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陈鸣借着月光,看清了桌案旁边的丝绸,想起来自己走之前柔嘉还在。
于是他果断放弃了挣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纯良无害。
果然,脖颈间的冰凉消失了。
柔嘉面前放了一个包袱皮,上面已经放了不少东西了。
陈鸣粗略的瞥了一眼,大多是些不值钱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公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好独特,特立独行呀。
“你这儿好东西不少嘛?”柔嘉看着自己的“战利品”表示很满意。
陈鸣面色看起来有些古怪,柔嘉还以为他心疼这些东西。
也不难理解,毕竟这些东西西域进贡的时候都舍不得拿出来呢,弄到肯定不容易。
虽然陈鸣说可以随便拿,可自己好像是拿得多了点。
“别那么小气嘛,不会白拿你东西的。”柔嘉公主很是大方。边说边拿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酒,献宝似得递给陈鸣。
陈鸣接过刚要喝,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喝酒的习惯,屋子里也没有酒,这酒哪里来的?
是加了药被自己藏在床底下那坛子?!
“你喝了多少?有没有不舒服?”陈鸣激动得声音大了许多。
黑衣酷盖立刻冲上来,把陈鸣和柔嘉隔开。
柔嘉满脸无辜。很是认真的感受了一下,说道:“就喝了一壶,那酒味道怪怪的,不好喝。”
她咂咂嘴又加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宝贝它干什么。别是叫人骗了吧。”
“那酒里有药!”陈鸣话音刚落,黑衣酷盖的剑又抽出来了。
柔嘉听完也有些震惊,但她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好在直觉还算准。
“阿七,放下!”柔嘉吩咐黑衣酷盖,“陈鸣不会有意害我的。”
这种被莫名信任的感觉让陈鸣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他无意给柔嘉公主下毒,但公主若是真有三长两短,自己即使不被定罪,也会良心不安。
“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陈鸣有些不解,秦深只喝了半壶就那样了,柔嘉可是喝了整整一壶。
柔嘉摇摇头,表示自己的确一切都好。
陈鸣把这酒的来龙去脉简要交代了一下。
柔嘉之前确实看见秦深往酒里下了东西,只不过没留意酒被陈鸣带走了。
“应该是公主的贴身宝物起了作用。”正当两人对关于柔嘉为什么不会中毒这一问题研究得不亦乐乎。
柔嘉甚至跃跃欲试,想再喝一些试一试的时候,黑衣酷盖在一旁开了口。
陈鸣察觉到这人似乎在暗示公主携带有护身的器具,不过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陈鸣其实也不太想知道,只要确认柔嘉没有事情就是最好的结果。
但柔嘉似乎全然没有接受到黑衣酷盖的讯号,直接摘下手上的镯子。“是这个吗?”
看着没什么变化的手腕和镯子,柔嘉又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
“好像也不是这个啊。”柔嘉感受到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嘀咕道:“父皇不会是诓我玩儿呢吧?”
陈鸣有些无语,但足以可见,柔嘉公主真的是很受宠爱。
柔嘉又把胸前的项链取了下来。
刚想说话,就觉得肚子开始有些疼。
“是这个!是这个!”柔嘉喊着,赶忙又戴回去了。
陈鸣仔细看着柔嘉的神色。确认项链戴上之后,小姑娘脸上只剩下欣喜和好奇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看着那个形状奇特的项链,对它独特的功能感到好奇。
“这个秦深真是太可恶了!”柔嘉把簪子和镯子一一戴好,还是对秦深的行为愤愤不满。
陈鸣见柔嘉这样生气,很怕这位一个激动就要砍人家脑袋。
毕竟秦家树大根深,就连她爹想动一下都得拐弯抹角的试探。
柔嘉指了指黑衣酷盖,命令道:“小七,你给我去揍这个家伙一顿,狠狠地打!”
黑衣酷盖一动未动。显然这个命令是不合理的,因此这个侍卫没有执行。
“柔嘉,算了,秦深都那样了,怪臭的,别脏了手。”
陈鸣眼珠子一转,看向那坛很棘手的酒,提议道:“不如就让他把这些酒喝完吧,也算便宜他了。”
柔嘉听完也笑了。
那里面下了十足十的量,喝了的话估计也要闹一阵子的。
“小七,去吧。”柔嘉指了指那坛酒,黑衣人无奈,抱着酒坛子,转身从窗子飞了出去。
陈鸣:会飞果然就是了不起。
等了没一会儿,黑衣人就回来了。
“这么快?”陈鸣有些费解并钦佩。
毕竟秦家也是个大家族,不可能没有任何防备的。
需要偷偷溜到别人家硬灌药酒,这个效率,真是让现当代摸鱼人自愧不如。
“他没回家,才从医馆出来,我给打晕了灌得,一滴没剩。”
这是陈鸣认识黑衣酷盖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陈鸣:狠还得是你们皇家。
柔嘉报了仇,心满意足准备回宫,她扎好小包袱,黑衣人便很是自觉的走到她面前蹲下。
柔嘉也毫不见外,直接伏身在他背上。
陈鸣再次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可悲。
原来这黑衣酷盖不仅是保镖,还是坐骑。
真应该让欧阳修来看看,自己刚刚背欧阳雪霏真的只是出于功能性。
欧阳修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把人家姑娘给睡了似得。
思路要打开,格局要无限大。
“呃……你不会骑马吗?”陈鸣看这两人一副驾轻就熟且理所应当的模样,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驮人这个活儿,可以由其他物种担任呢?
“骑马?可是小七说骑马很危险,我想去哪儿他都会带我去的。”
陈鸣望向一言不发的黑衣酷盖,脑海中自动回复语音:“你好骚啊。”
请问,什么马能有他危险?
陈鸣看着黑衣酷盖,总觉得对方眼中有不甚明显的杀气。
心中感慨万千。
柔嘉难道没想过,其他的马有可能都不会飞的吗?
从马背上掉下来和从空中掉下来难道不是后者更危险?
陈鸣不理解,但他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