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有一次去赵清川家,惊讶地发现秦玉虎居然在赵家院墙外摆着算命摊。他正认真地帮人算卦,看到蓝姑娘进来,还笑着向她点头。
原来,秦玉虎因赵清川帮助县城玉工而心存感激,想报答却不知从何做起,便决定在赵家门口守候。他准备随时听候赵清川差遣,就像忠心的吴中渝一样。
蓝姑娘和赵清川这才明白,那天秦玉虎虽然表面上听从命令离开,内心早已决定跟随赵清川。秦玉虎在家排行老二,赵清川常叫他二虎。
二虎武艺高强,尤擅长轻功,还能悄无声息地探听秘密、监视他人。得知二虎的想法后,赵清川没有阻止,反而觉得二虎将来可能大有用场。
这段时间,赵清川专心致志地读书,采用了一种现代的横向学习法。他会将儒家经典中提到的一个概念,在孔孟等先贤及后代学者的著作中搜集所有相关内容,深入理解。
比如对“仁”的定义,不仅了解古人的见解,也掌握后人的评析。这种方法虽然耗费精力,但学习效果非常扎实,远胜于大冷读书人通过反复背诵来逐步理解经典的笨办法。
赵清川的父亲赵垣瑾来看望儿子时,看到他这种独特的读书方式,起初感到十分惊讶。赵垣瑾记得自己小时候,老师强调一本书没读懂之前绝不能碰下一本书。
但赵清川却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方法,这让赵垣瑾既惊讶又担忧。然而,当赵清川解释了自己的学习方法及其对写作的帮助后,赵垣瑾也表示赞同。
他意识到儿子在许多方面都与众不同,这套方法或许真是一条捷径。
一天,蓝姑娘带来消息,说关于收买县城玉工契约的事已经启动。赵清川听后,知道是时候去寻找优质的玉料来源了。
蓝姑娘说,秦玉虎带来的那些烧过的玉器,经过秦玉辉和他的工匠们精心改造后,她派人送到苏杭卖了个好价钱。
赚到的钱不少,蓝姑娘遵照赵清川的建议,开始用这笔钱赎回玉器街上贫困玉工的卖身契。
当时,县城的玉器商家和作坊主失去了钱康这样的领袖,也没有了孙太监这样的后台支持,因此不再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
玉工们也因此感到扬眉吐气,特别是周灵王显灵的消息传开后,大家的心情更是振奋。
在这种氛围下,蓝姑娘带着贤王府的腰牌,上门以高价赎回卖身契,进展得异常顺利。人们都对她这位新晋的女性工坊主刮目相看。
很快,蓝姑娘手下就有了六七百名玉工,几乎占据了县城玉工总数的三分之二。
不过,蓝姑娘面临的新问题是原料供应不足。尽管她拥有的玉工众多,但玉器原料通常掌握在老资格的工坊主手中,获取并不容易。
当蓝姑娘向赵清川表达她的困扰时,赵清川立刻换上衣服,准备陪同她去见原料供应商。他说这次会负责谈妥合作细节,之后的采购事宜则交由蓝姑娘处理。
听到这里,蓝姑娘心中很疑惑。她知道玉石原料的稀缺,而赵清川却表现得如此自信,这让她既惊讶又好奇。
赵清川穿上母亲和妹妹为他缝制的衣服,显得更加平易近人,气质也更为沉稳。
蓝姑娘看着他,回想起他曾经介绍自己时说的那句话:“我是淮扬的普通百姓赵清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她相信,这少年总有一天会一鸣惊人,展现非凡的才华。
赵清川带着蓝姑娘出门后,起初一切如常。然而,随着他们一步步前行,蓝姑娘心中渐渐生疑,赵清川的目的地竟是贤王府!
她疑惑不解:赵清川不是说好要去见玉料商人的吗?为何却往王府走?
当两人接近王府,距离不过百米时,赵清川微笑着对蓝姑娘说:“你先进去告诉鹿邑郡主,说我有要事求见。”
蓝姑娘一听,惊讶不已。赵清川与两代王爷交好,来王府并不奇怪。但这次,他竟要求见鹿邑郡主,实在让人费解!
尽管困惑,蓝姑娘见赵清川满脸笑意,便知一切自有分晓。她不再多问,见赵清川稍作停留,便点头微笑,独自走向王府大门。
赵清川平时虽爱开玩笑,言语中偶尔夹杂些令人费解的词汇,但细心之处无人能及。此刻,他特意放慢脚步,是为避免旁人误会,蓝姑娘心中对此倍感温暖。
蓝姑娘向守门的卫兵点头致意,步入王府。随后,赵清川也轻松地来到王府门前。在贤王府内,想要见到未出阁的郡主远比见王爷难得多。
若非赵清川与王府有旧,这样的请求几乎不可能被接受。
在此之前,鹿邑郡主多次派人向赵清川赠送礼物,并且据说她与李禹的婚事已定。鹿邑郡主似乎真心想要与赵清川建立亲密的关系,但赵清川对此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尽管两人间已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赵清川还是觉得这位郡主心思太过深沉,因此没有给予过多的热情回应。
然而,今日赵清川决定前往拜访,毕竟对方接连送礼,作为回礼,亲自登门感谢一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料想鹿邑郡主得知赵清川来访的消息,必定会感到十分高兴。
当赵清川来到王府门前时,他清楚地知道,不久后蓝姑娘便会来找他,因此他没有向门卫通报,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就在此刻,另外两个正在门前等候的人注意到了赵清川。
这两人分别是赵启与赵甫,他们是赵清川的远房兄弟。尽管同属一家,但当他们看到赵清川时,却刻意将脸转向一边,假装没有看见,并小声交谈着。
赵清川的眼力极好,一眼便认出了这二人,随即明白了他们为何如此表现。
对于族兄们的冷落,赵清川报以一笑,毫不在意地继续等待。
在脑海中回顾往事,他找到了两人冷淡的原因,家族内部的纷争总是复杂而棘手。赵清川心中暗叹,望着两人的背影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