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派的欧阳雪菲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放心,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回家。”
林涵儿还是苦涩一笑:“但愿吧,反正这场战争不结束咱们想回也回不去。”
不错,她认清了现实,但她也相信大家所说的:辽国不会把这场战争一直延续下去,因为她相信这些朋友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她。
天完全黑下来了,军营里开始一团漆黑,因为陈鸣下令不能搭建帐篷,所以灯火自然也就不会在这里出现。这个庞大的军营里就只有两个帐篷:一个是陈鸣他们三位正副统帅的营帐,另一个就是林涵儿和林水月用来救治伤兵的营帐。
不过因为长时间在夜晚看不到灯火,这两个小丫头的视力已经变好了许多,在夜里视物的能力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也算是种因祸得福的好处……
就在这个晚上,萧左开始精挑细选偷城敢死队的人选,想来想去之后他觉得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还算有成功的希望,除此之外再无良策。
辽军中并不缺少悍不畏死的战士,这和有没有士气无关所以选人并不难。为了增加成功的希望,他还特意选了四名骁勇善战的中级将领,担任这支敢死队的首领!
多少有点孤注一掷的架势。
在古代的冷兵器时代,不管是中土还是西域或者是任何某个国度,攻城战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别出心裁的花样,都要靠攻城方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来换取胜利。
所以别说是萧左,就算换成是陈鸣率军攻城也是一样。
选好了三百名勇猛的战士后,萧左让他们什么也不干的好好休息了两天,然后又好酒好菜的让他们吃了一顿宝宝的饭,在第三天的夜里把他们派遣到了青州城下。
十架云梯在黑漆漆的夜里悄悄竖起,然后无声无息搭在了青州城结实坚固的城头上。三百名辽军敢死队开始爬梯子了。
夜很安静四下里寂然无声,青州城头也很安静。
爬城的辽军战士都很小心翼翼,很努力的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直到距离城头很近的时候他们才拔出兵器,准备投入即将到来的战斗。
就在即将登上城头的最后一刹那,黑暗的城头上突然有无数根长长的战矛刺来!一直都有防备的守军早就发觉了有辽军要偷城,已经全力以赴做好了一切准备。
偷城这种事就算没有陈鸣的事先提醒,段大兴自己也是完全想得到的,所以每一个夜里他都从没有松懈过城头的戒备防范,时不时的还会亲自登上城头到处巡查一番。结果今天夜里果不其然“等”来了辽军的偷城。
反击在辽军敢死队即将登上城头的最后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开始。
加长的战矛对辽军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和伤亡!为了方便爬城和短兵相接的战斗,爬成的辽军战士大多携带的都是短兵刃,这就导致了他们几乎完全没有和守军正面交手的机会,就在战矛的突袭捅刺下,纷纷从云梯上摔落了下去。
青州城城墙的高度丝毫不在雁门关城墙的高度之下,最少也在二十米以上,所以从云梯上掉下去的辽国士卒,基本上没有能活着重新站起来的。
身先士卒的那四名辽军将领,遇到的同样是宋军中骁勇善战的将领,在对方居高临下的强势攻击下,即便是他们也同样招架不住多久,就先后也是懂云梯上摔落了下去,这一场偷城几乎还没正式进入真正激烈的战斗,就已经落下了帷幕。
三百人的敢死队,最后只活下来四十多个人。
在营帐中焦急不安等待消息的萧左和宋士吉,终于得到了情仇城下传来的军情奏报:“宋军早有防备偷城失败,四名将领和二百五十多名敢死队士卒全部力战而死。”
萧左惨然一笑:“好,我知道了。”
然后他转过脸看了宋士吉,无可奈何的对他摇了摇头:“你看到了吧,依然无果。”
宋士吉也是只能长叹一声无话可说的样子,然后这一宿两人全都没有去睡觉,各种长吁短叹之中又想出了一个有一个的攻城点子,却全都是禁不起认真推敲谋划的主意。
快天亮的时候萧左做了几句话的最后总结:“现在这场战争已经是一盘死局,攻破大宋边关主城的战机已失,所以除了停止刀兵之外再不用做他想。”
“小人只是担心大辽皇帝愿意不愿意,到此为止终止这场已经打了一年之久的战争。”
萧左苦笑点头:“皇帝一定会答应的。”
写给皇帝的密折已经送走了三天,他估计皇帝的回函到来之际,应该也就是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
天亮起来的时候,陈鸣他们看到了青州城高处竖起的一面黑色旗帜:那是段大兴按照之前说好的约定,在用旗号告诉他辽军夜里发起过偷城!
一面旗代表的是击退了敌人;二面旗代表的是战斗正在进行;三面旗代表的是战况极度危险,迫切需要陈鸣这支军队的从旁协助。陈鸣淡淡的笑了笑,这件事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半点意外,包括辽军偷城失败也同样在他的意料之中。
秦朔幸灾乐祸的说:“那位辽军统帅还挺聪明,一方面派了支军队出来吸引咱们的治愈力,一边偷偷安排人手夜里去偷城。”
黄伟豪也是淡淡一笑:“可惜的是这两个计策全都没有取得成功,他此刻一定很失望。”
话音一落青州城头上的大炮突然响了几声,在辽军大营里炸起了几朵浓密的黑烟!众人先是一愣,嘻嘻观察过后陈鸣恍然大悟:“这是咱们的那位段将军,在故意向辽军嘚瑟昨夜取得的胜利呢,呵呵。”
秦朔立刻点头:“他有资格向辽军嘚瑟!这是胜利者应该具备的资格。”
这明显是双标,因为段大兴是自己人所以他才会这么说,换辽军主将这么做的话他肯定会破口大骂。
陈鸣笑着摇头:“现在说谁是胜利者还为时过早,还得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