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是領主,你說了算。”金龍歎了口氣,他是不準備給這個鬼婆留活路的,但正如羅恩所說,這片土地上的生物來來去去,這個死了還會有別的生物出現,羅恩他們現在的確沒那麽多人力物力來單獨看著一片惡臭腐爛的沼澤。
如果他依然不打算自己親自下場調查,而想要借助羅恩他們的力量的話,那就最好別給他找太多的瑣碎事項。
“恩人,那個精靈的面具我給他摘下來了,他的主人已經徹底死透。不過……”西爾維婭欲言又止,“您還是來看看最好。”
羅恩跟著西爾維婭走到“明達提斯”的面前,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並不是金發碧眼的精靈,而是……紅色的皮膚?
“呃,嗨?”某個眼熟的提夫林坐在地上,尷尬地衝著羅恩打招呼,“對不起,很抱歉以這種方式再次相見,以及……謝謝你們救了我。”
“不是,我不明白?”羅恩有些發懵,“明達提斯呢?怎麽是伱在這裡?”
“明達提斯在卡羅來納坐鎮,你知道的,由於你們的原因,他們現在局勢不太妙,”奎斯特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你們應該見過巴科揚尼斯和她手下的強盜了吧,我和他們一樣,都是用來轉移你們視線的。”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的算盤落空了,對嗎?地精軍團那邊根本就不是你們在指揮。”
“喀拉德,那個大地精,”羅恩道,“那你難道不應該在我們的貿易站和村莊附近嗎?這裡未免也太遠了點吧。”
“最開始是的,但當我看到那條黑龍帶著狗頭人下場後,我就知道巴科揚尼斯他們注定會失敗了,”奎斯特看了一眼羅恩後面的金龍,“哦,你們還弄了一條……成年的?這真是不可思議……”
“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最多算是朋友的朋友,”羅恩揮了揮手,“別說這個,先說說你自己吧,你是怎麽被鬼婆控制的?”
“看到他們成不了氣候之後,我就變成了明達提斯的樣子在這周圍遊蕩,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兒什麽。以防像上次一樣,狗頭人們攔不住明達提斯,讓他搶走了一個寶石。”
“然後我就在路過一片沼澤時發現了薩麗,她雖然扮成了一個老太太,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真身。”
“她的‘阿姨’把她沉在了沼澤裡,據說是因為她姐姐告密她要反抗,”奎斯特看了看地上的三個鬼婆,“我沒打算理她,但她還留了一手,在嘴裡舌頭下面含了一塊用來施法的材料——我就是這麽被控制的。”
“中途我曾醒來並且試圖擺脫它,但是我失敗了,被扣上了一個面具,就是這個。”
奎斯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作為一個暗探混成這樣未免有些丟人,哈哈。”
“鬼婆的怪誕法術防不勝防,”西爾維婭拄著手杖站在提夫林的面前,“但比起這個,你身上的疑點是不是太多了些?”
“比如?”
“比如你是怎麽變成明達提斯的模樣,還沒被鬼婆發現的?”西爾維婭的紅瞳裡藏著一絲敵意,“又比如她是怎麽在控制住你之後,知道的卻是明達提斯的信息的?”
“難道你沒有自己的姓名嗎?她問出來的為什麽是明達提斯而不是奎斯特?”“你真的越來越可疑了!”
“算了吧,西爾維婭,”就在西爾維婭和奎斯特對峙起來的時候,羅恩開口打破了僵局,“誰都多少有點兒小秘密,如果他想要保留的話,那就讓他保留吧。”
“說不定他自己會說出來呢?”
羅恩想到的是,當初剛見到奎斯特時他的那種讀心能力,一個提夫林不應該有這種技巧的,同樣也不應該有變身之類的技能。
他是怎麽學會的呢?先天如此?還是後天鍛煉所得?
“等到合適的時機,我一定會和盤托出的,”奎斯特感激地看了羅恩一眼,“請放心西爾維婭小姐,我這麽做絕非毫無理由,更非對你們懷有敵意,我確實是有自己的苦衷。”
“如果您實在難以接受的話,就將它當作是一個暗探的職業病吧。”
“但不管學得多像,我還是不會耍細劍,”奎斯特站起身來,拾起地上的劍,“抱歉,這次我不但沒幫上忙,反而還承了你們的恩情——我得盡快回去‘交差’了。”
“說起來,你每次都這樣失敗,明達提斯難道就不會懷疑你嗎?”羅恩好奇地問,“能力不錯,但忠心可疑?”
“恰恰相反,”奎斯特笑著道,“他覺得我忠誠足夠,但能力存疑——所以才把我發配到跟巴科揚尼斯他們一起行動。”
“就他們海蘭帝國的那惡心的立場,能願意跟他混下去的肯定是忠心耿耿,不是嗎?”
提夫林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樹影中,然而沒過多一會兒他又折返了回來。
“我覺得這次還是應該多少帶回去些消息,”奎斯特笑了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內幕’,值得我去向我的精靈貴族奴隸主稟報的呢?”
“巴科揚尼斯和他們的強盜貿易站被摧毀了,這個怎麽樣?”羅恩眼珠一轉,旋即又有了個主意,“哦對了,還有一個重磅消息;綠沼鎮的居民在覆滅前後去威脅過一頭綠龍,而它的屍骨還在一株老榕樹下——那是它的巢穴所在。”
“這個,是不是過於重磅了?”奎斯特猶豫了一下,“我很感謝你願意告訴我這個,但這會不會對你們有影響?”
“一副靈性幾乎消散殆盡的骨架而已,除此之外的所有東西都被搬空了,”金龍插嘴道,“你還可以放心大膽地告訴他,那裡可能有他母親一脈的消息。”
“你是怎麽知道的?”西爾維婭一愣,“之前跟我們去綠龍巢穴裡面的應該是艾克蘇瑞本龍沒錯吧?”
“他跟你們去的沒錯,但這有什麽關系嗎?”金龍的目光落在吸血裔的手杖上,“這上面不是寫著馮·裡希特霍芬?我是沒跟你們去,又不是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