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之前,他搞了個授獎儀式,對在消滅海盜之戰和之前與巫師作戰中立下大功的官兵進行了重大的物質獎勵,根據評定的功勞大小,官兵們獲得的獎勵從10枚銀幣到25枚銀幣不等。
其實即使不搞這個儀式,這些獎勵也早已準備好發給立功官兵的,現在的阿爾達軍隊裡已經建立了健全的軍功制度,功勞如何評定、應該獎勵多少,都按照規定好的來,而不是憑上級的一時興起或者個人好惡。
但是搞個授獎儀式更能提高軍隊的士氣和榮譽感,何樂而不為呢。
一時間全軍熱情高漲。
南方號的啟航準備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並定於兩周後出發。而女顧問打算先跟保羅返回湖心鎮,在南方號出發的前一天再來富蘭港。
很快,保羅告別鎮長西奧多等人,踏上了返回湖心鎮的道路。鑒於來時遇到的那次襲擊,奧斯汀派出一隊裝備火槍的水兵護送他回去。
隨著保羅一同回去的,除了水兵和第二小隊的內衛士兵外,還有18副棺材,在來富蘭港路上的那次戰鬥中,有15人當場犧牲,傷員被運到富蘭港後,有有三人重傷不治而亡,內衛隊第一小隊犧牲了一半的成員。
剩下那一半傷員仍然留在富蘭港養傷,甚至可能會有很多人落下殘疾,被踢斷肋骨的侍衛長維克多至今躺在床上。
保羅一看到這些棺材,心情就沉重無比,新航線即將開辟的興奮勁兒一下子就沒了。
這批犧牲的衛兵都是湖心鎮人,此行去富蘭港也沒要求保密,回到鎮子上時,少不得會有家人站在路邊看望一眼出任務歸來的兒子或丈夫,到時候又是一副淒楚的場景。
騎馬走在一旁的菈荻看到了保羅的樣子,她十分愧疚地說:“很抱歉,格萊曼大人,當時我應該提醒你多做準備的,或者直接阻止你的出行,如果留在鎮子裡情況或許會好很多。”
保羅搖搖頭說:“不,你已經提醒過我了,沒做好準備是我的責任。抱歉,之前對你的‘佔卜’不是很相信。
”
“如果留在鎮子裡,以那個巫師的瘋狂和能力,說不定還會造成很多平民的傷亡,在荒郊野外解決他是最好的。”
菈荻皺著眉頭似乎在回憶什麽,沉默了幾分鍾後突然說:
“格萊曼大人,我當時檢查那個巫師的屍體時,發現他的身體上刺有一個略感熟悉的圖案,但是當時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它,然後就沒繼續回想。”
保羅一下子把頭轉向女顧問,他焦急地問:“現在想起了什麽嗎?”
菈荻暗暗吃驚保羅現在的急躁,馬上回答說:“是的,我剛剛想起這個圖案是屬於一個法師組織——秘fǎ huì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叫不叫這個名字。”
“秘fǎ huì?”保羅皺起了眉頭,“法師還有組織嗎?”
女顧問點頭回應道:“有的,出於各種目的,比如交流魔法心得、互相幫助等,法師們會秘密結社,不過大部分的法師組織都十分松散,成員也是不定期地偶爾聚一下。”
“那這個秘fǎ huì?”
“秘fǎ huì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法師結社,相較於其他類似的團體,它的組織十分嚴密,成員似乎非常多。不過它的主張倒還算正常,無非就是宣揚法師之間應該團結互助,共同抵禦教會的威脅之類的。持有類似主張的法師團體還有很多,雖然都沒成什麽氣候。”
保羅問:“你和他們接觸過?”
“嗯,我還在南方的時候,秘fǎ huì曾經邀請我加入他們。”
“看樣子你讓他們失望了。”
“是的,像秘fǎ huì這樣的團體,一般會有很多條條框框的規矩,否則也不會發展到這麽壯大,這就意味著責任和義務,而我當時隻想當一個遊歷四方的學者兼冒險者。“
保羅慶幸說:“感謝你當初的決定,否則我也無法擁有這麽一個得力的顧問了。”
菈荻臉上微微一紅,繼續說:“格萊曼大人,我想說得是,襲擊我們的那個巫師直接稱呼我為叛徒,對我與您一起對抗他這件事耿耿於懷,一再出言侮辱。”
“一般來說,法師們會彼此尊重對方的立場。因此我有一種不好的推測,他所隸屬的秘fǎ huì,其主張可能發生了某些改變,志不同道不合的法師們是很難聚在一起的。”
“某些改變?”
“變得更加激進,敵視法師以外的群體,就像襲擊我們的那各法師所表現的一樣。”
說到這裡,菈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之色。
“我還有一個更不好的推測,那個法師說加登海盜團是他的手下,而加登海盜團近期的突然而迅速地崛起也印證了背後有人在支持他們,而且支持的力度還很大。但是一般來說,法師是極少與普通人發生交集的,更遑論是費那麽大力氣地去支持一個海盜團。那麽基於以下兩點——”
女顧問一一列舉道:
“1、一個法師本事再大也無法代替一隻軍隊。”
“2、鑒於海盜團的準軍事性質……”
聽到這裡,保羅也漸漸地明白了女顧問的意思。
“你是說,那個秘fǎ huì可能想在西北海灣搞事情?”
菈荻點點頭, “對法師最為敵視的教會在這裡的影響力相對而言不如其他地方強,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麽想法的話,西北海灣是一個絕佳的地點。”
聽完女顧問的分析,保羅心裡對那個秘fǎ huì一陣痛罵:你們倒是找個別的地方搞事啊,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領地搞得有些起色,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招來了你們這群災星。
菈荻見保羅臉色越來越難看,安慰說:“格萊曼大人,以上都是我的一些猜測,可能事實並非如此。”
“不,當一件壞事情可能會發生時,那它就一定會發生,我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保羅一甩馬鞭,“那個巫師,還是那個秘fǎ huì,我遲早都要調查得清清楚楚。”
他最討厭躲在暗處偷偷搞事情的敵人了,有本事來和哥哥的軍隊面對面地玩排隊槍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