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官兵发现了袖箭,这“罪证”。更巧的是,袖箭上同样位置刻着左庆的名字,里面的暗器早已发射出去。
周大人的一个心腹小弟,偷偷把那玩意儿揣兜里。等周大人缓过神来,这小弟就把袖箭拿出来给他看。
他们大人心脏的位置跟常人不一样,偏左那么一丢丢。所以,那几发正中心口的暗器,愣是没伤到要害。
赵清川派的人一直暗中盯着,直到最后,亲眼看到周大人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又活蹦乱跳了。
周大人瞅着手下递来的袖箭,细细摩挲,摸到一处手感不同,定睛一看,上面居然刻着左庆的名字。他跟左庆斗了那么多年,左庆哪会跟他握手言和,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这小子。
手下说,左庆身上有血迹,还大喊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有杀手袭击。等他们赶到,左庆又晕菜了。大夫检查,除了胳膊上有道小口子,啥事儿没有,根本不可能晕倒。
周大人直接把账算到左庆头上。他这次捡了条命,可不代表以后都能这么好运。他直接把这事儿捅到皇上那儿,还把袖箭往龙案上一扔。
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眼泪鼻涕一把,哭诉自己天生异禀,这才保住小命,不然早就葬身乱战。没想到左庆不仅用暗器害人,还雇杀手来刺杀。
“臣已查明,这暗器出自近期江湖上大热的千机楼,咱们国家兼容并蓄,有各种江湖组织,这没啥。
但朝廷官员买江湖暗器,不合规矩啊。他可是大理寺卿,居然买暗器,更过分的是,他买暗器,竟是要灭杀同僚!”
“这事儿真是太气人了,恳请陛下给我主持公道,我这条命差点儿就交代了,以后咋上战场拼杀啊?”
可惜,左庆还在装病。他觉得,就算周大人没死,也绝不会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他以为自己安全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波人马就杀到他家门口。
领头的正是伤还没好利索,却非要亲临现场的周大人。他这次来,就是要搜查左庆家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猫腻。
朝堂上不少大臣都曾遭遇灭杀,其中不乏与左庆不和的。周大人的事儿一出,他们纷纷猜测,自己遇到的灭杀,是不是也是左庆的手笔。
赵清川知道,树大招风,要是这时候能找到合适的人,把之前官匪勾结的信件呈给皇上,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赵清川找人乔装打扮,把官匪勾结的信件送给了周大人。送信的人自称是千机楼的人,最恨的就是朝廷官员用他们家的暗器去灭杀别人,最后把脏水泼到他们头上。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恩怨,但随意杀害朝廷官员,这可是死罪。所以,他们乐意把证据交给能帮他们的人。
周大人对千机楼来人说的话,深信不疑,还郑重其事地感谢了他们。要不是他们送来这信件,自己还不知道有这等事儿。
周大人不是啥大智慧,但也绝非易骗。换成别人,他可能不会轻易相信。可左庆用的暗器,偏偏是从千机楼买的。
江湖组织不想蹚朝廷的浑水,这事儿正常。至于信件嘛,江湖人,江湖事,搞点信件还不是小菜一碟?
周大人拿着信件,把在左庆家搜刮的东西一股脑儿抖搂出来。信件真真假假,真的关于赵志安,假的嘛,当然是左庆的。借机全抖出来,皇上准以为都是真的。
具体怎么操作的,赵清川不清楚,反正周大人拖着伤身,又杀回了皇宫。不久,左庆和赵志安官帽落地的消息就传开了。周大人则被委以重任,负责剿匪。
赵清川主动找上门,要当个小卒。周大人虽回京不久,但也听说过赵清川的名号,知道他不再是以前的纨绔子弟。最近的作为深得皇上欢心,若不是那次冲动救人,官职哪能丢。
他主动要求加入,周大人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进了军营,赵清川和其他小兵没两样,每天勤练不辍,比别人还刻苦。他没隐瞒身份,但从不仗势欺人。
赵清川表现优秀,很快得到周大人赏识。周大人不敢怠慢,没想到赵清川是真心想靠军功立身。
邓煜听说赵清川入了周大人麾下,也找上了门,没透露差点和赵清川结拜的事,但表示愿意提供资金援助。
周大人知道赵清川曾救过邓煜父子,料定邓煜想借机消灭匪徒。有钱好办事,武器装备升级,这好事哪能拒绝?
周大人一口答应。
他们和黄元霸那伙人,打了几天几夜的拉锯战,终于让赵清川手下一队士兵逮着机会,截下了对方一艘水匪船,还顺带抓了船大人,正是黄元霸的心腹!
这消息传回京城,上下一片欢腾,人人都得了赏赐。可原本该升官发财的赵清川,却没等到升迁的圣旨。
赵清川倒也不急,估计是上次的事儿惹恼了皇上,龙颜未展,暂时不想给他加官进爵。
“小赵兄弟,别往心里去,这回可能是陛下想让你多磨炼磨炼。上次的事儿,陛下可能还在气头上,你放心,等这回水匪都收拾了,陛下准给你升官!”
傍晚,赵清川独自一人,无聊地坐在营帐外的枯草堆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像是在思考人生。
周大人出来溜达,正好看见,还以为赵清川是因圣旨上没提他立功而郁闷,赶紧上前安慰。
赵清川哪能拆穿这温馨的误会,只得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点头应和,还带着点小抱怨,说自己之前就涉及黄元霸的事,这次甘愿当个小兵,一心一意剿匪。
没想到皇上还在生气。他琢磨着,咋样才能让皇上消气,难道非得自己亲手宰了黄元霸不可?但这明明是周大人的活儿,他总不能抢人饭碗吧。
“多立几次功,陛下自然看在眼里。等这次剿匪大功告成,我在陛下面前给你多多美言几句,你放心,陛下气头一时,不会气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