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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 80、买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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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雀杏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1-23 21:40:46 来源:源1

雪天能将桑皮纸糊的窗子照得极亮。

深冬的阳光像是从浓浓的黑夜里挣扎出来,太阳撑开双臂伸了个懒腰,从天边角的青灰色开始变亮,慢慢扩散。缩在厚厚被褥里的沈渺,在梦中也能察觉到落在眼皮上的光渐次泛亮,直到刺目。

天一亮,她便准时醒了。

昨日除夕,一家人除了八大扣碗,还吃了糖醋鱼、四喜丸子、炒年糕,最后一起抹骨牌守岁,熬到三更放了爆竹接了财神才睡的。

她打着哈欠起来梳妆洗漱。

今天是初一,便打扮得格外隆重些。

她穿上了新的桃花红瑞鹤纹棉长褙子,衣襟衣袖都带兔毛滚边,底下是百褶绯红色裙,还带两条飘带。头上梳了同心髻,上下斜插两只簪子,九哥儿送的玉簪在上,下头再添一只桃花米珠双股,几朵小小的绒花发簪点缀在发髻间。

脑后的发髻则倒插了一把桃木梳子,从秋日起,街市上的小娘子便都时新起簪梳子来了。

画眉,涂粉,再抿一抿口脂,齐活。

灶房里还有昨日除夕剩的好几样扣碗,早上便简单热热,吃些腐乳肉配小米粥,白灼个豆腐沾蒜酱。正月里肉菜太多,早起便不要往肚子里倒太多油了。

沈渺朝食都吃完了,湘姐儿和济哥儿才起来,昨天太晚睡了,夜里外头又一直在放烟火和爆竹,没人能睡得实。不过这便是年味儿,鼻子里、风里都透着硝烟的味道。

梦里似乎都能听见爆竹喧哗。

年便是吵闹又快活的。

沈渺便先把迷迷瞪瞪的湘姐儿薅过来把头发梳了,给她梳了个花苞双髻,两边发髻都插上红色小灯笼发簪,红丝线的流苏正好落在耳边,走动起来便喜庆又可爱了。

济哥儿让他自己梳头,他去书院以后已经学会梳发髻了。他梳完再帮陈?梳。

沈渺嘱咐他们换上过年的新衣裳,等会跟她出去给街坊邻里拜拜年,便回屋子里拿出昨日让济哥儿画的食单,带上一大把随年钱,美滋滋挎上自己新买的扇形小布包??这个小包包沈渺出门买菜时经过衣帽铺子一眼相中。

包底部垫了一小块牛皮,上面是饱和度很低的水红色布料,肩带做得有三指宽,满绣菱格瑞花纹;布包面上则是用浅棕红、橄榄绿、朱红、深蓝等色丝线绣的各色花纹,两端为绒圈锦纹,上下为茱萸纹锦,两侧为长寿绣绢。

这小包绣工细密,不同的绣样不同的针法,摸起来却都是一样平整。连锁扣都是用小米珍珠排列成小扇子形做的,一问价格,要三百多文。

当日没买,回家去了。

隔两日经过又瞧见了,犹豫半天还是心痒痒地回家了。再过了两日,她一咬牙进了铺子,好说歹说砍了五十文钱,买了。

果然第一眼喜欢的东西,犹豫来犹豫去终究还是会买的。

但买了果然不后悔。这包瞧着小,但里头装火镰、碎银子、铜钱、钥匙都不在话下,塞满了东西也不变形,因为底部用了好皮子做支撑。平日里背着,轻便又好看呢。

过年么,很应当买个漂亮包包犒劳自己。

沈渺愉快地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的理由。

湘姐儿、陈?两人都穿得阿桃给他们做的红棉衣,一个戴醒狮帽,一个戴虎头帽,衣裳上也是彩绣各种花鸟虫鱼,喜庆得很,尤其冬日的衣裳棉絮得厚实,穿起来鼓鼓囊囊,两个小孩儿这么一穿,活似俩会动弹的包子。

沈渺还颇具恶趣味地取了朱砂来,用细毛笔给他们俩额头中间点了红点,再一人提个翘尾巴的鱼灯,这般茫然地并肩站着,更是可爱了。

她忍不住把俩娃搂住狠狠揉搓了一顿。

济哥儿眼睁睁看着俩弟妹被打扮成了年画童子,顿时摆出宁死不屈的模样来,非要穿那套平平无奇的蓝色宝相花新衣裳。

沈渺只好遗憾地随了他去。

大孩子果然就没有小不点儿好玩。

她领着三个小孩儿从顾婶娘家开始一路恭喜发财,遇见小孩儿便发一串随年钱。济哥儿他们当然也能收到回礼,但人靠衣装,还是湘姐儿和陈?俩因衣裳取胜,格外受欢迎。

每进一家都要被叔婶狠狠地搂住,一个劲往衣袋里塞炒米、花生糖、橘子,还没走到一半,俩孩子就已身负重担走不动了。

满怀满兜都是糖和果子,沈渺不得不派济哥儿回去拿了个布兜来装。

拜年拜到最后一家是古大郎的油坊。

没想到今日古家格外热闹??原来是因为古家买了一匹马!街坊四邻都挤在院子里围着看呢,还有人蹲在地上看马蹄,有人想掰马的嘴看口齿,还有人把马尾巴拽起来看马屁股。

惹得那马直想抬蹄子踹人。

沈渺先上去给古大郎一家贺新年,又给两个龙凤胎发随年钱,一人一串:“阿宝阿弟新年好啊。”

“沈家阿姊新年好!”阿宝阿弟脆生生地蹲福行礼,阿弟还是傻乎乎地学着姐姐蹲福,又把阿宝气得跺脚:“你又错了!”

阿弟抓着钱,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沈渺弯腰笑着看向他俩,他们也穿着对襟梅花扣的红色棉衣裤,跟湘姐儿陈训两个站在一块儿,像是两对不同型号的年画童子,瞧着可逗了。

古大郎端来茶,又让阿宝和阿弟带湘姐儿、陈?去厅里抓果子和芝麻糖吃。

古家应当算是巷子里最富裕的人家了,俗话说富得流油么,他们家全是油。这桌上摆的果子不仅有橘子、大枣还有难得一见的樱桃呢,糖也是摆了十几样,一下就把孩子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了。

虽然古大郎发话了,让他们尽管去吃,别客气。但湘姐儿和陈训还是先乖乖仰头看了看沈渺,用眼神询问沈渺能不能去。

沈渺手里端着茶杯,见他们满眼期盼,也微笑点头:“去吧去吧,不过吃几样便好了,省得上火。”

“知道啦!”

他们这才欢呼雀跃便地拉过双胞胎的手跑进厅堂里挑糖吃了。

几个孩子围着桌子纠结地挑了半天,湘姐儿说她想吃滴酥(用奶做的酥糖);陈?便说那我要鸡头酿砂糖好了(把芡实挖孔,酿入砂糖,再用蜂蜜浸泡的糖),两人还约好回头交换着吃。

谁知阿宝很大方地说:“别挑了,两样都抓一把,左手右手都拿着吃!”

沈渺听得又想扭头去制止他们别吃太多糖,虽说湘姐儿和陈?是每天都来古家玩的,又是新年,不必太见外。

但他们都换牙了,她怕他俩蛀牙。

古大郎一眼看穿,笑道:“大年初一,让孩子松快松快吧,平日里又能吃多少糖?纵着也不过这几日罢了。”

沈渺一想,也是,今天便不管他们太多了。

她便也好奇地走上前看古家新买的马。

古家买的马自然不是九哥儿那种劳斯莱马,而是模样质朴、用来拉货的驽马。

但也算奔驰了!

这马一身斑点青的毛色,长得只比驴子高一头;驽马都是这样,生得头大颈短,胸廓深长,四肢短粗。这种马跑不快,但比优良的马匹便宜、不易生病,只吃粗饲料也行,好养活。

最主要是能在各种复杂地形行走,力气大,很能驮运货物,走起来又十分稳健。

沈渺看得新奇,伸手摸了摸粗糙的马毛,回头问:“真不错啊,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那你的驴呢?”

沈渺对古家的驴很有印象。他的驴也是好驴子,好像是关中驴,属于体型格外高大的驴种,挽力大、速度快,很适合驮运和拉车。

在驴子里算最好的了。

古大郎爱惜地摸了摸马头,笑道:“就前几日,牛马行还未关张,年节下比平日能少几贯钱,我便买下了。驴终究不比马力气大,这驽马虽不及良马跑得快,但也比驴子跑得快多了,我在外城盘了个制油小作坊,每日要内外城来回,不买马不

行。至于家里那头驴,回头等开了春,我想把驴子卖了。”

沈渺猜到了,她也是因此才开口问的,于是立马跟着问道:“要不,你家的驴转卖给我?”

她早就想买驴子了。

古大郎一听,当然好了!

也不客套,立即带沈渺去看驴。

当时古大郎去买马,便寻思过将自家那驴折算些银钱充作马价。没承想,牛马行里的一众马贩竟没一个肯应下这事儿,又或是将价压得极低。

这些马贩年关贱卖马匹,本就是图着多换些现银好回乡去。若是让他拿驴抵一部分银钱,马贩们还得费神费力,花些时日去把驴卖了。这事儿平常时候倒也勉强行得通,可眼下正值年关,谁不是眼巴巴地想要现钱好回家过年团聚呢?

而且他那驴,刚三岁,正值青壮,身强体健,生得又驴模驴样的。没买马之前,古大郎平日里对这驴也宝贝得紧,若叫他以极低的价钱拿驴去抵账,哪能舍得。

可如今家里已然有了马,再养这头驴,一来着实占地方,二来也白白浪费银钱,不划算。

偏巧这时沈渺想买,正合古大郎心意。沈渺又是邻居熟人,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他能早一日把驴转卖出去,还能省一日草料钱。

古大郎引着沈渺往后院走去,抬手一指那茅草棚子里那头毛色光亮、体格健壮的栗毛公驴,颇有些怀念地开口道:“当初买这驴,花了整整五千文!这驴我恶心训了它两年,如今耕地拉磨、拉车驮货,通通不在话下。人人都说驴脾气倔,我这头

不屈,脾性和骡子一样温顺。”

古大郎又把驴尾巴翻起来给沈渺看,“你瞧,这驴的鬣毛及尾毛皆为白色,那些相驴的行家都说,这般品相的驴是顶好的,和马还能配出红骡来呢!”

说着,他还笑嘻嘻跟沈渺挤眉弄眼地画饼道:“待日后,你将这驴牵来与我家的马配种,分文不取!”

沈渺也笑了:“这话是你说的,我记着了,可不许耍赖。”

“当然了!”

沈渺围着驴上看下看,古家之前常用这驴拉油、运芝麻,整日在巷子里来来回回,她常见它。它挂上石磨榨油时,能一圈圈走一整日都不撂挑子。

所以,她其实对这头乖乖驴可谓垂涎已久了。

真是很少有这么温顺听话的驴。

早些时候,沈渺有意买驴,也曾到牛马行探听过。可自打见了古家的驴,再瞧牛马行那些未驯过的驴,她便怎么都瞧不上眼了。

有些驴太过活泼,撒手就没;有些驴急躁,动不动就爱踢人;有些驴倔得厉害,人一骑就要把人甩下来;有些驴更逗,斜眼看人还老放屁。

至于买骡子,沈渺更是不大满意。

骡子无法繁衍,对草料要求也比驴高,还比驴容易生病。驴虽说大多脾气暴躁,可在马、骡、驴、牛等“交通动物”里头,却算是最经济实惠、最好伺候的了。

沈渺伸手轻抚那正嚼着干草的乖驴,只见它一双大黑眼睛水润润地瞧向人,皮毛油光锃亮,瞧得沈渺心动了。当下便开口问道:“大郎,你这驴愿多少银钱相让?”

古大郎沉吟片刻,便笑道:“都是街坊邻居,我绝不会喊高价,但大姐儿你也别叫我亏太多,这驴五千文买来的,你给个四千八百文,行不?这驴一岁起便跟着我,我当儿子似的养了两年,就当我是白白养大了它,多的一文都不跟你要。”

都是街坊,况且古大郎开出的价钱很公道了。外面像这般出色又乖巧的驴,少说也得六千文。如今古大郎还给她便宜了些,沈渺也不多讲价了,当下便一口应承下来。

古大郎虽说早有卖驴的打算,可真到了这当口,心里却又生出几分不舍。他伸出那圆滚滚的胳膊,轻轻抱住驴子毛毛的脑袋,长叹一声道:“往后啊,你便跟着沈娘子吃香喝辣去咯。我也算是给你寻了个好人家,这般,也不算对不住你啦。”

这驴竟然很通人性,脑袋一歪,拿那脑门蹭起古大郎的胳膊来。

险些将古大郎眼泪蹭出来了。

古大郎赶忙仰起头,挥着手冲沈渺喊道:“不成了,快把这驴牵走,别再让我瞧着了!”

沈渺本是出门拜年去,没承想,最后竟牵了头驴回来。

回到家后,她先把买驴的银钱给古大郎送了过去。等再转回家来,铺子里竟然也来了不少人给她拜年!泰丰粮铺的掌柜和伙计,那卖猪肉的郑屠,卖羊肉的牛大锤、鱼铺的于鲟、连沈渺常买菜蔬的几家小贩都过来了。

沈渺赶忙热情相迎,又是请人喝茶,又是递果子说话的。这般热热闹闹,一直到将近午时,才渐渐散了。沈渺才有了空,揣着食单,朝蔺教头所在的桥北一带望楼走去。

虽说现今已没了宵禁,汴京城里外已将坊门拆了,但坊门两边的望楼还保留着。

后来,内城越来越拥挤,官家又下旨在大相国寺附近,汴河沿岸也增设了望楼。这些地方店铺林立,有大量的酒楼、茶馆、食肆、作坊,走起水来一烧一大片。把防火望楼设在这儿,便能及时发现火灾,好及时扑救。

当初沈家的宅子,也多亏了这些望楼,否则只怕一烧连街,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蔺教头手下有百来号人,每三日轮值一回。各望楼上下,有四到六人值守。

远远望去,这些高于普通民宅的望楼一座座相隔不远地耸立雪中,望楼底座的青石砖如今已被雪埋了进去,二层为望楼?望塔,里头地方不大,但也算拾掇得井井有条。

值守的厢军围着小火盆,盆里的炭火正“噼里啪啦”地烧着,火盆边,几床厚实棉被随意地搭着。在寒冷冬夜,他们会裹上棉被窝在这塔里将就一晚。

小小的方形窗洞下面钉了一方木台,上面放了各类传讯器具。号角和铜锣擦得锃亮,还整齐的摆着不同颜色的号旗。

厢军每隔一个时辰便要跟附近的望楼打旗语传递信号,蓝旗代表平安,红旗代表有火情,黄旗代表有其他紧急事件需要支援。

胡麻子裹着棉被困得小鸡啄米一样头点地,他旁边身材魁梧壮实的二虎,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上也满是困倦,揉着眼睛嘟囔:“这鬼天气,雪跟不要钱似的猛下,看得我两眼发直,我困得不行了,我先睡会儿。”

他们二人昨日守了一夜,毕竟昨夜除夕,烟火放个不停,他们都不敢眨眼,深怕哪个火星子乱溅把屋子点着了。

真是生熬了一夜,胡麻子此刻还在强撑:“别睡了,教头不是说了嘛,一会儿沈娘子要来送食单,让咱们选吃的呢。教头还说,头一顿他请客,让咱都能吃上热菜热饭。”

是了,昨日教头便来说了,日后他们都有热菜热饭吃了!二虎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我怎么把这大好事忘了?可来了么?”

当厢军是个辛苦活儿,大多愿意当的,这家都不在汴京城,而是从附近乡野村镇甚至其他州府是募来的壮丁,父母兄弟离得远,又没有妻子在身边照料。否则值守时让家人来送一餐饭食倒也不难。

便不至于馋成这副模样了。

胡麻子赶忙往窗口瞅了一眼,喊道:“还没......哎,来了来了,那不就是沈娘子嘛!”

沈娘子好认,就算挤在人堆里都显眼。他激动得困意瞬间跑得没影了,人还没到跟前呢,就开始咽唾沫了,一脸怀念,“夏天时,我去沈记吃过一回烤鱼,那滋味,太好吃了,到现在我都念念不忘呐!”

可惜现在冬日菜贵,好些辅菜也没了,沈记的烤鱼便下架了。

他们没等一会儿,在楼下值守的弟兄张六保,便噔噔噔地跑上了楼,他手里拿着张巴掌大的单子,上头已写满了字。

张六保是他们当中唯一识字的,于是便念给他们俩听:“宫保鸡丁,是鸡肉与花生米、胡萝卜丁、黄瓜丁同炒;醋溜白菘是......梅菜扣肉……………素炒冬瓜片……………红烧排骨………………干煸豆角......你们要吃哪个?沈娘子说任选三样,三份素菜十六文,一荤

两素二十文,两荤一素二十四文。”

胡麻子琢磨了一下,说道:“那就要宫保鸡丁和红烧排骨,再加个豆角。”

二虎眼睛一转,机灵地说道:“我要梅菜扣肉、醋溜白菘和素炒冬瓜。”说完,有用胳膊肘撞了撞胡麻子,“麻子,咱哥俩这么选,到时一起吃,便能吃到六个不同的菜了。”

胡麻子赞同地点点头。

张六保应道:“行,我记下了。这回不跟你们收钱,教头说他做东。”说完,又噔噔噔地跑下楼去了。

胡麻子和二虎面面相觑,心想,这样就成了?明日真能吃上热菜饭吗?而且这些菜色,沈记铺子里好似都没上过,也不知味道如何呢。

不过他们二人都吃过好几回沈记的汤饼和其他菜了,对沈娘子的手艺还是极有信心的,压根没怀疑会不好吃。两人兴致勃勃,又开始讨论起那宫保鸡丁为什么叫宫保鸡丁起来。

“宫保,莫不是太子少保的意思?”胡麻子摸着下巴琢磨着,“难不成是因为岳将军喜欢吃这鸡丁?”

如胡麻子一般的年轻厢军,好些当年都是听了岳将军连夺三城、千里驰援汴京的事迹才投身从军的。所以一听到宫保二字,头一个便想到他了。

岳将军不就是太子少保嘛?

“可我咋记得,岳将军好似喜欢吃豆腐来着?上回官家款待他,还弄了个豆腐宴呢。”

“管他什么鸡丁呢,指定好吃,真想快点到明日啊,我现在光听菜名便饿了。”

两人一时走了困,继续缩在一起闲话,从沈记地烤鸭烤鱼说到羊肉汤、炸酱汤饼,越说越饿,只好起来泡一碗速食汤饼解馋。

到了初二那天。沈渺先去冯家操办了回门午宴,午宴较为简单,她做完后回到家里才未时二刻。

这边收拾收拾菜,便开始准备盒饭了。

六个菜,除了红烧排骨,每一道都是快手菜。

所以,沈渺选择先做费时间的红烧排骨。先将排骨剁成大小均匀的小段,用“三板斧”洗血水、祛味,之后直接起油锅,等油烧得滚烫,微微冒烟之际,将排骨一股脑儿倒进锅里。

她在“刺啦”、“刺啦”的声响中不断用锅铲快速翻炒,把排骨煎得两面金黄、表皮微微焦香,就可以取来葱姜蒜,切成大块,丢进锅中,与排骨一同煸炒了。等炒出葱姜蒜的香味后,再往里头加入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淋上酒,倒酱油上

色,继续翻炒,让每一块排骨都在翻滚的同时裹满酱汁。

这时候就已经很香了。

最后加上一瓢没过排骨的水,盖上锅盖,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这一炖约莫要半个时辰,直至肉质软烂,汤汁浓郁。

等排骨的时候,沈渺同时起两个锅,一个垒起蒸笼蒸锅蒸扣肉、馒头和杂粮饭。另一个炒宫保鸡丁。先取鸡肉切成骰子大小丁状。将葱姜蒜多切一些,提前备好。

再抓一把花生米小火慢炸至酥脆,捞出备用的时候,迅速在碗里调个料汁,用醋、酱油、糖、黄酒、淀粉,再添半碗清水,搅匀就成了。

热锅凉油,开始放入鸡丁煸炒。一直炒至鸡丁变色,拨到锅边,再下葱姜蒜末,炒出香味。马上倒入料汁,大火烧开,汤汁浓稠,最后放入炸好的花生米,翻拌均匀,这菜就好了。

浓郁的酱汁裹满鸡丁,花生米又酥又脆,这道菜下饭一绝,酸甜辣都涵盖了。

接着做素炒冬瓜片和醋溜白菜,用两个锅错开几分钟时间各下葱姜蒜爆香,再大火翻炒,加上切菜备菜的时间,也不过一刻钟便完成了。

冬日烤火吃肉很容易上火,正好吃着两道清爽的素菜降降火、调理肠胃。

干煸豆角也是一样,先用油炸至虎皮状,再倒上辛辣的茱萸和酱姜煸炒出香味,加酱油、盐等调料,做出来香香辣辣的,炸过的豆角还会带上一丝甜味,闻起来甚至比肉还要香,也是下饭利器。

三道素菜都是简单又很快的,没什么可说的。这样做下来,全部炒菜炒完,排骨、扣肉和主食也就好了。

沈渺将那六道做好的菜,用大盆一一盛好,而后使足力气,便将盆依次稳稳抬上小餐车。接着,她俯身将餐车下头的炉子点着,再盖一床棉被保温。

一切妥当后,便把从古家买来的那头二手乖驴牵出来。

驴和车不同,二手车越用越贬值,但养得好的二手驴可比新驴子更值当。就像这头驴,它是真的乖,不说与其他人家比,就跟九哥儿那个一日噼哩噗噜拉十五斤驴粪的驴相比,都乖得多了。

想到这里,沈渺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小把豆子,在驴眼前晃了晃,那驴鼻子一吸一吸,立刻凑上前来,三两下就把她手里的豆子吃了个干净,还亲昵地蹭了蹭沈渺的手。

还挺自来熟。沈渺满意轻拍了拍驴的脑袋,柔声说道:“今日要辛苦你了,沈十一郎。”

这名字是湘姐儿取的,唐二、福兴、阿桃和有余都不算的话,按照沈家四人两狗三鸡一猫来算,它排第十一,又是公驴,所以便如此得名了。

湘姐儿又当一回阿姊了。

沈十一郎温顺地被她牵着,又顺从地被她栓到车头上,沈渺轻轻拍拍它的背,它便往前走了。

有了拉车的沈十一郎,沈渺可轻松多了。她两手空空,脚步轻快地跟在车旁走着。忙了一日下来,她竟然一点也不觉着累,这一路上,她甚至还能时不时跟驴唠上几句。

虽然语言不通,但似乎并不妨碍交谈。

快走到金梁桥北时,汴河上倒映出了她和驴并肩而行的身影,渺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在这世道好像也算有车(驴)有房的人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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