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姗要掏钱包给他付款,“那今天可就谢谢谈师傅了。”
“多少钱,我给你啊。”她开着玩笑。
谈胥一手半搭在方向盘上,听见这声,笑了下,
“我要的,你给不起啊。”
“到地了,下车吧。”阙姗拉开车门,下车戴上口罩前还不忘对他吐了吐舌头。
“切。”
阙姗拉温书的手往茶楼里走,“我跟你说啊书,以后找男朋友别找这种怪人。”
温书勉强朝她笑笑,没接话。
出示预定号牌,有位穿旗袍的服务员来带着他们往楼上走,“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跟我来。”
一路往上,木质楼梯扶手雕刻着花纹,装修得别具匠心。
这茶楼装修得极富诗意,屏风阁楼,诗画风雅,走一道楼梯上来都能听见流水声。
从二楼开阔外间茶室走过去,这里摆了几桌木椅,一些穿着讲究的人,年老的,年轻的都有在这打牌的。
正中有个小台阶搭的台子,一个穿着灰布褂的小厮正举着一只长嘴茶壶在演练怎么倒茶,动作很有力度,下茶杯的水却一点没洒,手腕力度了得。
有二三看客在给他鼓掌,看到兴处就往旁边的铜质盘叠里丢几张百元大钞,气氛十分悠然。
温书看见这些也觉得有趣,心情好了些。
那着旗袍仪态极好的服务员领着他们往更深入的地方走去,一条穿花回廊,周围尽是假山鸟石,婉转轻榭,朱红漆色的横木层层叠叠堆叠出一座古时的宫殿般。
越往里走,外面的布景就越精致,到倒数第四间房,服务员过去取了门牌打开,引他们进去。
里间空间别有洞天,一条畅通走廊,周围几间房都是联通的,用山水画屏风遮挡,见四周的人都隐隐约约的,辨不太真切。
在一张茶桌上对坐下来,斟茶饮酒,推开窗一望,湖山映水,又是一片好风景。
阙姗取了口罩取了挎包,往那椅子上一躺,没什么姿态,“可算舒心了。”
“书书,要吃什么?让他们上点心。”
温书坐下,一手轻轻托着下巴,看见隔间房屋里,有人弹琴,弹的是古琴,琴声如流水倾泻,清越空灵,很好听。
这地很适合修身养性,闭上眼睛闻着茶香,听着琴声心情就会变好。
她轻轻开口:“都可以,你点自己喜欢的吧。”
阙姗抱着菜单点了一通,那服务员微笑离去,临走还加了一句,“小姐,祝你们玩得愉快。”
这些服务生都经过训练的,见到阙姗是明星也没表现出一点惊讶,一直在旁边倾听等候。
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的摇,这里也没见到空调,但室内温度就正好合适,像冰冰凉了水,抚平夏日的燥热。
品茶玩了会手机,阙姗坐不住了,穿着茶楼的拖鞋四处逛,她往有琴声那边的房间走,“哟,稀奇了,这边的人是在打麻将。”
温书顺着她说话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那边摆了两三桌,有人零零散散十来个人在打麻将。
“八筒,糊了。”清越柔美一道女声,声线有点熟悉。
温书往那边看,一眼看见屏风下的女人,麻将撞击声清脆,她推了自己面前一道牌出去,微抬着下巴,视线掠过牌桌,往他们这边瞧。
视线交汇,隔着木柜的空隙正巧撞上。
倏尔,苏橙弯着唇角朝她笑了笑。
她一件吊带短裙,头发半扎着,耳钉是很闪的碎钻,长得偏温柔,打扮又带点性感,在那里面很显眼。
“晦气。”阙姗抱胸往回走,去拿挂在木架上的包,“走哪都能遇见苏禾衣这个贱人。”
“今天一遇还遇俩,见了鬼。”她去牵温书的手,就想带她走。
低头轻轻饮了口茶,温书没动,她神色很淡,眼里没什么波澜。
背脊挺得笔直,右侧脖颈的白色纹身安静栖息,她出院的时候换了衣服,一件水绿色的掐腰裙,耳钉银色,肤色白如瓷,一张脸没施什么脂粉,却也好看得动人。
“等等。”她轻轻开口。
阙姗怔了下,收回手。
那边苏橙和苏禾衣也注意到这里,苏橙把面前的牌全推了,她站起身,嘴角带着点笑,“妹妹,过去看看。”
苏禾衣也跟着推牌,和她一起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清脆,苏橙苏禾衣走过黄木柜,路过屏风,走到他们的隔间里来。
温书坐着,肩背笔直,手里抓着茶杯,抬眸淡淡看向苏橙。
阙姗则皱着眉,一脸鄙夷地看着苏禾衣。
“听说你生病了?”苏橙声音柔柔弱弱的,问这一声也听不出关心,“你叫温书对吗?”
“挺巧的,我前几天也病了,刚好完出院,还算幸运,脚上没留疤。”
指尖感受着茶杯里茶的温度,温书淡淡开口:“想说什么?”
苏禾衣在旁边按捺不住,“温书,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姐姐的手术医生是二爷找的,国外顶级专家。”
弯唇讽刺地笑了下,温书抬头直视他们,“我需要看出来什么吗?”
“看出来,你们以纠缠有妇之夫引以为荣,凭做小三还引以为傲吗?”
阙姗:“自己不知道拿镜子照照你们这恶毒嘴脸,你不嫌恶心,我们还嫌。”
苏禾衣气得脖子都红了,想回骂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说,“阙姗你这糊咖,哪也比不上我。”
“我糊咖,你营销咖,谁给的自信来和我比?”阙姗立刻反驳。
苏禾衣还想说什么,被苏橙拦住了。
她沉得住气,脸上也没表露出一点生气的模样,声音仍然是柔柔的:“那温书,如果我伤害到你了,我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不过阿延,我确实认识他很久了,他对我关照,我也很感激。”
“我刚回国没多久,没什么朋友,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过来和我们喝一杯。”
“刚巧二爷也在。”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一道男人的声音。
“五万,我可赢了这把。”赵奕的声音。
有人笑,“这麻将玩着不刺激,没什么意思啊。”
“还是换炸弹牌吧。”
“二爷也不玩,跑这是真养生来了。”沈逸笑道。
听见这声音,温书低眸笑了下,心底苦涩。
还真是,消失这几天都在陪着自己深爱的人。
抓茶杯的手松了,温书没推辞,“那有劳了,带路吧。”
站直身子,她抓住钱包,一张白皙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阙姗担心她,站在她旁边扶了把手,不确定地问:“真要去?”
去撞上,让那人渣抉择么,还是当着法定妻子面前维护别人?
“嗯。”温书点点头,不见怯懦。
“那行,两位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