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赵清川不禁皱眉心想:天哪!一个大河蚌里飞出来的像小太阳一样的东西,难道这不是不明飞行物吗?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今天,可能早就引起国际关注了……
蓝姑娘笑眯眯地说:“所以,这次回去,你要多留意湖面。说不定真的能看到珠光,还能给你带来好运,比如考个好成绩呢。”
蓝姑娘刚说完,旁边站着的贤王世子朱常津也插话进来,问赵清川:“赵先生是要参加今年的春季科举吗?”
“哪是什么春季科举!”赵清川无奈地回答,“我只是去参加县里的初试。”
赵清川心里嘀咕:这真是丢脸!这么大个人了还得去参加初级考试,这些人还一个劲儿地追问,真让人头疼。
不行,我一定要尽快考取秀才!
看着赵清川的样子,朱常津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只好笑着安慰道:“赵先生不必着急,以你的才能,考试时定能一路顺风,很快就能进入殿试。”
蓝姑娘强忍笑意,而苏小尹和秦玉虎却是乐开了花,他们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
这几天下来,跟在赵清川身边的人都了解了他的性格。
赵清川不喜欢摆架子,也没有傲慢的态度,反而喜欢与大家打成一片,一起嬉笑玩耍。
但这并没有减少他们对赵清川的敬仰。毕竟,无论是桩会还是帮助县城的玉匠,赵清川做的每一件事都为县城的百姓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因此,他们既愿意听从赵清川的吩咐,又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取笑他的机会。
说着话,他们已经来到了运河边的码头。王府的船只还未到达,他们在一棵大树下的阴凉处等待。
天色已晚,预计经过一夜的航行后,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能抵达高邮。
之后,他们将直接乘船前往甓社湖畔的宝珠山庄……赵清川正打算再次询问蓝姑娘,宝珠山庄是否属于秦烈。
之前蓝姑娘只顾谈论明珠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细说宝珠山庄的事。
然而,赵清川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大吼!
“真是见鬼了!”
赵清川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壮汉正在路边大发雷霆,跺着脚骂个不停。
他站在一群卖香梨和脆藕的小贩中间,脚下放着一条湿湿的麻袋,上面躺着四条约一尺半长的鮰鱼,当地人称之为“肥沱”,显然是这位壮汉刚刚钓起来准备在码头市场上出售的。
但从他的叫骂声中可以听出,原本应该有五条鱼,还没开始卖,竟然少了一条!
这样的大鱼,提起来都会沉甸甸的,通常得有七八斤重,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不见了呢?
听到渔夫的大声咒骂,赵清川他们觉得有趣,便四处张望起来。
运河旁的集市上人不多,视野开阔,一眼能望见几十米远。但奇怪的是,周围的人手里都没有大鱼的踪迹。
渔夫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赶。他担心自己一离开,剩下的鱼也会被偷,只能在原地跺脚大骂:“可恶!我刚转过头,鱼就不见了,真邪门!”
“哪个小贼偷了我的鱼?希望他吃了会得病!”渔夫愤怒地喊着。
赵清川听了,轻笑一声,对这起偷鱼事件感到好奇。
要知道,偷走这么一大条鱼并不容易。鱼不仅体型大、重量沉,还湿漉漉的、味道重,既不适合藏在怀里,也不方便塞进裤子里。
赵清川扫视四周,见到的只是提着菜篮的老奶奶、手拿水果的小孩、以及穿着讲究的年轻人。但这些人中,谁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带走一条大鱼而不被人发现。
正当赵清川思索之际,他注意到了一个远离人群的身影。他微笑着,拿出一块银子递给渔夫,让渔夫停止叫骂。
接着,他指向不远处街上的一名行人,对身边的秦玉虎说:“抓住他!”
秦玉虎应了一声,但当他看清赵清川所指之人时,却显得有些惊讶:“就是他吗?”
“没错,就是他!”赵清川肯定地说,秦玉虎立刻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周围的人都顺着赵清川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是一个走在街中心的孩子。这孩子大约十二三岁,身材瘦小。
当人们注意到他时,发现他两手空空,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短裤,全身都是泥土,脚丫子脏兮兮的。这样一个小孩,身高还没到大鱼的高度,怎么会有能力偷走那么大的鱼呢?
这时,秦玉虎已经来到那小孩身旁,轻轻一拉孩子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
“啊!”周围的人群中响起一片惊讶之声。
只见这孩子一脸愁容,沉默不语。他的嘴里咬着一根马莲草,这种草过去常用来捆扎蔬菜或串肉,如今人们还用它来绑螃蟹。而在这根马莲草的另一端,挂着一条超过一尺长的大鱼!
难怪刚才大家看到他空着手,原来他是用牙齿咬着穿过鱼鳃的绳子,一步步艰难前行。这小机灵鬼!
人群见状,纷纷露出了笑容。秦玉虎接过那条鱼,轻轻地将孩子拉到自己身边。看着孩子细弱如柴的手臂,秦玉虎生怕用力过猛会伤到他,动作十分温柔。
当秦玉虎带着孩子回到众人面前时,卖鱼的小贩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刚想上前责备,但赵清川一个手势,给了他一些银两,小贩便不再作声,收起钱退到一边。
赵清川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虽然又黑又瘦,满身尘土,但眼睛里闪烁着聪明的光芒,眉宇间透出一股清秀之气。
这孩子显然有些害怕,但并没有完全失去冷静,只是紧紧抓着自己的短裤腰带,好奇地盯着赵清川他们。
“是你家大人让你来拿鱼的吗?”赵清川轻声问道。
“没有大人了,只有我自己……我很饿。”孩子声音微弱,眼中带着几分畏惧。
“你的父母呢?一个人生活,没人照顾你吗?”赵清川继续问道。
父亲捕鱼时不幸溺水身亡,母亲也跳井离世……这两年多来,我一直自己找食物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