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儿苦涩摇头:“别开玩笑了,我是个穷光蛋,这辈子都没有开药房的本钱。”
又来了!这丫头的执拗估计是这一生都很难改变的。
欧阳雪菲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唉,想让涵儿明白通财之义这四个字,比哄骗一只猫去抓老鼠都难!”
陈鸣笑了笑:“没事,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咱们慢慢改变她。”
林涵儿就很尴尬:“为什么非要改变我不可呢?我没觉得我哪一点做的不够好。”
其实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她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没人接她的话茬,不过好在京城夜晚的繁华热闹,很快就转移走了她的注意力,有点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那种既视感。
林水月悄悄的问霍凌风:“想个什么办法让我能把给女儿准备好的银子,不漏痕迹的交给她。”
霍凌风立刻就把这个难题转嫁到了欧阳雪菲的头上,他向走在前面的欧阳雪菲努了努嘴:“这种问题可以请教她的建议。”
林水月皱起了眉头,她当然知道小雪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但是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假她的手,她希望可以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来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他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过惯了清贫日子的林涵儿,手里有没有银子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她可以说就没有花钱的思维意识!陈鸣之前以军饷的名义给她的那笔钱,她到现在都分毫没动。
一个重要因素是:她现在每次外出要么是和欧阳雪菲结伴同行,要么就是和陈鸣以及大家在一起,自然也就轮不到她能有花钱的机会。
所以她的格外勤俭节省,是因为之前生活艰难这种外部客观因素造成的,并不意味着她是个小气鬼或者守财奴。
路过一座城隍庙的时候,林涵儿突然停下了脚步:“麻烦你们各位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要去庙里给我爹娘上柱香。”
欧阳雪菲看了眼林水月和霍凌风之后,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不知道你爹娘是谁吗?”
林涵儿回答的格外认真:“我确实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但我爹娘知道我是谁呀。”
很单纯质朴的回答!
然后她进了城隍庙,欧阳雪菲马上带着两个亲兵跟了进去。难掩忧伤的林水月,这才低声对霍凌风感慨道:“她从未忘记过我们的存在。”
陈鸣马上接了口:“这是好事,意味着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涵儿接受的过程会比较快。”
“你觉得她……”
这个问题她只问了一半就欲言又止了。
终究是她们一家三口的**,总被反复拿出来公开讨论的话,当事人真的会感到尴尬难堪,会有类似被扒光衣服在众人面前游街示众的耻辱感。
“林伯母霍大侠,既然这件事早晚都是要告诉涵儿真相的,那我觉得越早让她知道真相越好,不如趁这次海外之行的机会,咱们就一起把这件事给做了吧。”
陈鸣这个提议代表的是大家,因为林涵儿的爹娘沉得住气大家却沉不住气了,有句话叫做“皇帝不急急太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城隍庙里。
林涵儿虔诚的跪在地下,手中举着一炷香嘴里无声的祷告着。
欧阳雪菲站在她身旁默默地看着她,两个亲兵则守在门外远远的看着她们俩。
气氛宁静祥和,只是欧阳雪菲的心里很纠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活人给“活人”上香,也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
一会之后林涵儿起身拍了拍手,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告诉欧阳雪菲:“我已经把想告诉我爹娘的话,都说给了城隍爷知道。”
欧阳雪菲就开始好奇:“你爹娘之前是住在京城里?”
“那我不知道,但城隍爷是神仙,不管我爹娘之前住在哪里,他应该都可以替我把话带到我爹娘面前的。”
其实不用麻烦城隍爷,你现在走到门外那你刚才念叨的那些话,不用很大声的再重复一遍,那你爹和你娘就都立刻知道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逛累了之后大家就回了王府,但谁都意想不到的转折,却在回来之后突如意外的到来了!
“少爷,按照您的吩咐,给郡主和两位小姐的卧房已经备好,该有的全都有。”
因为是女人的寝室,所以陈鸣不好意思去“视察”,只能交给三个女人自己去审核是否布置的舒适满意。
她们先是被丫鬟领进了各自的住处……
房间不算很大很野绝对不小,该有的家具陈设一应俱全,很多京城会用到的东西都是磁换上的崭新物品,比如床单被褥枕头毛巾之类的比比皆是。
三个闺房大小一样、配置的东西也差不多一样:毕竟现在给她们安排的都是“客房”,而不是用来迎娶小王妃的新房!
就是这种用来接待客人的房间的陈设摆放,已经让林涵儿惊讶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因为和她小山村里的那个“家”比起来,这里已经富丽堂皇的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在心里暗暗咋舌:只是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也太过于奢侈了点吧!
对于隔壁两间房里的林水月和欧阳雪菲来说: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只能说是得到“也还不错”和“还算可以”这样的两个客气评价。
随后林涵儿就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面镜子!这东西虽然从不是什么珍稀物件,但林涵儿之前却也从来没拥有过,所以她对这个东西充满了好奇心。
可当她第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她却立刻难以置信的惊呆住了。
因为在这面也是崭新的镜子里,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个年轻时候的林水月!她的容貌和她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极其相像,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如同复制粘贴的那种。
她惊愣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镜子里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师傅!可她随即就疑心大起:怎么可能我和我师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