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慧眼独具,能透过表象,洞察人性本质,若辅佐吾儿,必助其破法,愿否成为吾儿‘军师’?”
赵垣瑾意突然现身,赵清川吓一跳,路彪却不动声色,听赵垣瑾意说完,路彪不管身份,摇头拒绝,只愿与赵清川为友,不当军师。
赵清川又非将军,要啥军师?若赵清川听他,他可提建议,但赵清川有主见,他仅作朋友,希望赵清川勿因小节得罪不该得罪之人,赵清川是好人,他愿好人一生平安。
“既然如此,老夫不强求,公子若愿,可住此府,我另备一院,如何?”
“多谢右相大人!”
这次,路彪没拒绝,欣然接受,赵清川愣愣看着父亲,意外多了个朋友。
话说回来,他知道老爹眼光多刁钻,没想到,对这看起来跟乞丐似的哥们,评价如此之高,说不嫉妒是假的,但明白老爹用心良苦。
若非路彪点破,他未必能留意这些细节,按路彪所说,他能掌握被掩藏的信息,说明他有独特情报渠道,这事京城知情人寥寥,皆因周大人指挥失误,好大喜功酿成。
这绝对是扳倒周大人的把柄,可他从未听过此役,信息差可见一斑,路彪却了如指掌,若他真只是乞丐,怎会知晓?连他自己的情报网都没透露。
赵清川没多问,待路彪吃完饭,问他还饿不,路彪答:“不饿了!跟着你,应该能顿顿饱食!”
赵清川没追问路彪为何不再装疯卖傻,看来这才是真我,有他在身边挺好,免得老爹操心,若能助他一臂之力,再好不过。
四天后,周大人凯旋,赵清川派去的人回报,周大人不仅扫平土匪,还捣毁匪巢,顺藤摸瓜,解决了当地匪患。
在当地,他声名鹊起,离去时,百姓夹道欢送,依依惜别,回京后,周大人把剿匪所得珍宝悉数献给皇上,尽数入库。
剿匪有功,自当受赏,圣旨已备,他如愿晋爵!
“这官职,好像没啥实际用处……”
从地方将军直升京城守备将军,听着威风,实则闲职,京城官场,人人向往又畏葸不前,名门望族、权贵世家云集,关系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得罪人。
除非外敌侵城,否则这职位晋升无望。
赵清川初闻此事,摸不着头脑,但身为臣子,不可妄议圣上,便不多言。
记得路彪提过周大人,赵清川留心,派了位隐身高手暗中盯梢,果然,圣旨颁后一日,周大人酒楼醉卧。
借酒浇愁,或是酒后真言,他埋怨皇上识人不明,将其置于无用之地,若让他征战沙场,定胜赵羽,他为何不受重用?诸如此类牢骚。
“周大人除了好大喜功,还一弱点,过于信任人,他以为亲信兄弟可托付。”
“实则谁愿陪他赴偏远之地?若非他屡夺人功,他们早高升,自然有人将周大人私语,告知该知之人……”
私下嘀咕,翌日朝堂,皇上竟闻风而动,当众痛批周大人,周大人懵圈,不知哪路神仙通风报信。
他未疑身边人,只觉酒楼偶遇官员耳目众多,不知谁递的小报告,挨板子的只能是他,更甚,当晚酒楼共饮者,一律受牵连。
赵清川庆幸不已,路彪一番解析,他庆幸未涉险。
好景不长,噩耗突至,赵羽远征一路顺遂,却在最后关头传来首败,几乎全军覆没,皇上急召群臣,征兵备战。
路彪闻讯,让赵清川参军,从底层做起,赵垣瑾意亦知情,赵清川禀明路彪之意,赵垣瑾意默然,众人商讨,终允赵清川从卒做起,加入征兵。
“入伍后,千机楼、蜃海楼事务恐难兼顾,蜃海楼已托付于你,人才辈出;千机楼……暂交你打理。”
“可用之人寥寥,唯有你,用心寻觅,觅得可信之士,或从你麾下提拔,忠心不二,权大不变心者。”
“助你分忧,蜃海楼体系完备,无忧;千机楼……经朝堂风波,危机四伏,务必慎之又慎,莫遭一网打尽!”
赵垣瑾意、赵清川、路彪、周延尧聚议,商定赵清川入伍事宜,从小兵做起。
赵清川携周延尧独入书房,江湖组织隐秘,暂不欲赵垣瑾意知悉,虽知隐瞒有限,能瞒一时算一时,不知如何启齿父尊。
周延尧听赵清川一说,眼眶泛红,坚定点头,他懂,此行不能同行,赵清川要军营立功,须改名换姓,连赵羽都不能透露,他若跟随,赵清川历练何在?
“大人放心,绝不辜负信任,我定会用心打理咱们的组织,待你归来,千机楼更兴旺,蜃海楼更出色,你安心!”
“你做事,我放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现状已很好,我很满意,无需苛责自己!”
赵清川对周延尧温柔一笑,轻拍他肩,交代完,准备报名参军,报名日,路彪竟带周延尧来找他,赵清川疑惑望向周延尧,不是让他管理组织了吗?周延尧咋来了?
路彪看出赵清川疑问,略显不满,大事怎不商量?虽说让赵清川从基层做起,没说让他孤军奋战,他和周延尧身份特殊,自然要随行,否则赵清川受欺咋办?
“可你们都来,蜃海楼、千机楼咋办?不能咱们一走,就撂摊子吧!”
“人选已定,你放心,你手下能人辈出,是时候放手,别总当他们是孩子,需要教导!”
赵清川不解路彪安排,但鉴于之前几次妙计,助他避祸,他信任路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贯如此。
没多问,让二人随行,三人报名参军,名字改动不大,毕竟名字相似度高,周延尧、路彪姓名未变。
赵清川在京城名声太响,为了掩饰,他用不易水洗的黑颜料,在脸上点了几个痣,陌生人见痣,不会联想到他真实身份,名字也改成通俗易记的“赵咏”,人前是赵咏,人后仍是赵清川。
从基层做起,不想让赵羽知晓,以免担忧,他未通知赵羽,入伍首周,集体训练,结交了不少志趣相投的朋友,军中友情,来得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