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韩毅的陪同,话题无形中就多了起来。
“你们这座城地处偏远之地还能如此富庶繁华,你们城主老爷功不可没。”
“那是,十几年前这座城荒芜破败不堪,我家老爷来了之后大刀阔斧的一番作为,十年时间就把这座城打理成了现在这个面貌。”
陈鸣发自内心的赞了句:“真是了不起的一位王爷!”
然后他心里又想。这位开国功臣明明有治世之能皇上焉能不知?这样的能人却弃之不用岂不可惜?还口口声声说朝廷里无人可用。
于是他转弯抹角的来了句:“你家老爷有如此本事,当一个城主未免太过可惜了。”
果然这位师爷没接这个话茬……
此时陈鸣的临时军营里也很热闹,狼群不知去了何处狩猎回来,居然收获满满带回来几百只猎物,弄得营地里到处都是它们带回来的各种野味。
令人惊奇不已的是,那头母狼第一次主动叼着一只肥大的山鸡找到了林涵儿,然后把那只山鸡放到了她的脚下。
“这是给我的?”
虽然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但每个在场的人全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独有偶,母狼前脚刚走,另一头巨狼就把下一只山鸡放到了楚卿容的脚下。
廖婆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开口说道:“这下妥了,头狼会主动来给你送食物,那当然是把你当成了狼群中的一员,不过这位楚楚姑娘什么时候也得到了另一头狼的垂青?”
楚卿容很激动兴奋的样子:“巧合之下那头狼主动交往的我,真是没想到它居然会对我这么好。”
白起就开了个玩笑:“以后我们谁断粮你们两位也不会没吃的,因为狼群不会让你们俩饿着的,这我们大家可要羡慕嫉妒你们了。”
林涵儿却摇了摇头:“可惜这么多小动物的性命,断送在了狼群口中。”
廖婆婆又是一笑:“不必如此,狼要生存就只能这样,咱们平时吃的牛羊猪鸡鸭鱼,哪一样不是杀生之后才有的?就算是五谷杂粮一草一木,也都是有生命的。”
林涵儿顿时无言以对。
她的善良慈悲众人皆知,但过于偏执一念是她的弊端,当然这和她一直以来的医者身份、生活环境有莫大的关系,说白了还是“入世”的时间太短、“避世”的时间太久。
廖婆婆走到她面前,很慈爱的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老婆子知道你是个天性善良的好姑娘,但咱们既然活在世上就无法免俗,你总不能不吃饭不是?”
林涵儿只能叹了口气:“您说的对,是我想错了。”
“丫头,佛门讲究普度众生但也不是善恶不分,遇到坏人恶人也是要出手铲除的,何况咱们这些红尘中人,你闲暇时细想之。”
结果母狼送给她的这只山鸡,随后炖成补品给她娘补身体用了。
……
韩毅把陈鸣他们一行人,带到了博望城里最好的一家酒楼,然后暗中让掌柜的派一名伙计赶去府衙报信,让城主尽快赶来。
反正已经商量好要摆桌酒宴请客,这不是正好赶上了吗。
接到消息后的刘西风沉思了好一会,他当然明白韩毅是好心帮他的忙,只是他并非谄媚逢迎之辈,这种巴结讨好权贵的事情他是真不想做。
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勉为其难的换了身衣服,带着两个亲随护卫赶去了那家酒楼。
毕竟不是无脑之人的他想得到,既然已经知道那位钦差小王爷和公主殿下进了城,依旧只让自己手下一个师爷“陪客”,这已经不是失礼的事情,而是对皇上、对朝廷大不敬的罪名,清高自傲不能是不识时务,目无下尘也不能是自取祸殃。
他尤其知道,不能给皇上送上自己的把柄。
所以就算是违心应付,那表面上的功夫也是要做的,世人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人在官场更是如此。
他到那家酒楼的时候,陈鸣他们已经在吃吃喝喝。
韩毅今天风光了,居然以师爷的身份在座,和朝廷钦差、公主殿下同桌享用酒饭,这荣耀也是足够他时候吹嘘一辈子的!
刘西风叩门而入后先想陈鸣和欧阳雪菲行了个礼:“下官才刚得到消息姗姗来迟,还望两位天潢贵胄不要怪罪下官才好。”
陈鸣很客气的起了身:“刘大人来了,快请入座。”
既然是吃饭那当然不能站着,所以刘西风客气了两句后就落了座,待他看到欧阳雪菲的容颜后却顿时愣住了:“怎么不是下午见到的那位殿下?”
陈鸣莞尔一笑:“是我没跟刘大人说明白,这次与本王爷同行的共有三位公主,下午您见到的是靖边公主,这位是镇远公主,我们之前翻越雪山的时候,这位公主受了伤不良于行,还有一位武威公主殿下也是身体有恙,所以下午都没有和您见面。”
三位公主的称号刘西风都在庭寄中看到过,知道都是北疆宋辽大战中的女将,所以他倒是不敢怠慢,赶忙站起身又想欧阳雪菲行了个礼:“下官刘西风拜见公主殿下。”
欧阳雪菲展颜一笑:“无须多礼,刘大人快请坐。”
坐下后的刘西风心里再度起疑:这钦差奉旨出京公干,为何会有三位公主与之同行,猛然想起城外的一万精锐官兵,他心里一凛,难道三位公主是去某处平叛剿匪的?
他这么想很符合情理。
毕竟这三个女将都是因为战功卓著,才被皇上晋封为公主的,到这一万大军同行,那不是为了打仗时为了什么?可西疆国门有异姓王陈青云镇守,西关之内也没听闻有叛乱之事、匪患之灾啊。
武将出身的官几乎全都是直性子的人,于是他就直截了当的问了:“三位殿下可是奉旨讨伐某处而来?”
陈鸣立刻摇头:“刘大人会错了意,我们是奉旨去西关巡视军务,并非为征战而来。”
他这么一解释刘西风就自以为是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