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以芽如约敲开了杨云讼的卧室门。
“请进。”清润的嗓音从门背后传出,已经听不出白日里的惊慌失措,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以芽一门心思都在等会的谈话上,压根没有注意到声音的变化,抬手就推开了门。
“哥哥你好点了吗?”她视线穿过房间去找杨云讼的身影。
卫浴的门被打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只一眼,姜以芽就彻底移不开目光了。
杨云讼很少穿深色的衣服,深灰色的衬衫在他身上有种别具一格的醒目与惊艳,紧紧勒在他结实身躯上的战术肩带更让人条件反射地吞咽口水。
黑色皮质肩带从他腋下穿过,又横向绕过胸前,勒住黑色领带的同时也紧紧勒住饱满鼓囊的胸口,劲瘦腰身则是被另外三根皮质腰带交错束缚着,衬得西裤包裹下的臀部更加挺翘。
青年往日的冷峻清贵尽数消散,只余下活色生香,与眼角一滴似妖如血的泪痣。
姜以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夺去了。
当一个禁欲冷清到了极点的人露出一点点皮肤,做出一点点出格的事情,那种冲击力可比本就招摇风流的极尽勾引还要有冲击力。
“喜欢吗?”杨云讼顶着姜以芽的目光一点点靠近。
当两人之间距离缩小到一拳只隔的时候,他伸手彻底合上了她背后的门。
顺便落了锁。
清脆的“咔哒”声像是敲在姜以芽心上一样,让她单薄纤细的身体跟着一颤。
“哥哥………………你………………”以芽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除了吐出口的三个字之外,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说不出来没关系,杨云讼只知道面对这样的自己,她不是无动于衷就可以了。
“今天我想通了很多事。”他挡在门后的手没有收回来,颀长挺拔的身躯笼罩着身下的少女,一点点将自己藏起来的内心在她面前剖开,“我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所以重复着后悔与失去。我不想再眼睁睁地错过,也不想失去你。”
“芽芽,其实很早很早我就喜欢你了......”
喜欢她?
他也喜欢她?
不是,既然他喜欢她,那么为什么………………
姜以芽原本被美色冲击而宕机的大脑转动起来,只是不等她想出来杨云讼的吻就落下来了。
那是一个极为克制的亲吻,清冷的雪松香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姜以芽是脆弱易碎的蝴蝶。
而他灵魂的阴暗面又大胆试图在蝴蝶的翅膀上永远留下自己的烙印。
“你可以把我当做食物,不需要想太多,只要没有讨厌......就不要推开我好吗?”他的唇紧紧贴在姜以芽的唇上,哪怕说话也没有分开。
说话间唇瓣来回厮磨,柔软的触感纠缠着她的呼吸,比深情的爱人还要暧昧渴求。
推开他?
这个选择根本不在姜以芽的选项里。
她没有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半勒在皮质肩带内的领带被她扯动,杨云讼顺着力道越发靠近深入,柔软调皮的小舌探出贝齿发出邀请。
“轰??”的一声,有什么被彻底点燃。
杨云讼长腿往前急切地迈进一步,彻底将两人之间的空隙消弭,姜以芽被倾覆上来的男性躯体压向了身后紧闭的房门,碰撞间发出轻微响动。
充满力量感的小手臂紧随其后托住姜以芽的腰肢,支撑着她更加靠近自己。
带着高烧体温的舌长驱直入,像是终于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可以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姜以芽双手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上他的脖颈,被迫承受着过于火热的深吻。
她努力将自己染上朦胧雾气的眸子睁大,想要好好看看此时的杨云讼。
那是她从未见过,也想象不出来的。
原来表面禁欲清的哥哥,私底下动情会是此番美景。
“别看......不要笑话我。”杨云讼察觉到她的目光,长睫轻颤一下,喉间溢出一声低喘。
姜以芽头皮跟着一麻。
带着遏制与谷欠望的喘/息让人上头,想要再听一遍。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哥哥喘得好好听,还想再听。”
娇纵软的撒娇挑逗着杨云讼最后的理智。
他小手臂上青筋凸起,胸前鼓胀感更加强烈,呼吸起伏间似乎要将皮质肩带崩断!
杨云讼再一次低头吻住姜芽。
疯狂汲取她口中的所有,氧气、津/液,将她的舌头吮/吸得发麻,口腔内每一寸土地都被他侵占扫荡。
低哑的,勾人的低喘顺着两人唇角来不及咽下的透明丝线,飘进姜以芽耳中。
她浑身骨头都要被喘酥了。
原本攀附在杨云讼脖颈上的双臂滑落下来,一手摇摇欲坠地扣入横在他月匈下的黑色肩带,将月匈口挤压出更多肉/感,另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他腰侧。
杨云讼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唇,周身如月般疏朗的气质仍在,却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发高热的时候,是不是尝起来更不一样?”
何止是不一样?
是更加美味的滚烫。
姜以芽被吻的气喘吁吁,根本回答不了,也来不及消化体内刚刚吃进来的情绪,只知道皑皑白雪下藏着的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杨云讼看懂了她的答案,手臂与腰部同时发力,轻松将她抱了起来。
“够......够了......”姜以芽恍然回神,尾音发额。
杨云讼温柔地看好她,眼底狂热情绪涌动:“别着急,哥哥会让你满意的。”
姜芽被放在了大床上。
倒下的时候,床单被子上逸开的清冽香气将她柔柔包裹。
她陷在松软的枕头里。
杨云讼挡在她身体上方,不似其他人带来的侵略感,他像是一汪平静的湖,包容着一切。
姜芽生不出半点抗拒点的心思,甚至隐隐期待起来。
“芽芽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我。”杨云讼吻过姜以芽的唇,下巴,锁骨......一路向下。
他隔着睡裙布料在她的小腹上一下下轻啄,高挺的鼻梁顶在少女柔软的小腹上,压出小小的凹陷,呼出的高于常人的热气刺激得姜以芽小肚子狠狠抽搐了一下。
她发出难耐的低哼,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忍不住朝他看去。
杨云讼冲着她夺目一笑,眼下泪痣妖气横生。
然后撩开裙摆,继续向下。
很快还安逸躺在床上的少女的腰肢就向上抬起,好似一把拉满弦的弓,绷出极美的弧度。
随着炽热的松雪气息的搅动起伏,她抓着枕头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最后直接偏头将自己埋进了枕头里,死死捂住不敢发出声音。
“没事,不要怕……………他们听不到的。”杨云讼声音从下面隐隐约约传来,他修长的指节扣在纤细的脚腕上,语气带着鼓励。
房间内早就被他用空间做了隔音墙,什么动静都不会传出去。
香甜柔软再次被搅动起来。
凌乱的声音再也压抑不住,从姜以芽唇间破碎溢出,像是熬化的蜜糖,甘甜又黏?。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口正在炉子上灼烧的锅,内外同时被炙烤煎熬着。
直到最终火焰猛然窜高,少女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轻抖起来,漫长的煅器过程才停下。
认真敲打器皿的杨云讼像是渴极了,仰头大口吞咽起来,被领带紧紧束缚着的喉结上下滚动,动作急切间水花溅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屋内雪松的气息慢慢散去,只留下蜜糖的甜味。
被杨云讼抱着收拾完一切后,姜以芽又清清爽爽地躺回了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
她困倦地侧躺在枕头上,嫩白小脸上泛着倦怠的潮红,吃饱喝足后困意铺天盖地袭来,但她还是撑着精神朝杨云讼伸出手。
略显不安,像是等待着审判结果的杨云讼飞快抬手将她拥入怀中,心中大石就此落地。
“困的话,就睡吧。”他亲亲她的发顶,呼吸间全是少女清香。
姜芽埋头在他肩窝,手圈在他腰上,低低软软地喊了一声:“哥哥。”
“我在。”杨云讼应了一声,胸腔内是满足甜蜜的饱胀感。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姜以芽好像没那么困了:“我可以问问吗......你说喜欢我,那之前为什么要避开?”
停转的脑子终于又运作起来了。
杨云讼已经想好了完全交付自己,自然不会再对她有所隐瞒,只是真的开口仍旧有些羞于启齿。
“我怕被看到。”
姜以芽听到这个答案有些呆,不知道他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只好扬起脑袋等着他的下文。
杨云讼见她如此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又亲亲她:“我不知道叔叔阿姨是怎么想的,很害怕他们不能接受。”
“至于第二点……………你有男朋友。”
姜以芽想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所谓的“男朋友”是什么情况:“哦,那不......”
杨云讼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别人的名字,略显仓促地将她打断:“我不在乎被别人说,但是你不可以。”
“虽然是我勾引的你,错都在我,他想要闹完全可以来找我,但我私心还是不想让你面对任何为难的选择。”
“这……………这样啊…………”姜以芽被他的恋爱脑发言哄得晕晕乎乎,顿时忘记纠正“男朋友”这件事。
杨云讼抱紧了她,被子下四肢交缠:“我不想做你一辈子的哥哥。”
他贪婪又无耻,想要的越来越多。
姜以芽用脑袋蹭蹭他的胸口,突然想起来:“那我给你写的情书呢?”
“什么情书?”杨云讼面上露出茫然,“你给我写过情书?”
姜以芽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乌发从她颈侧垂下,乱七八糟地落在杨云讼脸上:“你没收到过?那我的情书呢?!“
杨云讼哭笑不得地拨开脸上的发丝:“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写给我的任何东西......还记得把情书放在了哪里吗?”
姜芽自然是记得的:“放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数学》里面了。”
此话一出,杨云讼又是一愣。
经过两世的他实在很难想起这种青春洋溢的东西。
“就是你给我辅导的那本习题册,我把情书夹在里面了。”姜以芽不满意他的反应,戳了戳他的胸口。
杨云讼又是一声轻喘了,似怪非怪地看向她作乱的手:“怎么会放在那个里面?”
姜芽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喘得这么纯情又勾人,身体一歪又靠了回去:“你不觉得很有意义吗?那本书里全是我们两个的笔记,里面的解题过程和批注,都代表着我们点点滴滴的相处。”
以前姜以芽的功课都是杨云讼辅导的,两人相处的时间比与同学朋友父母相处的时间都要长。
随着她的话,杨云讼终于想起了那本书:“你当时......放在我桌上了?”
“对。”姜以芽笃定点头。
杨云讼又努力回想了一番,许久之后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如果没有猜错……………那本书应该被我妈还给了阿姨。”杨云讼隐约记得当年扬母在他面前提过一嘴。
说在他房间里看到姜以芽落下的书,怕她找不到着急,就给人匆匆还了回去。
当时杨云讼并没有在意。
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天大的乌龙和误会!
姜以芽听完人都傻了:“所以我妈以为是我掉的,就帮我放起来了?”
之后她也没用过那本书,因为第二天就高考了。
高考完,她以为自己被拒绝就没在提起此事,出国玩去了。
杨云讼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滋味,乱糟糟的一片,又酸又苦又甜。
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问一句,又因得知不是自己单方面的苦恋而激动,还有这些年来错过的浓浓懊悔和惋惜。
“所以,白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都说到这里了,姜医生觉得可以把杨患者的心结彻底解开。
提起此事,杨云讼脸色不可抑制地又是一白,手臂不由自主将她圈紧:“我不能说。”
“那我来问吧?”姜以芽见不得他一个人伤心难过的样子,搂住他的脖子,“问对了你就亲亲我。”
“好。”杨云讼顺从地低头堵住她的呼吸,给了一个缠绵柔软的吻。
姜以芽唇色泛红:“是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杨云讼凑又过来亲了她一下:“芽芽好聪明。”
姜以芽嘿嘿一笑:“我也会在这件事中发生意外吗?”
杨云讼犹豫几秒,先是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又啄了两下。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在骗亲亲吧?”姜以芽严肃地看向他。
“没想到我在芽芽心里这么坏。”杨云讼故作失落地垂眸,连眼下泪痣都黯淡了下来。
姜芽连忙凑上去亲了他两下,以此反驳他的话:“那这件事就是在这里,这个特定地点发生的?”
她又得到了一枚香吻。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亲,慢慢地姜以芽拼凑出了事情的全部。
“原来是这样......那些人也太可恶了!”姜以芽超凶地哼了一声,“要是再看到他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不让他们再去祸害别人。”
“算了,还是别遇上吧,爸爸妈妈好好的比什么都好!”说到这里,她又怜爱地蹭蹭杨云讼的脸颊,“你放心,我会让爸爸妈妈这几天都不要出去的。”
“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你也是。”
杨云讼笑着应下,替她将被子盖好:“睡吧。”
“你不睡吗?”姜以芽看他不像是要和自己一起睡的样子。
杨云讼耳根微微泛红,不大好意思地看向她:“我......想去找那封情书。”
都没一封情书重要的姜以芽:“……..…我给你一秒钟,收回刚刚的话。”
“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杨云讼立马钻回被窝,长手长脚地将姜以芽圈在怀里,飞快闭上眼睛,又睁开其中一只眨了眨,“晚安。”
“晚安。”姜以芽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就像他以往每次都会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