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半年的培训即将结束,苗夏得到了一份对她来说十分满意的成绩单。
她真的很感谢江斯谁给了她这次机会,有了这次培训经历,以后不管她在不在最一,去哪都能拿到一个很好的offer。
上午的最后一堂课结束,全体培训的职员前往聚餐,因为有些人下午就要飞回内地了,所以这聚餐也是匆匆忙忙。
选了一家老酒楼,在大厅的位置,坐了三大桌。
段泉也是下午就走,不过他近,他是广城人,坐高铁直达回去就行。
席间,他和别人换了位置,特地坐来苗夏边上。
“感觉这半年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像梦一样。”他忽然感叹道。
苗夏?心受到了触动,“是啊,和梦一样。’
一边失去一边成长。
充满冒险、充满悲伤的二十一岁。
对了,今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江斯淮傍晚的飞机过来,她不想轰轰烈烈地结束二十一,只想和他平淡地迎接二十二。
段泉往苗夏的杯子里斟茶,见她似乎在发愣,便出声:“有时候我真的不太相信你结婚了,毕竟你还这么小。”
苗夏回神,搭在腿上的右手伸了出来,那枚素净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扭头看着段泉,微微笑说:“你没有见过我老公吗,他经常来接我回家的。”
段泉笑道:“还真没有,我一直觉得你和你老公都很神秘。”
他端起茶杯,碰了下苗夏的杯子,“估计以后也很难见到了,碰个杯,祝愿你以后只走光明大道,在北京的设计圈里能闯出一片天地。”
苗夏举起茶杯,真诚道:“同样的祝福也送给你。”
可能是看见胡书雨发来的微信消息了,段泉知道了今天是她生日,下楼去买了一盒曲奇饼送给她。
“送吃的实用点。”段泉腼腆地摸下了鼻头,苗夏比他小了五岁,但专业能力却不在他之下。
苗夏接过饼干盒,“那我收下了,谢谢你。”
接着,她又道:“不然我请你喝杯奶茶吧?”
段泉一愣,眼中的苦涩一闪而过,“行,刚好口渴了。”
买完奶茶后,几个培训的老师也下来了,其中一个老师朝着苗夏招了招手。
苗夏快步走过去。
老师语气惋惜地说:“苗夏,你真的不考虑辞了内地的工作来港城发展吗,这里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Riley老师,北京那边也有很好的发展。”苗夏歉意一笑,“而且我的丈夫在北京,我不想和他分隔两地。”
Riley拍了拍苗夏的肩膀,笑着挥了挥手,“能理解你,也祝福你,有缘再见。”
老师们走了后,大家也要散了,各自道着别。
“可以和你拍个合照吗?”段泉问。
苗夏思考了下,点头。
两个人站在酒楼的门口,中间隔着正常的社交距离,苗夏今天穿了条格子连衣裙,长发乖顺地披在肩头,浑身都透着一股复古文艺气息。
帮拍照的人摆了摆手,“喂,你们不能靠近一点吗,这是合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段泉忙说:“没事没事,这样就行。”
拍照时,手机刚好响了,苗夏等拍完了才把手机那出来。
是江斯淮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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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避讳地接起,“喂”
江斯淮:“聚餐结束了吗?”
“刚结束,我准备回去了。”正巧车来了,苗夏回头看了看段泉和其他人,手指着马路边停下的车,“我就先走了,再见。”
段泉目送着苗夏上车。
“就这样走了,早知道和她加个微信了。”拍照那人把手机给回段泉,看他直盯着马路,调侃道,“眼神收收吧,刚才拍照的时候还装矜持呢!这会人都走了,你也没机会了。
车开走后,段泉低下头,点开手机,看着屏幕里的照片。
对他来说,苗夏就像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初见面时就知道遥不可及,连靠近都需要极其大的勇气。
这样结束也许是最好的,她完全不需要知道他的心思,她有自己的爱人,有家庭,以后会有敞亮的未来。
一南一北,产生不了牵绊,他也只把心意埋入心底,不做勉强了。
苗夏没直接回公寓,她走到沙滩那边,转身逆着风向,第一次仰视着几个月前频繁去的半山别墅。
那里已经没有人住了,但东西都还保留着,陈智每周都会带人过去打扫卫生,尽量让一切都维持着江斯衡在时的模样。
也除了陈智,剩下的人,包括她和江斯淮,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再进这栋别墅。
阿黎已经去了意大利,偶尔会发来微信,说起她的日常近况,每天都迎接着不一样的新生活,但不变的是,她仍然很想念江斯衡。
苗夏拿出手机把这个角度下的别墅给拍下来传给了阿黎。
阿黎难得在线能秒回:谢谢夏夏姐,辛苦你过去一趟啦~
阿黎:好矛盾,我想看别墅的照片却又好怕看。
阿黎:不说啦,老师来了,有空再聊。
苗夏:(抱抱)(抱抱)
把手机放回包包里,她转身面朝海,静静地凝视了会后,离开了这里。
苗夏在江斯淮下飞机时进厨房,做了两碗面,简简单单的一顿生日饭。
不过她很满足,因为这是和江斯淮一起。
刚把面端出来门铃响了,江斯淮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恶习,每次过来都不喜欢自己开门,非要摁门铃让她去开。
她迅速冲洗了下手,取下围裙,小跑着过去开门。
只是手刚放在门把上,她还没拧,门就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束香气迷人的粉白色玫瑰花。
她呆呆地把塞过来的花捧在怀里。
“开门这么慢。”似埋怨的话在耳边迅速落下后,苗夏的脸就被江斯淮给捧住,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嗅觉里只能闻到他身上清爽好闻的气息。
接吻时她提心吊胆的,连眼睛都没闭。
而江斯淮独自沉醉,时刻轻啄,时而在用力吮吸,一手搂着苗夏的腰,一手插入她的发间,掌控着她的后脑勺,过了好一会发觉苗夏回应的略显敷衍时才慢慢睁开了眼。
对上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无奈地笑出了声,弯腰伏在她的肩膀,“怎么了你?”
苗夏推他,嗔怪道:“你别压着花了。”
江斯淮低了低头,看着花被她小心保护着,“喜欢吗?”
“喜欢。”喵夏用下颌蹭了蹭江斯淮温热的脸颊,“谁会不喜欢花。”
还是自己所爱之人送的花。
江斯淮抬起头看着苗夏的眼睛,说:“那以后天天给你送。”
“真的吗!”苗夏弯眼笑道。
“苗夏。”江斯淮亲昵地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觉得我会对你说假话?“
苗夏一听这话,笑容没了,说翻脸就翻脸,转身不给他抱了。
“会啊,你那时候发烧不就没和我说真话。”她还记着这事,她觉得自己挺小心眼的,得记他个一辈子。
她把花抱到沙发上,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江斯淮微挑着眉,“行啊你,还惦记这茬呢,我当初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你少操点心。”
“要换你生......”他停顿了下,呸了几声,自言自语似的,“算了,连假设都不要有,我老婆得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他走过去,腰腹压过沙发顶部,凑到苗夏脸边,“那我今晚发个烧让你照顾一下?”
苗夏撇开头,不搭理他。
拍完照后,捧着花仔细欣赏了会,然后她就发现了花里的圆形小盒子。
“还有惊喜。”说这话时,她不自觉又笑了起来。
江斯淮也跟着笑,“知不知道你三两下就暴露自己会很容易就被哄好。”
苗夏眼眸亮晶晶的,好奇问:“是什么?”
“自己看。”
盒子打开,一对莹润剔透的珍珠耳坠呈现在眼前。
苗夏忍不住上手轻轻地抚摸了下,情不自禁道:“好喜欢。”
“这么容易满足啊。”江斯淮揉了揉她的发顶,“给你戴上试试?”
苗夏点头,翻转身,趴在沙发椅背上,把盒子给他,然后把头发全部找到一边。
江斯淮没给人戴过耳环,全程动作都显得有点笨拙,捏着耳坠的一端,小心翼翼地穿过那个小巧的耳洞里,生怕会弄疼她。
戴好后,苗夏直接把头发挽了起来,纯净而灵动的珍珠垂挂在她耳下,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温婉之美。
江斯淮拿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这下手机锁屏壁纸,微信聊天背景,还有电脑壁纸都有了。
忽地,他瞄见桌上的一盒曲奇饼,“别人送的么?”
苗夏不太爱吃这玩意,所以不可能会主动买。
“对的。”苗夏还在很专心地给自己拍照,她打算更新下很久没有发新内容的朋友圈。
江斯淮眯了眯眼,敏锐地想起了一个给苗夏送蛋挞的人,“段泉?”
“嗯………………他今天不小心看见我手机里书雨发来的的微信,然后知道了今天是我生日,聚餐后就去楼下买了这盒饼干作为生日礼物送我。”苗夏心想,江斯淮一旦吃醋就会用各种磨人的姿势折腾她,还是别把一起拍了照片的事告诉他了。
江斯淮绕到沙发前坐下,语气意味不明地说:“头回见送人礼物还挑对方不喜欢的东西。”
苗夏听着怎么感觉他还有些幸灾乐祸,“人家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得,你还帮着别的男人说话是吧。”江斯淮两个胳膊一抱,一脸不爽地冷睨着苗夏,“你猜我在想什么?”
苗夏放下手机扑到他身上,认怂速度愈发熟练,又亲脸颊,又是亲他嘴巴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今天之后我和这个人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了,以后我只帮你这个男人说话。”
说苗夏好哄,其实江斯淮自己也很好哄,苗夏都用不着说太多的甜蜜话,他嘴角就翘老高了。
“净会说着花言巧语的话蒙我,你好歹拿出诚心来。”
诚心?苗夏眼睛转了下,双腿慢慢盘在江斯淮腰上,屁股蹭啊蹭的,还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做吗?”
江斯淮咬咬牙,想说她歪题了,但她穿着裙子,贴着他的只剩一层薄薄的料子,能明显感觉到她那儿会拼命吸人的轮廓,就忍不住抬腰向上顶了几下,然后一把拎开她。
“你脑子里整天就想着和我做这事了是吧。”
苗夏看他一脸傲娇,伸脚就要踹他已经苏醒的大铁棍,“倒打一耙你!”
江斯淮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丫子,满脸的坏笑:“踢坏了谁给你喂牛奶。”
?夏挑衅地咧嘴笑,“外面的牛奶多了去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江斯淮一把拽了她过来,“别给我岔开话题。”
“哪种诚意?”
“删他微信,反正你们也没交集了。”
苗夏看了看他的表情,觉得今天段泉的微信非?不可了。
删就删吧,就和江斯淮说的那样,不会再有交集了,也没必要留着的。
她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删了。
她想到好几个月前,江淮突然给她看他微信的通讯录,她没在列表里看见陈君雅和郑湾湾的微信了,他全都主动删除了,说公事上有必要联系的话,陈君雅可以给他发邮件。
“面!”她猛地惊呼了声。
这都过了多久了,肯定坨了。
江斯淮又去重做了两份,吃完后,苗夏提议出去吹吹风。
“好。”江斯淮正在洗着碗,回头应了声。
苗夏进房间换了套衣服,顺便发了个朋友圈。
刚发就有人点赞和评论。
耿悦评论:好美好美,人美花美耳饰也美,生日快乐!回来请你吃饭。
她回复:我请你吃!
涂絮絮评论:夏夏姐生日快乐(发了个小小的红包给你,嘿嘿
她回复:谢谢絮絮,等你来北京我们一起去逛街。
胡书雨评论:(阴险)礼物收到了吗?今晚的战袍哦~
她看了眼搭在椅子上奶白色的情趣睡衣,回复:谢谢胡老师的美意,拒签了。
苗夏赶紧把那烫手的衣服给塞了衣柜里,太暴露了,胡书雨说这衣服又纯又欲,布料没几块,裙摆连屁股都不能遮全,后面是岔开的,还有T形内裤和带花边丝袜,而且质量感人,以江斯淮的粗暴程度,肯定一扯就烂。
走出客厅,江斯淮已经洗好碗了,坐在客厅里看手机。
苗夏走过去,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子。
…………..曲奇饼盒子打开,里面的饼干一块竟都没有了。
“江斯淮,你全给吃了?”
江斯淮眼也不抬,“真难吃。”
苗夏哼笑,“你还评价上了。”
江斯淮站起来,瞥见她脸上浮起的诡异的绯红,抬手碰了下,“又又帮其他男人说话?”
苗夏摇头否认,“没有啊,是你太敏感了。”
江斯淮盯着她,“你刚才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换衣服不用这么久,而且,脸为什么是红的?”
“没干嘛。”苗夏抱着他的胳膊往门口走,甜甜笑道,“老公,我们出去散步吧。”
江斯淮隐约觉得有问题,走前疑神疑鬼地多看了几眼房间。
八月初港城的夜风丝丝清凉,细腻而柔和地拂过脸颊。
苗夏安静地站在海边,仰头看着天空中那颗格外明亮的星星。
江斯淮打完电话后走过来从后面抱着她,视线跟随着她看的方向。
良久后,嗓音温柔地说:“它是外婆,也是妈,也是哥。”
“嗯!”?夏眼眶含泪,回头笑道,“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才会这样闪亮。
江斯淮低头亲了亲她,低声道:“老婆,生日快乐。”
回公寓后,苗夏才发现江斯淮塞了东西进她的口袋里。
一张卡。
她嘴角噙笑道:“总不会是工资卡吧?”
江斯淮喝了口水,说:“是的,我老婆可真聪明。
苗夏知道不是,他的钱哪有“工资”这个说法啊。
“以后要用钱的时候就用这卡里的。”江斯淮跷着腿,懒散道,“别替我省,本就正愁着没人帮我花钱。”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知道不分日夜地赚钱是为什么了。
为的就是等苗夏出现,然后把卡砸她脸上,告诉她,老婆,卡里的钱请随意花。
苗夏哪知道江斯淮在想象着什么,她凑过去依偎在他怀里,一脸正经地说,“成功在二十二这年傍大款了!”
江斯淮笑:“是不是该给点表示?”
苗夏仰头,“做吗?”
......
江斯淮拦腰抱起苗夏往房间里走,“宝宝,今晚把那两盒套都用了吧。”
苗夏眨眼,“两盒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