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斯淮怔愣之际,苗夏稍微离开了些他的唇,微仰起小脸,迷茫地看着他。
路沅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走到虚开着一条缝的窗边,弯着腰张望里头,灯开着,却不见有人,“闪闪,你确定你小舅在房间里吗,没看见里面有人。”
闪闪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到门前想去拧门把手,但她人矮,够不太着,“沅沅小姨,我真的看见小舅进去了。
“小舅!小舅!”她大声喊。
量量在客厅门口也喊,“闪闪,姥爷找你!”
房内的人像是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
江斯淮半眯着眼,视线一寸一寸地掠过苗夏整张面庞,对视上那双柔得能滴出水的双眸时,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就加快了许多。
手蹭过她的下颌线,指尖轻轻揉捏着她圆润通红的耳垂,“苗夏,继续亲我。”
低沉发哑的声音在苗夏耳边响起。
她此刻是糊涂的,被蛊惑着的,却也是清醒着的。
她疯狂想去亲吻江斯淮。
可苗夏从未有过亲吻的经验,刚才也只是比蜻蜓点水更用力些,无助又莽撞。
她再次凑过去,双唇细细密密辗转在江斯淮的嘴上。
苗夏的唇是湿润而又火热的,像是一把的火,大风刮过火势来到最猛烈的那刻,熊熊燃烧掉江斯淮的理智。
而苗夏的生涩,于他而言,更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大拇指摩挲着她脖颈上的软肉,微低下头,迫不及待加深了这个吻。
苗夏整个人热得要着火了似的,被江斯淮时而浅啄,时而却又深吸的磨人吻技给撩拨得浑身软绵,双手无力揪住他的衬衫前襟。
“斯淮哥?你………………”听见江斯淮屋忽地里传来一声女性的娇吟后,路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上前半步,鞋尖抵着墙,愣愣地低垂下眼睛。
窗间缝隙下,隐瞒而又暧昧的角度,两个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亲吻得难舍难分,男人青筋凸起的大学游移在女人肩背上,动作霸道不容拒绝。
多一眼,都要觉得江斯淮想吃了苗夏。
路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双脚像是僵硬住无法动弹,整个人呆呆地站在窗外。
客厅里樊子琴在训斥江颌,袁雪盈不好多呆,本想去茶室坐坐,出来时看见路沅站在走廊,便走了过去。
“沅沅,你在看什么?”
路沅猛地一回神,房间里的人还在深度耳斯鬓摩,她迅速转身拉着袁雪盈往门口走。
袁雪盈皱起眉,“你拉我做什么。”
路沅哽咽道:“妈,我不想继续待下去了,你带我回家。”
袁雪盈狐疑地回头看了眼刚才路站着的地方,没记错的话那间是江斯淮的房间。
“路沅,你看见了什么?”
路沅顿住脚步,痛苦地垂低脑袋,嗓子干涩,“斯淮哥和苗夏在房间里……………妈,您不是说会让我得偿所愿的吗?”
窗外的脚步声听不见后,苗夏瘫软在江斯淮身上,浑身还麻酥酥的,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泛着迷蒙,左耳贴在他滚烫坚硬的胸膛处,平复呼吸的同时,静静聆听着江斯淮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右手掌心里包裹着一枚纽扣,是刚才迷乱高温的氛围下,江斯淮的手触到了她的腰,那处对她来说十分敏感,她当时浑身一颤,手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竟扯掉了他衬衫上的扣子。
江斯淮吻得非常投入,估计都没发觉自己的扣子掉了。
她捏了捏纽扣,喘着气道:“江斯淮,你刚才好入戏。”
一秒。
两秒。
头顶上响起了一声低笑。
江斯淮手掌胡乱揉了揉苗夏的脑袋,眼睛盯着那张红潮未褪的脸,一直环住她腰上的手随意搁在沙发上,唇舌交缠后的嗓音沙沙的,“彼此彼此,你可不比我差。”
侧身坐久了,苗夏的腰有些不舒服,挪了下屁股想离开江斯淮的怀中,哪知他搭在沙发上的手迅速摁住了她的腰,哑着声音叫她别乱动。
她讷了下,接着便清晰地感受到被什么东西给硌住了。
反应过来是什么后,面红耳赤僵住不敢动。
就在这时,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
“斯淮,睡了吗?”
江颌的声音。
苗夏缓缓瞪大眼,难为情地看着江斯淮。
她记得门虽然关了,可并没有锁。
江斯淮无声一笑,偏了偏脑袋,淡漠道:“爸,怎么了?”
“来书房一趟。”
江颌一走,苗夏就立即从江斯淮身上下去,她拨弄了下披肩的长发,幽幽地瞥一眼沙发上泰然自若整理衣服的男人。
见他的手停在衬衫敞开处,然后抬起了眸,明明是笑着的,却给人一种不好糊弄的感觉。
“嗯………………没错,是我扯下来的。”苗夏直接承认了。
接着自言自语道:“你占我便宜,我扯掉你一个纽扣不过分。”
江斯淮眉梢微挑,笑得很不着调,“首先咱俩是合法的,其次你没拒绝,并且你的手也很不老实,最后,从你刚才的表情里我能看出你很??“
苗夏又羞又急地打断他,“别说了!”
江斯淮很听话的闭上了嘴,脸上表情却越来越放肆。
苗夏瞪了江斯淮一眼,走过去,在他面前弯下腰,乌黑的秀发垂荡在胸前,纽扣在他的衣服上比弄了下,心虚道:“你这里有针线吗,我现在给你缝回去。”
“我这儿怎么会有这玩意。”江斯淮撩起挡住她脸的发丝,“你先在这休息会儿,晚点我们去医院一趟。”
苗夏点点头,“你现在去书房?”
说着,眼睛又往他身上瞟,幸好他衬衫里面还穿着件打底的薄毛衣。
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故作不经意地朝下迅速一瞥。
江斯淮准确无误捕捉到了苗夏往他下身看的目光,胸口躁动了下后,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要笑不笑地说:“还算满意吧?“
苗夏以为自己藏得很好,闻言疑惑地啊了声,“满意什么?”
“你刚才在看什么?”不给苗夏有狡辩的机会,江斯淮面不改色道,“就刚那一眼,别说没有,我全都看见了。”
苗夏想跑,脚刚抬胳膊就被江斯淮给拽住。
接着听他吊儿郎当来了一句:“合法的,随便看。”
她的脸一片燥热,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说:“我又用不上,哪会管满不满意。”
江斯淮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松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长至大腿的大衣恰好能挡住。
临走前回头瞧了眼苗夏,“灯关了,谁找你也别开门,特别是??”他顿了下,“我妈。”
苗夏倒没觉得谈蔚心会来找茬。
明眼人都能看出谈蔚心并不想搭理她。
灯关了后,苗夏打开了点窗,院子里的灯照射进来,房间也挺亮堂的。
她抱着枕头斜趟在沙发上,想着路沅和袁雪盈刚才肯定看见了她和江斯在做什么才会匆匆离开。
也不知道这一气,她们母女俩还会不会和路政峰发疯。
路政峰夹在两头为难的样子也一定很有趣。
下一步是不是该要她还清的治病费了?
今晚江斯淮的房外很热闹,总有来找他的人,苗夏听见江斯衡的声音,想了想后,还是起身去开灯开门。
毕竟这是位病人,外面还下着雪。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是苗夏,江斯衡眼神晃动了下,温声道:“阿淮不在吗?”
“他去书房了,刚走不久。”苗夏侧了侧身,“您要进来等他吗,正好我想出去走走。”
江斯衡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往苗夏脸上去,“外边很冷,你留在这里吧,我去书房找他。
“噢,好。”
苗夏目送完江斯衡,走到屋檐下,仰头看雪。
客厅的门是敞开的,她隐约听见里头传出争吵声。
“您可别假惺惺了,我怀着他的时候您的宝贝儿子和外边的女人勾搭上了,当初要不是您拦着,江斯淮能生下来吗!您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对他不好!”
“蔚心,可这一切都不是阿谁的错,谁做了错事你找谁,阿淮无辜,凭什么要替做错事的人来承担你的怒意!”
声音是越来越大。
苗夏听得心惊,后知后觉自己不应该去偷听江家的家事,正要转身回房,就看见书房里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是脸色发沉的江斯淮,他们一同进了客厅里。
争吵声停止了。
但很快,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座院落。
苗夏的心莫名就揪紧了下,发生了什么,巴掌落在谁的脸上她都不得而知,深深地吐了口气后,回了房间。
在房里站了有十分钟的样子,走廊终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时,苗夏躺回沙发里,半睁开眼,盯着推门进来的人。
江斯淮反手关上门,原地站了小会,目光慢悠悠地落在沙发上躺着的苗夏身上,毫不留情揭穿,“不打算去医院了?都要走了你才睡。”
苗夏一动不动。
他笑了声,没开灯,走过去,半蹲下身,淡声道:“那不去了,今晚我和你睡这屋,睡一张床,盖一张被。”
苗夏装不下去了,睁开眼,把江斯整张脸都仔细看了遍。
没巴掌印。
江斯淮注意到她的目光,没说什么,转身走到书柜上拿走车钥匙。
视线从那俩相框上经过时,出声道:“你觉得我和他俩是在什么情况下拍下这张照片的?”
苗夏思考了下,“接力赛拿了第一?”
“嗯,确实是第一。”
不过是倒数,多亏宋彰白捅了好大一篓子,又是掉棒又是摔跤,又是一不小心就扯掉隔壁跑道那位的运动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