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川环视四周,确认除了入口,没有其他出路,正准备离开。突然,角落里传来嘿嘿的傻笑声,是从一个破笼子后面传来的。
赵清川警觉起来,他被人引到这,要么是他多虑了……
可这是条死胡同啊,难道里面还有人?赵清川小心翼翼地往里探,正准备对那发出声响的地方出手时。
却看见一个脏兮兮、衣衫破烂、浑身散发怪味的男子,正拍着手,对着地上的两块小石头自言自语。
“打打打!好好好!”
赵清川发现对方是个疯子,但并未放松警惕,保持安全距离,半蹲下身,仔细打量。这人看起来精神错乱,眼睛也浑浊无光,不像是装的。
他身上的邋遢,是长期生活所致,不是故意伪装,脸上的污垢也是如此。
赵清川稍稍放下心,问那疯癫青年叫啥名,家在哪,还有没有亲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疯子不理他,只顾低头盯着腿边的石头。
“你听不懂话吗?算了,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赵清川无奈,对方对啥都不感兴趣。不过,他似乎听到对方肚子咕噜叫,对方皱眉揉着肚子,还是不理他。
赵清川只好用美食诱惑。果然,一提好吃的,疯子双眼放光,望向赵清川。这时赵清川才发现,当他眼中不再浑浊,其实非常漂亮。
就在赵清川以为能施点小善时,疯子却歪着头,看着他说,他丢了东西。
他说,丢了件特别珍贵的东西,问赵清川能不能帮他找找?赵清川原以为他装疯卖傻,没想到下一刻,他竟伸手去抓路边流浪狗拉的屎……
“好好好,你说的东西我帮你找!”
“红条条,红袋袋,香香的!”
赵清川听他这么描述,一脸懵。这玩意儿咋找?就这几个关键词?难道是香囊之类的东西?
赵清川试着问那疯子,知不知道自己叫啥名。没想到,疯子口齿清晰地说,他叫路彪。
赵清川又问路彪,丢的是不是香囊,结果路彪又变成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边拍手边说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赵清川只好在这附近找找,没想到还真找到了。可谁能告诉他,这上好的红玉雕成的玉佩,怎么会在一个乞丐身上?
赵清川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多想,直接带路彪去了酒楼。看到玉佩,他觉得这人不简单。但他没多问,也没深究,毕竟面前这人真疯了。
就算他再好奇,也不可能从疯子嘴里掏出啥秘密。赵清川叹了口气,暂时把玉佩收起来,告诉路彪,要带他去吃好吃的,但先得洗个澡。
如果路彪听话,吃完饭就把玉佩还他。路彪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点头。
赵清川带着路彪,去了他名下的酒楼,先找来店小二,预备好热水,还找了人给路彪好好搓洗了一番。
按他的身材,买了套舒适朴素的新衣。至于那玉佩,赵清川专门找了个布袋,装好后,递给刚洗漱完毕、正狼吞虎咽的路彪。
赵清川看着路彪把桌上的美食一扫而光,勉强收起惊讶。这家伙多久没吃饭了?
赵清川正琢磨着,路彪已抹了抹油嘴,准备闪人。就在赵清川送他出门,想问去哪儿时,路彪忽然眼神清明,开口道:
“不愧是千机楼神秘楼主,出手阔绰,心地善良。不过,下次别这么好心,不符合你的身份。”
赵清川一听,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想追问,路彪却一溜烟钻进人群,消失不见。他穿着粗布衣,混在人堆里根本认不出来。
赵清川悔不当初,早知道选个更独特的布料。不就是看这人不想穿得太显眼,才挑了耐脏的嘛,结果现在找不着他了。
赵清川无奈,只好返回千机楼,还在琢磨那疯癫青年怎么认出他身份的。
回到千机楼,正好撞上一场纠纷。赵清川伪装一番,以雷霆手段,直接把闹事者扔出了地界。“以后这种人,直接赶出去,永远不许进!”
处理完麻烦,赵清川收到邓煜的邀请,约他两天后泛舟游玩,正值花舟节。
赵清川爽快答应。两人把酒畅谈,泛舟湖上,聊得热火朝天,亲密无间。
回来时,正巧撞见路彪被从酒楼赶出。赵清川上前搭救,没透露身份,也没提及上次的事。
“他欠多少饭钱,我来给,以后他来这儿吃饭,记我账上,我叫赵清川。”
酒楼打手自然认得赵清川,不管是过去的浪荡子,还是现在的英雄,他们都熟得很。接过赵清川的银子,不再嘲笑路彪,匆匆回了酒楼。
赵清川看了看灰头土脸的路彪,还穿着上次给他的衣服,不知这短短几天,咋弄得这么脏。他没多说,只是摇头,然后跟邓煜说笑着离开。
邓煜斜眼瞄了眼坐在地上的路彪,好奇赵清川啥时候跟乞丐称兄道弟了。果然是赵清川,交友广阔。
“咱们李大少爷也忒慷慨了,你这是要当活菩萨啊?你救不了所有乞丐,给点银子,保他一阵子平安就行。”
“邓兄见笑了,这孩子我以前认识,脑子不大灵光,所以才这样。我能帮他的不多,付个饭钱还是可以的。”
“我看他也不像大户出身,没想到你还认识。行吧,既然是你朋友,我就不多嘴了。需要帮忙,尽管说,我这大富之家,养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赵清川笑笑,没多说。两人说说笑笑,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途中,赵清川掀帘一看,发现路彪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这可真奇怪,按理说,跟上他很容易,可之前想带他回家,他不愿意。今儿咋就非得跟着了?
马车停在邓煜府前,邓煜先下车,赵清川随后跟下。这马车是邓煜的,赵清川打算步行回家,顺便瞧瞧路彪有何打算。
“你咋也下车了?湖上还没喝够,想来我府上续杯?不行不行,我今儿不能喝酒。”
“邓老哥别逗了,我敢喝酒回家,老爹非打断我腿不可。我打算走回去,顺便看看路上有啥小吃,给老爹带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