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敢在人前露白,毕竟那可是他后半生赖以生存的全部财产,所以他此刻也不敢不接受萧左的这份馈赠,婉拒的话不就露馅了嘛。
“宋谋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从大宋出来的时候应该没人知道吧?”
“没有,但我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了踪影,官府肯定会派人到处寻找我的下落。”
萧左的心理顿时放了心:如此一来把他带回大宋就不会有什么很大的风险了,回头再给他配备一个人皮面具,他自然可以用一个崭新的面目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
吃完饭从酒楼里出来之后,正是京城里街上最热闹的时候。
林涵儿又在对欧阳雪菲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多人的街头景象,感觉比过年都热闹。”
“不,过年的时候街上才叫真的热闹,现在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你要慢慢适应这种热闹,因为你以后就要一直生活在这里了。”
林涵儿转了转眼珠:“我不想舍弃我村子里的那个家,我还想一直住在那里。”
这次欧阳雪菲没再客气:“那是不可能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日后嫁给陈鸣做了他的妻子后,自然是要住在他的王府里。”
“切,我可没答应嫁给他。”
“你答应不答应没用,你师傅和村长说了算,婚姻大事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不在师尊代行其事,这是咱们身为女子必须遵守的人伦纲常。”
她说的一本正经义正词严,林涵儿连和她抬杠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装做充耳不闻。
关键是今天林水月已经表了态,师傅的命令她可是从来不敢违背的。
一队骑着马的官兵从街上巡逻路过,看到陈鸣他们一行人:三个女的美若天仙,几个男人身体健硕神态威猛,于是领队的校尉拨转马头又带着手下回来了。
“喂,你们几个站下,我看你们形迹可疑要详加查问,你们从哪来到京城做什么?”
秦朔本身是陈鸣的侍卫统领,所以他立刻大声呼喝道:“放肆,异姓王府的小王爷面前容得你怎么问话?你是活腻了么!”
话音一落他亮出了陈王府的腰牌高高举起,让那个校尉审视了一遍。
那校尉脸色一变,立刻翻身下马跪拜在了陈鸣的面前:“卑职不知是世子小王爷便装出游,言语无理多有冒犯还望小王爷恕罪!”
陈鸣倒是不介意的随意摆了摆手:“没事,你是尽忠职守何罪之有?快起来吧。”
可他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难道是在北疆战场上征战久了,我们看起来已经像外乡人了?至于这么夸张吗?
还真至于!至少他们这一行人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京城里的本地人,长期在外奔波辛苦已经让他们个个都是满身的风霜之气,这是一段时间内消除不掉的。
这些官兵一走欧阳雪菲就问了秦朔:“我看起来像外乡人?”
秦朔就摇头:“我不知道我反正是看不出来。”
他们这些人现在是物以类聚一模一样的状况,自然谁看谁都看不出什么花样来。林水月也同样很好奇的问霍凌风:“这些官兵的眼光这么厉害,连我们是不是外乡人都看得出来?”
霍凌风苦笑点头:“你以为官兵是白当的?尤其值守京城防务的官兵,那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本事。”
他这话绝对没说错。
林涵儿却开始不忿了:“因为看起来像是外乡人,所以就值得怀疑不像好人?”
这下陈鸣不得不开口解释了:“这不怪他们,朝廷有规矩:所有在京城里出现的外乡人都要盘查一二,这是防守京畿的京城驻军必须要尽到的职责。听起来就算不合情理他们也只能遵命行事,所以这件事不能怪罪到这些巡逻的士兵身上。”
这就是带兵统帅的胸襟格局气度!又恰好爱兵如子是陈鸣一直秉承的宗旨。
“哦,那看来是我错怪那些官兵了,这么说起来的话他们这么做还是认真负责了。”
“对,我一直期望咱们的那些士兵,也能做到他们这个样子,如果因为尽职尽责出了差错我来承担,他们只要认真做到自己该做的事就行。”
林涵儿点了点头:“这么看来你这个当将军的人也很不错,有担当讲义气。”
陈鸣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哇,真是难得居然听到了你能夸赞我,这可让我受宠若惊了!多谢多谢。”
众人又是一起笑了,而且不知为什么笑的似乎都有些幸灾乐祸不怀好意。
其实欧阳雪菲也很少当面夸他,但背后却没少夸。不像林涵儿,当面从来不夸背后也不夸,今天不知怎么居然破了例……
路过一家大药房的时候林涵儿停下了脚步,神情专注的看了好一会。
陈鸣就又献了殷勤:“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起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开一家自己的药铺,有这回事吧?”
林涵儿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嗯,因为我特别喜欢问道药材的味道,如果我有一家药铺的话,那就可以天天闻到我喜欢的味道了。”
陈鸣又开始许诺:“等咱们办完差事回来,我一定给你在京城里开一家又大又好的药房,吗,满足了你这个心愿。”
林涵儿没接这个话茬,欧阳雪菲却跳出来打脸了:“陈鸣你想什么呢?等咱们回来你就该马上娶涵儿过门,话说你见过那个朝代的小王妃自己开药房当老板的?”
大家一想也对:当了小王妃之后那可就是无比尊崇显赫的身份,再做这样的事情位面有失尊严威仪和身份面子,林涵儿和陈鸣肯定不在意,但陈青云夫妇俩肯定是很在意的!
陈鸣莞尔:“开着玩不成吗?我还想给你也开一间五层楼高的大酒楼,让你也河汉儿一样过上当女掌柜的瘾呢,不偷不抢凭本事当老板有何不可?”
他明知道欧阳雪菲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但他就故意曲解了她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