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没有香港的房产、股票,明年大跌不大跌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一个弱女子也无力改变1997年回归后的香港金融风暴。
反正最后挺过去了。
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机会就是等到2003年,抄底香港楼市赚上一笔。
到那时,自己应该有资本插一脚了。
李珊珊没忙着盘点自己现有的资产,归队当晚就给李爸打电话,问家里有没有事。
算下时间,再过两天就是爷爷上辈子出车祸的日子。
也就是二伯家堂哥李子恒的婚礼。
这件事很重要,哪怕再忙,她都记得,希望爷爷避开死劫。
接到女儿的电话,李爸觉得莫名其妙,“家里好好的能有啥事儿?因为领导们来剪彩,所以即使有人嫉妒咱们生意红火,也没有地痞流氓来闹事,倒是对面马路边有几间商铺被打通了,正装修,好像要开网吧。”
李珊珊皱了下眉,“别跟我说又是大金链子一伙人。”
她不知大金链子姓甚名谁,一直这么称呼。
多形象呀!
“就是他们,跟阴魂不散一样。”李爸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你哥哥们担心他们会抢走我们不少生意,不过我仔细算了算,大概影响不到,每天等着上网的人太多了,排队的人比上网的人多几倍,最后因为没有机子才不得不离开。所以,就算他们开
网吧抢走一部分客人,咱们这儿还是能坐满,咱们这儿有空调,不愁没客人,我就没给你打电话。”
主要是女儿训练已经很辛苦了,他不想让女儿太操心家里的事。
李珊珊嗯了一声,看来路书记找陈兵谈话的效果一般。
不再找徐如玉典当行的麻烦,倒来和自家竞争。
真是钻到钱眼子里了。
虽然没人规定只有自己能开网吧,但他们次次拾人牙慧,实在讨人厌。
“回来我跟路书记打声招呼,免得有人恶意竞争。”李珊珊越想越觉得陈兵小舅子好似阴沟里的一条臭虫,“您先跟我说说家里,有没有红白喜事什么的。”
这才是她打电话的重点。
李爸摇头,“自打你走后,天气就热了,小李庄没有红事,只一桩白事,前头老吴的老娘老了,我叫你大伯代替你爷奶吃席,没其他的。”
“真没有其他的?”李珊珊感觉不对。
她二伯上辈子就是提前两天亲自到小李庄通知老家人去城里喝喜酒,她爷奶、她家和大伯家、三伯家、几位姑姑家全部收到消息,二伯怕大家不去还开玩笑说不去是不是怕出份子钱,因为按照小李庄的规矩,已婚的堂兄堂姐表兄表姐们也要各
出一份。
如今想一想,二伯二伯母真是算计到家了。
那么有钱,还盯着穷亲戚的钱包。
李爸不明白女儿怎么老问这事儿,非常肯定地回答道:“没有,一件都没有,有的话,我打电话给你,你说去就去,你说不去就不去。”
“行吧。”李珊珊不在意参加二伯家堂哥婚礼的那点份子钱,主要怕爷奶出事。
兴许是上回丢了脸,所以二伯没通知他们。
太好了!
李爸却问道:“你在金陵咋样?一个人住得习惯吗?集体生活肯定吃得不好,咱家现在不缺钱,你想吃啥就买啥,别委屈自己。”
李珊珊笑了,“您看我像委屈自己的人吗?放心吧!倒是您,我不在凤城,您好好照顾自己和阿爷阿奶,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要是觉得寂寞,给我找个品行好的后妈,生个弟弟妹妹再享受一把养儿养女的乐趣。”
忍不住又催婚,担心他遇到上辈子那个后妈。
虽然遇到的几率不大,但万一呢?
李爸笑骂了一句:“我的事,你一个小丫头子操心什么?我现在挣钱当紧,不想再结婚养孩子,等以后再说。”
“随便您。”李珊珊并不强求。
反正只要她爸有钱,别说四十几,就是五十几、六十几也能找到图钱不图人的小媳妇。
越往后,越是一种畸形的社会常态。
曾经给大家做过坏榜样的李珊珊和李爸又聊了一会,听到那边有人叫李爸,她才结束父女俩的通话,转而打给路书记,问他知不知道大金链子又和自己抢生意的事。
路书记听完后直叹气。
他跟陈兵谈过,也暗中查过,陈兵小舅子做的那些事,陈兵从来没沾过手,更没收过他小舅子的一分钱,经济上清清白白。
让陈兵私下管束一二,他说管不住,何况他小舅子只想挣钱,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确实,他小舅子陈成龙从不露面,万事都是别人做。
不管是外贸尾货生意,还是现在打算开网吧,国家没有明文规定只能李珊珊一个人干而他们不能跟风。
改革开放后,国家一直鼓励发展经济。
至于强买强卖那事儿,未遂,他们更不承认。
“你放心,我保证你的网吧在凤城安安稳稳,没人打扰。”路书记没法跟李珊珊细说其中的利害,陈兵本人无懈可击,背后又有大山庇护,这是派系上的事,不是说搞下台就搞下台的问题,这点小事儿不值得他出手,也没必要。
李珊珊自然不能强求,“得您庇护已是运气,麻烦您了,等我回凤城一定请您吃饭。”
“吃饭是小事,你好好训练,争取拿到更好的成绩。”路书记一直关注省内田径比赛,知道李珊珊数日前拿到两枚金牌,有望争夺下个月的全国冠军。
“您放心,我一定努力。”李珊珊承诺道。
放下手机,她叹口气,看看自己还有多少财产,以备不时之需。
陈兵小舅子太讨厌了,她总觉得这人还会和自己相同的路,和自己抢生意,说不定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的生意动向。
自己做过的两样生意太赚钱,他眼红。
与其自己瞎子过河,不如踩上别人已经走出来的路,顺顺畅畅。
幸好自己没去香港开店而是选择寄卖,不然又给陈兵小舅子提供一条赚钱的路子。
两地翡翠差价实在太大。
不对!
大金链子突然去典当行包圆,后来拿去香港拍卖,说不定已经发现其中的利润了!
李珊珊顿时郁闷了。
很快,她又振作起来,认真盘点名下财富。
此次批发高档翡翠总共花掉2875万,自留翡翠值2000万,也就是说周聿麒带走用于寄卖的翡翠饰品总共值850万,另外25万是他挑的那串珠子。
这是李珊珊最大的财富。
金陵房产一套,以28万价格购入,市值39.2万。
凤城房产铺面若干,市值不到300万,这些由李爸管理,暂不计入。
从旧货市场捡漏的字画、瓷器、珠宝物件、家具若干,花费有限,难以估值。
从徐如玉典当行中买来的珠宝玉翠花了1078万,可以静待升值。
扣除其他的各项开销,做外贸尾货生意赚的钱尚余1309万。
网吧生意极好,日日座无虚席,稳定得不得了,每月净利润在200万到240万之间,除了需要发工资那天的收益以外,李爸是把每天的收益存到李珊珊账户内,每个月报税时再从李珊珊的账户中提钱缴纳,如今还剩860万。
也就是说,李珊珊仍是拥有2179万现金的富婆。
李珊珊觉得有点慌。
按照她花钱的速度,存款不太够用啊!
得好好赚钱。
怎么赚呢?
无意间瞥到自己的身份证,李珊珊眼睛不灵不灵地闪了闪。
炒股!
买四川长虹!
至于陈兵小舅子.......
他最好跟着买。
祝福他等自己?售的时候他不抛,亏到当裤子。
股市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如坠深渊,李珊珊上辈子就不太懂里面的门道,这辈子更不用说了,可哪几只股票大涨大跌,她却很清楚。
于是,她抽空到金陵市证券公司开了户。
身份证上年满十八岁,符合开户的法律规定,没有任何人阻拦,但当李珊珊一把掏出1000万要买四川长虹时,顿时轰动公司。
这么大手笔!
当即有高层出来请她进贵宾室,再三确认她的购买。
李珊珊淡淡地道:“长虹电器卖得火,我看好长虹未来的发展,买他们的股票有什么不对?就买他们的,等我什么时候卖掉再打电话联系你们。”
“没问题,没问题。”证券公司马上把她列为顶级客户。
至于长得美不美,他们不在意,眼里只看到钱。
李珊珊买股手笔大,公司给她安排一个证券经理,负责和她对接买卖股票的所有工作。
“我要和你们签一个保密协议,什么时候买入、什么时候抛出,你们都不能对外泄露。”李珊珊提出自己的要求。
四川长虹的买入瞒不住,可卖出的时间却可以。
李珊珊相信,如果陈兵小舅子盯着自己的动作,以他的贪婪成性,四川长虹股价涨到顶点时,他肯定舍不得卖,说不定想等更高点再出售,可他不知股票大跌时间,真有可能被套牢,到时候想割肉都没办法。
当然,人家也有可能是聪明人,及时收手,只赚不赔。
这就是个几率问题了。
李珊珊决定赌一把。
听完李珊珊的要求,证券公司自然没有异议。
签完约,一干高管毕恭毕敬地送李珊珊出证券公司,看着她上了公交车。
四川长虹这只股,她打算明年卖,现下买好就扔到一边,不用管。
主要精力还是得放在训练上。
她才跑11秒多,距离世界纪录10.49秒还差得远呢,要是拿不到世界冠军,自己练短跑的苦就白吃了。
这不符合她的期望!
李珊珊更加刻苦。
周教练惊喜地发现,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进步,刚被招进省队的周云霞和她的差距逐渐增大。
转瞬间,迎来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仍在金陵举行。
周聿麒又一次出现在观众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