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切割玉石,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见进展多少!”赵清川补充道。
“少爷有所不知。”秦玉辉搓着手掌,苦笑道,“雕琢玉石是精细活,急不来,玉是最硬的材料之一,即便最好的钢刀也奈何不了它。
我们只能用竹弓绷紧铁丝,涂上浆水撒上解玉砂来打磨。”
“铁丝来回拉动,解玉砂会在玉面上磨出沟痕,逐渐深入,最终才能将玉分开。”秦玉辉解释说。
“哦,原来如此。”赵清川点点头,心中明白,没有现代电动工具和金刚石磨具,古人只能依靠这种方法加工玉石。
“那这脚踏转动的是什么工具?”赵清川用笔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装置问。
“这是用于雕刻玉石的工具。”秦玉辉回答,“脚踏皮带驱动上方的轴旋转,轴前端装有类似针尖的部分,撒上解玉砂后,针尖就能在玉器上雕出图案,这工序叫做碾玉。”
“雕好的玉器还需用旋转的半葫芦瓢蘸取最细的解玉砂进行打磨,最后用牛皮带抛光。”秦玉辉继续介绍,但目光却停留在赵清川纸上乱画的图案上,怎么看都像是个猪头。
“说实话,我也有心开一家玉石作坊。”赵清川边说边悄悄引导秦玉辉注意手中的画,手轻轻一推,秦玉辉感到背后腰带上多了一个冰冷的物体。
他用手摸了一圈,心跳加速,那是一枚大约一两重的银锭,形状像元宝。
“这位公子,这是?”秦玉辉疑惑地问。
“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多多指教。”赵清川微笑着说道。
赵清川边随意画画边轻声问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想找几位玉石工匠,不知道去哪儿找合适的人选呢?”
“您可真会开玩笑!”秦玉辉摸了摸腰间的银两,一脸苦涩地说,“现在谁还愿意当玉匠啊?这份工作太辛苦,整天埋头干活,挨骂是常事,连吃饱饭都难,谁会愿意干呢?”
“那现有的玉匠呢?”赵清川继续问道,“我能从哪里找到他们?”
“我们都签了卖身契。”秦玉辉摇头道,“别说去您的作坊了,就算想离开这行,被抓回去也是断腿的命运。”
“这不就是终身奴隶吗?”赵清川闻言,惊讶地抬眼看秦玉辉。
“没错!”秦玉辉接着说,“生病买药都要借钱,利息滚利息,欠债越滚越多,没几年,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孩子长大后,也只能跟着父亲走上这条路,世世代代被人压榨……先生,您这块玉到底要不要做啊?”
“我担心做坏了您的设计……”秦玉辉看着赵清川画的那个奇怪图案,心中暗自叫苦。
“放手!”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
赵清川抬头一看,发现几个壮汉正拖着蓝姑娘和苏小尹往这边走,蓝姑娘一脸委屈的样子,而苏小尹则满脸怒气,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壮汉们不顾她们的挣扎,强行将她们带了进来,随行的还有两个店员和那位豆豆眼的掌柜,以及一个身穿土黄色长袍的矮胖男人。
这位矮胖男子约莫四十岁,虽然个子不高,但气势十足,他一进屋,目光立刻被中央那块巨大的青玉吸引。
“啧啧,好东西呀。”矮胖子绕着青玉转了一圈,还轻轻摸了摸那光滑如玉的表面。
“这玉有两千斤左右。”赵清川回答了他的询问,“你觉得如何?”
“确实不错……不过你不是什么好人,这玉是从我家里偷来的!”矮胖子突然变脸,指着赵清川说道。
“这是我家的东西……”赵清川的话让旁边的苏小尹几乎笑出声来。
“乱讲,这分明就是咱们老板的东西!”豆豆眼掌柜指着矮胖老板,瞪着赵清川说:“你就是个小偷!”
“真是贼喊捉贼啊!”赵清川笑眯眯地稳坐不动,苏小尹见他脸上笑容依旧,连一丝怒意都没有,自己也渐渐平静下来。
显然,豆豆眼掌柜一见到那块青玉,就马上告诉了矮胖老板,两人一合计,认为这块玉来历可疑,价值非凡,便打算强夺过来,占为己有。
他们行事如此大胆,让人不禁怀疑:这世上还有没有规矩?
此时,大鼻子吴中渝也站到了护卫的对立面,他接过赵清川递来的茶碗,赵清川则轻摇折扇,慢悠悠地说:“这位朋友,你的谎话说得真是一绝,不知道尊姓大名?”
“在下黄天。”矮胖老板用拇指指着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样子,你是不想走了?”
“原本我还想着,你送了这么大一块玉,又带着两位美人,我就饶了你,可你居然还敢大模大样地坐着!”
黄天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指着赵清川命令道:“给我打断他的四肢,拖出去丢掉!”
“什么?出手这么狠?”赵清川笑了笑,面对逼近的护卫,他对着空气淡淡地说:“你说过欠我一个人情,让我想找麻烦时就找你。”
“给我狠狠教训他,不用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那群壮汉已来到赵清川面前,突然,屋里传来一声脆响:“好!”
接着,一道矫健的身影瞬间闪现于护卫之中,动作干净利落,令人眼前一亮。
突然之间,工坊内刮起一阵强风!
紧接着,一连串“咔咔”声响连绵不断,就像下雨一样密集,护卫们的衣裳随风飘动,裙摆和袖子也跟着飞舞起来。
只见苏小尹那小巧而洁白的手,挥动起来竟像雷霆般迅猛,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落在目标上,每一声“咔嚓”,都是护卫们下巴断裂、手臂折断或肋骨破裂的悲鸣!
赵清川坐在椅子上,目睹这一切,心中惊叹不已,他想,如果把这些动作放慢播放,简直就是一场电影中的精彩打斗场景。
然而,苏小尹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如同闪电,眨眼间八名护卫就被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赵清川几乎没看清她是如何做到的!
“这么精彩的场面,怎么能错过呢?”赵清川心中抱怨道,与此同时,胖东家黄天和豆豆眼掌柜已经被吓得退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