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百姓们发现县令没有了之后,他们的生活好像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县衙里虽然驻守着大批从京城里新来的官军,但这些兵和原来的那些兵完全不一样。他们不但不骚扰百姓,而且面容和善言语可亲。
有他们在街上巡逻把守,街上也没有出现任何抢劫骚乱的情况,这就让那些原本打算拖家带口逃出县城的人,慢慢打消了这种念头。
开始有胆大的百姓去和这些官兵们搭话,然后这些官兵告诉他们:“我们是奉命来这里铲除贪官除暴安良的。”
这么一来大家就陆续开始控诉,之前那个县令是如何在这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你们找会写字的先生,把这些都写下来交给我们。”
……
中午在村长家里展现厨艺的人是欧阳雪菲!虽然一开始她觉得这样有点喧宾夺主,但在陈明和秦朔的一力怂恿和村长的目光期待下,她还是答应了。
林涵儿跟去了厨房帮忙,三个男人则坐在院子里闲聊。
然后陈铭就注意到了已经摆在桌子上的那瓶酒,他顺手拿起来打开瓶封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欣喜的说:“真的是好酒!”
其实他真正看到的是:装酒的瓶子相当精致高档,绝不是在这里的县城可以买到的那种,而且县城里也绝没有这么好的酒,即便是在京城里:买这样的一瓶好酒最少也要花好几两银子才行,他不相信村长舍得花这么多银子买这瓶酒,而且就算他舍得也买不到。
欧阳雪菲的厨艺是真的精湛,即便村长家里缺少很多做菜的辅料,但她依旧把那两条鱼做得香嫩可口,吃的大家纷纷赞不绝口。
吃着吃着,秦朔突然用脚碰了碰陈鸣,然后在他手心里写了四个字:“房上有人。”
陈鸣皱起眉头看了看他,然后他又在陈鸣的手心里写了四个字:“你看地下。”
此刻阳光斜射而下,房屋的影子在地下显现的很清楚,陈鸣细看之下果然看到有个人头的影子在屋顶上晃动。
“你们先吃,我早上喝了太多的粥出去方便一下。”
陈鸣和大家打过招呼后就走了出去,但他并不是去方便的,而是飞快的来到了村长家的屋子后面,然后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跃上了屋顶。
他看到一个女人正趴在屋顶上,正时不时的探头向下面张望。他故意弄出了一点响动,那个女人立刻转过了脸,原来是个已到中年的女子。
在看到她脸的瞬间,陈鸣立刻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长的很美,虽然有了些年纪,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陈鸣仿佛看到的是另一个林涵儿!她们俩的容貌太像了……
这个女人先轻手轻脚的往后倒着爬了几步,然后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陈鸣。
就连她此刻的表情,也和林涵儿平时不说话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陈鸣发现她是才刚哭过的,因为她的脸上泪痕未干。她穿的衣服和这里的村民截然不同,竟然是一身剪裁得体质地非常好的精致衣裙。
陈鸣把声音压低到足以让下面的人听不到:“林伯母好。”
村长姓霍,所以陈明猜到林涵儿一定跟的是母亲的姓氏。那女人摆了下手走到了屋顶靠外面的一角,陈鸣自然跟了过去。
然后这女子也用极低的声音开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姓林,你为何称呼我伯母?”
陈鸣淡淡一笑:“我不光知道您姓林,我还知道您既是涵儿的师傅也是她的母亲,她是我的好朋友那我自然要称呼您伯母。”
这女人身子颤抖了一下,脸上神色大变流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很简单,她和您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是母女。而且我相信您教涵儿医术的那个地方一定没有镜子,否则的话她早就会起疑心了。”
女人不说话了,脸上阴晴不定犹豫难决的样子。
“伯母放心,我会继续帮你们保守这个秘密,也不会让她知道您今天来过这里。”
女人似乎立刻松了口气,点点头之后哀伤的说道:“我实在太想念她了,所以忍不住来看看她。”
陈鸣也点了点头:“我懂,通常母亲都是最疼爱、最放心不下自己孩子的那个人。”
他这几句话一说完,这个女人立刻又掉下了眼泪……
轻轻叹了口气之后的陈鸣走到了她的面前:“只要你们夫妻俩愿意,我可以帮你们找个稳妥安全的地方,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我是北宋异姓王陈青云的儿子陈鸣,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得到,而且被我保护的人也没人能动得了。”
这个女人的眼中立刻有了光!
“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陈鸣又笑了笑:“涵儿不但是我的朋友还救过我的命,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顺便告诉您:她是个很棒的女孩子,心地善良品行端庄医术也非常好。”
这女人居然哭着笑了!
她的语气中有了骄傲自信:“那当然,我的女儿当然是很优秀的女孩子!”
陈鸣回到了桌子旁,就跟真的是去方便完回来的一样,但是他刚要拿起筷子,欧阳雪菲就开始对她瞪眼了:“去洗手!怎么从来不长记性呢?”
他只好起身去一旁的水缸那里洗手,秦朔跟过来帮他用水瓢舀水,然后低声问他:“要不要拿了房上那个人?”
“不用,那是自己人,咱们佯作不知就好。”
但秦朔却又低声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那瓶酒是这里根本没有的。”
陈鸣故作神秘:“我知道那瓶酒是怎么来的,但是我不告诉你。”
秦朔是和陈鸣前身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调皮捣蛋一起挨揍的发小,所以既是他的副手也是他最好的兄弟,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形影不离的那种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