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使臣,箭无虚发,每一只箭都稳稳的扎在靶心上。
看得出来绝非浪得虚名。
陈鸣估算了一下他的射击速度。并且心算了一下,一炷香的时间内他大约能射多少箭?
这个过程大概花费了他一些时间,只不过他在心算的同时手上动作也没闲着,之前经过测试,这把手枪的穿透力约为十米开外能穿透十个草靶子。
于是陈鸣边心算边将草靶子分为十个一组,码出了大约十五六组的样子。
接着举手示意大理皇室,自己需要一些绳子。
在场的诸位显然对于他的这个举动非常的不理解。
但绳子对于射击比赛想来应该是算不上作弊的,于是在经过辽国使臣商议后没有异议,大理皇室自然也愿意看看陈鸣又整什么花活,于是很大方的给了他很多绳子。
为了保证比赛的绝对公平性,陈鸣没有邀请其他人来帮助自己绑草靶子,毕竟以辽国使臣那副小肚鸡肠的模样,若草靶子的组装沾了别人的手,他们怕是也会唧唧歪歪的说个不休。
虽然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种东西就像癞蛤蟆趴在脚面上,虽然不咬人,可怪膈应人的。
辽国使臣对于陈鸣这反常的举动也有些好奇,但他断定陈鸣这是迷惑自己的心智想要投机取巧,只不过他也看不出来其中的玄机,毕竟陈鸣到目前为止,甚至都没有主动的去摸弓箭一下。
但脸上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真的很让人生气。
这次参战的辽国使臣是辽国大将耶律家族的成员。
当初他的祖父就曾被宋朝名将所击败,他的父亲在与宋朝交战时也被陈鸣的父亲陈青云所伤。
虽然说男人在战场上留下的都是功勋,但那一仗他父亲输的很不光彩,因此之后一蹶不振。
所以今天这一场的胜利,并不仅仅是他和陈鸣之间比试,也不只是宋和辽之间的争战。
它代表着荣誉和洗刷耻辱的机会,是耶律家族和陈氏家族的对决。
那使臣想到这里,手上的箭射得越发迅速。
陈鸣边检查每组草把是否绑得紧实,边看了一眼那边热血上头,激情四射的辽国使臣。
只觉得这人还挺燃的。
毕竟一般比赛都是越到后面越没有力气,他怎么好像越到后面越汹涌澎湃呢。
眼看着一炷香,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辽国使臣的活力与热血似乎再也不足以支撑他的体力了,于是射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准头也渐渐降低。
当那截长长的香灰掉落之时,陈鸣终于自信的掏出了怀中的东西。
场上的所有人一直都注视着这名从头到尾没有摸弓箭的参赛选手,直到他掏出了一把造型奇特但闪着寒光的东西。
那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东西,只见陈鸣手里拿着它,对准远处十个一组地草靶子。
“砰”的一声巨响响起,大理皇室身边立刻围了一群人,将上位者护得严严实实。
外面响声和白烟好像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冲着远处的草靶子。
因为这次射击的距离小于十米,所以陈鸣有自信能将每一个草靶子都击败,这样的视觉效果才更加震撼。
也会让这场比赛各种意义上赢得更加的精彩。
果然在高台上观赛的诸位看到白烟消散之后,那不远处十个一组的厚厚的草靶子竟然轰然倒地时,再次从内到外受到了震撼。
他们并不知道陈鸣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们知道那个东西绝对是有着强大杀伤力的。
陈鸣不紧不慢的开完了枪夹里的子弹。
在辽国使臣惊愕又愤恨的目光中换了弹夹又轻轻松松的击倒了剩余的草把。
一炷香刚好烧完
裁判再次敲起铜锣,锣声震天意味着比赛的结束。
当硝烟散尽之后,赛场中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显现,但比赛的成果已经一目了然。
辽国使臣的战绩自然令人侧目,毕竟他在短短的一炷香之内射中了面前将近七十个草靶子。
并且大部分都是在正中间。
而陈鸣这边。
他们看向轰然倒地的十个一组草靶子,总觉得很难评。
上位者挥了挥手,示意他身边的掌事大监去看一下具体情况。
掌事大监匆忙跑去向裁判传达了圣上的旨意,于是裁判仔细检查了陈鸣的草靶子,拆开后发现每一组草靶子前九枚均穿透,第十靶中间卡了个顶端尖,尾端圆的奇怪东西。
裁判将这个东西以及情况均报给了掌事大监,掌事大监双手托举着那枚奇怪的东西又呈给了大理皇室的上位者。
辽国使臣站在自己射中了草靶子前,他引以为傲的成绩,忽然觉得化为了虚无。
他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自己面前那一个个正中圆心的草靶子和陈鸣面前那轰然倒地却依旧高耸的每组把草靶子。
心中情绪翻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好像是输了,输的那么明显,却又那么不甘心。
那原本坐在观赛台上的辽国使者团中的傻大个又嚷了起来,还是那熟悉的配方,还是那经典的台词。
“陛下他们耍诈!”
陈鸣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甚至都不用猜测究竟是谁发出来的,想来大概就是辽国使者团的现眼包了。
他早就猜过有这种结果,于是非常坦然的将那枚空弹夹卸了下来,准备好另一枚弹夹,塞了进去,又把枪递给了面前神色有些恍惚,但不难看出满是愤懑的辽国使臣,说道:“你也可以试试,如果同样能够击中靶子中心,那么这场比赛就算你赢。”
辽国使臣看着满脸云淡风轻的陈鸣,再想想输的颜面尽失的自己。
刚刚拉弓时无比坚定有力的手,此时此刻却在微微颤抖。
陈鸣递给他的东西,无疑是一个具有强大性杀伤力的武器。
那东西触摸在手里冰冷又坚硬。
很难想象会发挥出刚刚那样惊人的力量。
自己父亲仇人的儿子,此时此刻正站在他面前。而他刚刚输的,毫无尊严。
他心中有些犹豫,到底是要将这东西对准靶子还是对准陈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