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都知道,肯定是二皇子的手笔,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也脱不了关系!”
周大人正要冲出营帐,赵清川一把拉住他,生怕他冲动之下真去找二皇子的麻烦。
“你有证据吗?只要有证据,我第一个信你!”
赵清川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他清楚,这是一场明摆着的博弈,证据?根本无从谈起。就算心知肚明,也只能束手无策。
这一问让周大人冷静了下来。是啊,没有证据,怎么闹腾都掀不起风浪。即便皇帝站在他们这边。
二皇子也能凭空捏造出是非,到时候,不仅功劳不保,连这好不容易稳住的局面也可能土崩瓦解,一旦二皇子乘势而上,大冷王的天,也许就真的要变了。
周大人想到这儿,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冒,随后倚在营帐的柱子上喘息。
“这可如何是好?”周大人问出了心底的忧虑。
“别管它,继续加速工程,今天上午让大家休息,从今天起调整作息,下午到晚上工作!”赵清川的应对策略出乎意料。
周大人一脸疑惑,显然没跟上赵清川的思路:“太傅,您这是唱的哪一出?”
赵清川解释道:“简单得很,这只是临时的对策,目的是让敌人晚点察觉我们的工程没受影响!”
周大人虽不明觉厉,但也只好无奈点头,认同这是权宜之计。
不出所料,不到三天,二皇子就察觉到了异样。
本想着看赵清川栽跟头,自己再接手工程,顺理成章巩固地位,可工程的顺利进行让他起了疑心。二皇子马上把那位出谋划策的师爷召来。
“师爷,你弄的那毒药到底靠不靠谱?”
师爷一听二皇子这么问,心知不妙,毫不犹豫地打包票说:“王爷,这毒药可是我千辛万苦得来的,能让人虚弱,但绝无性命之忧。
毕竟,工程还得靠他们,您接手后还要用到他们呢!”
二皇子一听,怒不可遏,一个巴掌扇过去:“胡说八道!工程照常,没一个人出事!”
师爷吓得瘫倒在地,惊恐万分:“王爷,这不可能啊!那批草鞋我亲自试过,中毒者十天内必定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二皇子看着师爷如此笃定,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师爷跟随自己多年,忠诚可靠,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你先下去,明天我自己去现场查个究竟!”二皇子决定亲自走一趟。
第二天一早,二皇子拎着上好的酒来到工地,眼见这儿热火朝天地干着,心里那个堵啊。赵清川一见二皇子驾到,知道瞒不住,索性大方上前。
“哟,王爷雅兴不浅嘛,怎么,特意来工地视察?”赵清川这一开口,二皇子明显一愣,回头见赵清川跟没事人一样站在那儿,笑得意味深长。
“你这样冲撞本王,换做以前脑袋早搬家了!”二皇子威胁道。
赵清川压根不当回事,晃了晃胸前的大冷令牌,一脸戏谑:“可惜不是以前呀!”
“王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来人,把这些酒都搬走吧!”赵清川这一说,二皇子更添堵了。赵清川这身份让他处处受限,明目张胆挑衅,他居然没法反击。
“王爷没事就在外边转转吧,别进去脏了您的龙体!”赵清川这话一出,二皇子冷笑,心里清楚下毒计划泡汤了,只好灰溜溜回王府,把师爷又拎来一顿训。
师爷挨了揍,又憋出个主意,在二皇子耳边嘀咕了几句,二皇子那原本气得发紫的脸,总算找回了几分血色,回归了常态。
“怎么今天缺席的人这么多?”赵清川一看记录的竹简,发现超过一半的人没来,心中火起,完全没想到会有这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清川走到管事面前,一脸不悦,质问道。
“大人,他们都说是生病请假,怕是又有什么瘟疫之类的吧!”管事的哪敢多嘴,随口应付着。赵清川一听,直觉告诉他,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工地上的人手锐减,工程被迫放缓,赵清川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状况不妙,周大人也察觉了,一脸疑惑地问赵清川:
“前几天我还看工人们干得起劲,怎么这几天人数一天比一天少呢?”
赵清川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眼神一对,心有灵犀,脑中同时蹦出同一个名字:
“二皇子!”
二人异口同声,随即步入营帐,开始密谋对策。
“这些河工在咱这儿吃好喝好,按说不可能愿意再回去受那旱灾的罪。”
赵清川闻言,轻轻摆手,一脸无奈,对周大人说道:
“别从这儿瞎猜了,咱们直接来点实际的,悄悄调查一下河工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周大人一听,立刻点头,不多时便安排手下暗中搜集情报。没过多久,手下带回了消息。
“你说啥?他们都是被逼无奈?这怎么可能!”
周大人惊讶不已,完全没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
“大人,我们查到,这些人最近攒了些粮食,为了家人的安全,不敢再来做工了,应该是有人在威胁他们的亲人!”
“那粮食吃完后怎么办,他们没想过吗?”
周大人一听,怒火中烧,因为他亲眼见过旱灾的惨状,除了做工换来的粮食,那些家庭几乎没有其他活路。
赵清川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苦涩,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穷苦百姓的面孔,心疼不已,二皇子竟然对平民百姓下手,这让他始料未及。
“别猜了,估计二皇子给他们许了什么愿,说工程一恢复,他们就能回家团聚!”
“他是想逼我们退出啊!”
赵清川语气中夹杂着愤怒,没想到二皇子如此阴险,竟让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放弃赖以生存的工作,这无疑是最大的残忍。
赵清川琢磨了一会,胸有成竹地说:
“我有个主意,不如这么办!”
他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周大人一听,兴奋得直拍手,对着赵清川赞不绝口:
“高招啊!我马上安排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