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几次.....?
糜月想到方才的疯狂和差点被弄哭的情景,心下一紧,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满意,满意。”
眼下她的经脉里被撑得满满的,再吃不下更多的灵力了,她得慢慢消化,把这些过剩的灵力转化成修为。
谢无恙的眼底划过些许遗憾。
他得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承受不住了,让她再没有精力去找别的侍宫。
谢无恙抬手摸了下喉结上的齿痕:“我以为宫主方才是不满意,才会咬我。”
他方才好不容易哄得她睁眼,想让她看看自己,结果她一睁眼,就给他狠狠来了一口。
她可真会挑地方咬啊,若非咬在这处,还不至于那么早就结束。
糜月看着他喉结上快咬出血的牙印,有点心虚的同时,心下也在腹诽,刚才哄她时候一遍遍地糜月叫着,现在下了床,就变成宫主了。
他哪里会真把她当宫主,他可不会真的屈于人下。
“咬你一口怎么了?”
糜月不以为然地嘀咕,他方才都快把她整个人都像吸猫似地吸了一遍,怎么不说?
“......没怎么,”谢无恙嗓音有些恢复了往日的清沉,“宫主想咬就咬。”
方才一遭,折腾了快一个时辰,糜月起身想去喝口茶,脚尖刚挨到地,又觉得有些腿软,当即又坐了回来。
谢无恙见状会意:“想喝水?”
糜月点点头,后者起身,去桌案旁给她倒了杯清茶拿过来。
她喝了几口,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嗓子,看着手里的茶盏,想到方才他竟然把她抱到了茶桌那边去......杯子落了一地,这大概是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只茶盏了。
糜月不自觉脸红了一瞬,低头做若无其事地将水喝完,将杯子塞还给他手里,说道:“我要开始修炼消化灵力,你去侧殿歇息吧。”
言外之意,她用完他了,他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抓紧时间开始打坐,运转心法。
谢无恙见她这副翻脸无情,用完就?的模样,唇边微抿,指节握紧杯盏,并未动作。
半晌,她没有听到有人离去的脚步,一抬眸,那人不仅没走,还跟她面对面地打坐起来。
“这是我的床。”她诧异地挑眉,强调,“待宫是要去侧殿睡的。”
这规矩他不会不知道吧。
谢无恙淡淡道:“这里的床比侧殿的床更软更暖。”
侧殿和她的寝殿说是挨着,但走过来要二三十步,中间还隔着珠帘,什么都看不见。谢无恙宁愿在她身边打地铺,也不愿去别处。
他叹了声气:“我体寒,要睡暖和的床。”
糜月气噎,这是什么理由?
他可是能大冬天寒夜地跑去海边练剑的体质,什么时候就怕冷了。
糜月瞪他:“你少糊弄我。”
他在这里,她都没法好好修炼了。
“我不会打扰你,谢无恙敛眸看她,“宫主若不愿独自修炼,那便是还有力气双修,我乐意奉陪。”
147......
她是看他可怜,绝对不是被他威胁。
糜月往旁边挪了挪,将床铺分了他一半,随后一遍遍默念烬虚心经,艰难地进入入定的状态。
殿内的空气里还有未散尽的气息,彰显着不久前的旖旎迷乱,谢无恙同样没有心思打坐修炼。
按照那本进阶版双修指南上所说,真正的神魂相融,是在方才他们彼此看见对方灵府的时候,她的神念要被拉进他的灵府中,以神相结合,这样的方式不仅增强灵力,还能增强神识。
但谢无恙没有那么做,他了解自己的神相,毫无节制,贪得无厌,没有一点的清醒和克制,他怕糜月会被吓到。
他闭上眼,神识沉入自己的灵府,此时的白蟒正暴躁地蛇尾乱舞,将桃花树撞得花枝乱颤,漫天的花瓣被扬起,不知道被吹到了哪里去。
谢无恙用神念将桃花树恢复原样,灵府里的白蟒察觉到他的窥视,立马扬起脑袋,发出愤怒地嘶嘶声。
它与他神识相通,得知主人在和那个神相很美味的女子双修,兴奋又急切地呆在灵府里等待召唤,结果一直等到双修完,他始终没有放它出来。
白蟒很气,气到心塞心碎,质问他为何自己吃独食,不管它?跟了他这个不靠谱的主人,怕是一辈子要做单身蛇了。
谢无恙将乱糟糟的灵府打扫干净,为防止它再造反,用几根灵丝将白蟒捆了起来,打算等它冷静下来再给它松开。
收拾完不听话的神相,谢无恙从灵府里退出来,抬眸看到面前闭眸打坐的少女。烛火掩映她忽明忽暗的容颜,领口处有些他留下的红痕,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他动辄打打杀杀,欲除他而后快,如今竟能在同一张床上,她毫无防备地面对着他打
坐。
他忽然觉得,清醒克制又有什么用?克制并不能让他愉悦,相反放纵才是,占有才是。
大道随心,人欲才是天道。
他莫名有种预感,在她身边这样待下去,他的白蟒总有一日会破笼而出。
翌日。
廖红叶从那两个侍宫嘴里听说,他们昨晚都没能侍奉宫主,还惹了宫主不喜,心里一着急,便来到主殿想找糜月询问情况。
结果一进来,便看到宫主在桌案前执笔默写心经,谢无恙在一旁坐着,手里执着一本书卷在看。
画面倒是异常的和谐。
廖红叶一搭眼就瞧见了谢无恙喉结上的咬痕,他肤色偏冷白,那咬痕红彤彤的一块,煞是明显,再一看宫主,脸上肉眼可见的好气色,以及周身明显比昨日充盈精纯了不止一点点的灵气。
廖红叶当下了然。
“廖师姐,你来了,可有事?”
在弟子面前,廖红叶尊称她为宫主,私下的时候,糜月更习惯称呼她为师姐。
廖红叶为她的修为也是操碎了心,只好将来意告之:“宫主,我就是想来问一下,那两个新侍宫,宫主用着可还顺手,还要不要把他们留下做事?”
糜月哦了一声,随口道:“白天让他们整理房间,打扫下院落,晚上就不要让他们过来了。”
言外之意,便是不需要同他们双修了。
那厢谢无恙缓缓翻动了一页书,仿佛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并不在意她们的对话。
廖红叶心道,这个剑尊还真挺有手段的,明明前日宫主还对他颇为抱怨,怎么一晚上就能给哄好了。
但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既然能帮宫主顺利精进了修为,她便没什么可置喙的了。
“宫主,还有一件事......沈灵淇醒了,宫主可要去看看他?”
“知道了,我晚些再去瞧瞧。”糜月随口说道。
廖红叶便没再多言,请辞离去。
廖红叶走后不久,糜月搁下笔,她耗费了两日时间,终于将娘亲留下的第八重心经残卷补全了。
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心下正想着要不要去看一下沈灵淇,忽然看到旁边的谢无恙放下手里的书,问她道:“我瞧见宫主这里有许多藏书,能否借我看看?”
糜月知道谢无恙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书和练剑,他此行外出,储物袋里想必随身也没带上几本书,当下点头道:“可以啊。”
她决定要对谢无恙好一点,毕竟他是她行走的修为炉鼎。
谢无恙于是起身来到她身后的数座书架前环视,似是在认真挑选书籍。
糜月看了眼他随手搁在桌案上的书,想到他昨日的说辞,于是好奇地凑过去瞧了眼,只是一本寻常讲剑法的书。
她清咳一声坐直身子,是她想歪了。
糜月的书房里的确有不少书架藏书,乍一看很唬人,但仔细一看,那些书名都不是什么正经书。
糜月支着下巴看他,想到什么,狐狸眼微挑:“我这些书架里还藏着一处密道开关,你若是能找到……………”
她话还没说完,谢无恙走到第三排书架前,伸手拿出来其中一本书。随着书册抽出,书架朝两侧分开,露出了密室的暗门。
“......“
糜月放下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是这本?”
她自觉她设计的暗道开关十分隐蔽,不可能有人找到。
“因为只有这一本书,是你平日绝不会看的书。”
谢无恙将书封翻转过来,上面写着《太微占经》四字。
这本《太微占经》他看过,是讲天象占星的书,以前在无涯学宫,这种书都被她拿来垫桌脚了,如今却摆在书架上显眼的位置,和她那些心头好的话本子混在一起,显然有猫腻。
糜月没想到破绽竟暴露在自己的喜好上,这书原本就是垫桌脚的,后来她发现它够厚,就拿来遮挡机关了。
幸好方才自己嘴不够快,没许诺什么,不然真是啪啪打脸。
谢无恙看了看那幽暗不见底的密道,又问她:“这密道能否进去看看?“
糜月歪歪头,心想今日的谢无恙怎么好奇心这么重,又是要看书,又是要看密道,不过烬花宫的地下秘宫他都去过了,自己修的这处暗道,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于是起身来到书架前,从储物袋里掏出火折子点亮,走入暗道:“来吧,本宫主带你长长见识。”
她这处密道虽然比不得那地下秘宫宽阔精致,但当初修建时也是耗费了不少人力和财力,修了数年才建成,能从她的书房一直通到琼山脚下。
走了约百来步,眼前是出现了一间视野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张很宽敞足够修炼的石床,还有许多常见的基本家具。
仇家遍地的糜月还是蛮有忧患意识的,这里不仅家具齐全,像个小型地下宫殿,还在柜子里放了好几只储物袋,里面装了能足够能吃好几年的辟谷丹和水,可供疗伤的丹药等等。
虽然这处暗道,只在她变成幼崽的那天,慌不择路地用过一次外,几乎再没派上用场。
糜月很满意自己修建的这座暗室,她转身想走到谢无恙身后,将墙壁处把油灯点亮,结果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身子一晃,整个人朝他怀里扑了过去。
偏巧火折子里的草纸卷在此时烧完殆尽,这处本来是用作暂避风头的暗室,糜月并未花费心思在里面镶嵌夜明珠,火折子一灭,整个暗室都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黑暗中,她双手环抱在男人的腰间,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此举无异于像投怀送抱。
糜月一个愣神,还没来及从他怀里退出来,就听到头顶传来情绪难辨的嗓音。
“宫主如此主动.....是想要在这里双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