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他们又出去玩了。
现在每天在江南临安到处游玩,变成了他们的正经差事。
“烟花三月下江南”,此时正值三月末,天气不冷不热万物欣欣向荣,是游历江南的最好时间,恰好可以让经历过北疆大战、跨海远航之后的陈鸣他们好好休息一阵子。
但该做的正事还得做。
所以陈鸣已经悄悄告诉秦朔、赵猛和韦昭,今晚要去找寻白起那份名单上的第二个人,所幸白起把名单上四个人的落脚之处,全都详尽的告知了陈鸣。
不然临安城这么大,想找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根本不可能,无异于大海捞针。
韦昭问了句:“这刺要找的是个什么人?”
“是个最小本生意的普通百姓,他的家恰好就住在事发现场那里,白起和他不是朋友但却算熟人,因为偶尔会去那人的店铺里买东西。”
韦昭点点头。
“我明白了,白起认为那个人一定看到了事发的整个经过。”
陈鸣随即也点头:“按理说自己的家门口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不可能不隔着窗户一探究竟,毕竟人的天性中具备好奇的本能。”
赵猛却说:“但愿咱们今天晚上不会白跑一趟。”
陈鸣没接他的话茬,其实他更在意的事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这人居然是临安知府翁隆手下的一个师爷!
威廉姆斯突然走过来拽住了陈鸣:“我们看到一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你快过来。”
陈鸣只好匆匆忙忙的对赵猛说道:“晚上再说,先忙正事。”
得,吃喝玩乐是正事,查案反倒不是正事了。
……
又是草长莺飞的一天过去,江南柔情似水的夜晚再次降临。
街上依旧是最热闹的时候,但和京城这个时候的热闹比起来,却有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氛围,尤其是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这里的人普遍要比京城里的人,说话更加的温和舒缓。
一条不很喧嚣但也绝不冷清的街巷里,黄二根正在门口打理自己家杂货铺的招牌。
他的妻子和几岁大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则在里面收拾着看似凌乱、其实井井有条的上百种杂货,他们家的杂货铺绝对的名符其实,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卖,走的是本小利薄靠量赚钱的路子。
这种最低档次的店铺,想挣到大钱的希望完全没有。
但毕竟地处江南最繁荣富庶的临安,每天来这里的外地人比本地人要多出十几倍!所以络绎不绝的迎来送往,挣到足以养家糊口的钱并不是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所以这一家四口人的温饱无忧,每天除去生活用度之后,多少还能有些结余的小潜,日子倒也过的有滋有味。
有客人光临了,是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
黄二根一遍热情的和客人打招呼,一边手脚麻利的从梯子上回到地面上,然后谦恭热情的把客人们请进了店铺里。
为首的客人是个英俊帅气的年轻公子哥,很友善的语气开了口:“你这卖的东西可真是不少,进来猛一看眼睛都花了,呵呵。”
“公子说的是,我这铺子小摆的货物又多,所以十个客人中至少有九个是进来后先看花眼的,您几位可千万不要见怪。”
这位公子很好说话的样子笑了笑:“见怪肯定不会,这个你无须担心。”
“不知几位客官想买什么东西,不如告知小人好帮你们找。”
“我们要买这个东西,麻烦你看看有没有。”
这句话一说完,一张写着两行字的小纸条,就递到了黄二根的面前。他接过来一看,先是惊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抬起脸有些惊慌失措的他,再次看了看这个年轻公子哥,然后把这张纸递了回来:“客官,我不明白这纸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果然人走茶凉这句老话说的没错,当初白起夫妇俩照顾你生意的时候,你们是见面热络的熟人,如今白起出了事,你自然也就不会再认得他。”
孙二根没再接话茬。脸上的神情越发紧张不安。
“可惜白将军看错了人,他特意让我们来找你,只是为了让你告诉我们,那天晚上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没想到你脸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帮他,唉。”
黄二根脱口而出:“是白将军叫你们来的?”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你叫黄二根,你妻子叫杜秀娥,我说的没错吧?若不是白起告诉了我们如何找你,偌大的临安城,我这个从京城里来的钦差,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身在何处。”
黄二根吓了一跳:“你是钦差?”
这位公子哥当然就是陈鸣,他居然随随便便就从怀里把那道圣旨拿了出来,还满不在乎的又问了黄二根一句:“皇上的圣旨你见过吧?”
“小人哪有这么大福气见到圣旨,只是听说过而已。”
“那你看清楚,我手里拿的这个就是皇上亲笔写的圣旨,我是奉旨从京城来到你们临安府,专为白起的案子而来。你要如实把那天晚上你看到的事情告诉我,否则的话知情不报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明明是在威胁恫吓。
可陈鸣把这番话说的轻松惬意,就跟在和人闲聊天般的轻松。
韦昭插了嘴:“黄二根你可想好,你妻子还这么年轻,儿子和女儿还这么幼小,你这个店铺生意也算做的不错,如果知情不报的话,片刻过后这一切可就全都不复存在了!”
黄耳根和他妻子瞬间变得脸如土色。
两个孩子更是紧紧抱住母亲的双腿,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人。
陈鸣貌似很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我身后这几位,都是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他们杀人可是不需要经过官府的,所以一念之差你们一家人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黄二根不敢再矢口否认
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们……到底想知道……知道什么?”
陈鸣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脸上。
“我们只想知道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把看到的都告诉我们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