一点你转换成的时候记得保留,愉悦的痛楚会让他对你更加欲罢不能。”
塞勒斯特的目光清明,语气平和,那种没有杂念的态度反而让你觉得不适,因为你觉得在他眼里你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一般。
他的凉薄让你感到冒犯,偏偏他毫无所察,视线下移停顿,“你这里可能有点小,你可以适当用什么东西垫一垫.....?!”
你忍无可忍,就着他不安分在嘴里搅动检查的手用力一咬。
塞勒斯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还不觉得解气,还想再加重几分力道,结果在感觉到嘴里充斥的腥甜气息后一愣。
你牙口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赶紧松口,发现少年的手指肉眼可见的多出了两个血窟窿,血珠一直不停往外,伤口之深,都快看见骨头了。
你后知后觉发现了什么,摸了下自己的牙齿,尖锐的触感让你心下一惊。
“抱歉,我不知道我牙齿变回来了。”
你这么说着,神情却惊魂未定,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咬的是你。
你也的确很震惊得好不好,你竟然一下子长出獠牙来了。
你又赶紧摸了下自己的舌头,还好舌头没长出倒刺,更没分叉成两条。
塞勒斯特深深看了你一眼,在你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他只是淡淡提醒道:“在他面前别这样做,这种程度的疼痛远超过让他愉悦的范畴了。”
“你!”
你刚才把人咬伤的愧疚一下子烟消云散,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猛地窜了上来。
“你有病啊你,重点是这个吗?我真该咬死你得了,听你说话我就来气!”
塞勒斯特是你的攻略对象,被自己的攻略对象教导如何取悦自己的父王什么的,你的确很生气,不是因为对方不在意你而生气,你们这才认识哪有什么在意不在意,你就是单纯觉得郁闷。
你现在怎么说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他这态度让你特别挫败,也让你对这次的任务也有些没底了。
你的苦恼塞勒斯特毫无所察,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你的牙齿有毒吗?”
你也没想到你这一口杀伤力那么大,这样的流血量哪怕不是致命伤,要是不及时止血的话也得流干。
“我不知道,我看看。”
你看着地上一滩的血心惊肉跳,一把把他的手抓了过来查看。
你试图用包扎的办法,可很快的布料就被血浸湿了,你又用手捂住伤口,可也无济于事。
这下你是真急了,“怎么会止不住呢,明明伤口就这么点儿啊?难不成我身上真有毒?”
“你知道人鱼的毒怎么解吗?”
塞勒斯特望着你一脸焦急的样子,一时之间觉得有一种荒诞的好笑。
“......究竟谁是人鱼啊?”
“你管谁是人鱼,你不是很了解我们人鱼的构造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解毒?!”
你急得用尾巴拍了下他,催促他赶紧回答。
塞勒斯特将受伤的手指放到你嘴边,铁锈中夹杂着像烈酒又像烈火的气息。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你低头含住了他的手指,抬眸含糊问道:“是这样吗?”
你以为人鱼的唾液可以解毒,就像小动物受伤会通过舔舐清理伤口一样。
塞勒斯特是站着的,从他这个视角能够清楚看到你微抬的眉眼,上挑的眼尾,还有被血染红的比石榴花还要艳丽的嘴唇。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喑哑。
“.......“
“嗯?”
“他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