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川看在眼里,乐在心头,自己的小心思总算开花结果了。
“头儿,这人不错,咱们可以把老百姓交给他了!”
赵清川微微一笑,点头同意,心想这小子挺机灵,把百姓交给他也踏实。
“那咱们撤!”
话音刚落,赵清川刚出城门,那官员就跟了上来,一路送了十里地,虽然刚见面,但那份感激之情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赵大人,您辛苦了,这功劳簿上的大名,我沾光了!”
赵清川咧嘴一笑,没再多言,对他来说,这功劳不功劳的,他压根儿就不在乎。
马车一溜烟儿地驶离了禹州城,回想之前被马匪洗劫的路途,如今早已风平浪静,赵清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那帮马匪咋办的?”
周延尧淡淡地回答:“也没咋办,自从咱这儿有了猎户的小分队,那帮家伙连山都不敢下!”
赵清川乐了,心知肚明,马匪一是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二是被城里头的队伍吓得屁滚尿流。
“这回进城,应该能一路平安无事了!”
赵清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干脆躺倒在车厢里,整个人散漫得不行,这趟公干真是累人啊。
周延尧闻言点头称是,眼睛却一刻也不敢放松,四处张望,他知道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这样才能确保赵清川的安全万无一失。
“大人,你尽管放心,周围的事儿包在我身上,绝对安全!”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阵阵马蹄声,周延尧顿感不对劲,连忙调转车头。
“大人,情况不对啊,这声音哪像马匪,分明是正规军啊!”
周延尧话里透着焦急,赵清川探头一看,后面追来的虽也是骑马的汉子,但那股子杀气腾腾的模样,显然不是区区马匪所能比的。
“大人,初步估摸着得有二十多个,咱们打不过啊,快撤!”
周延尧语气满是无奈,他心里明白,对付二十几个人,他或许还行,但这可是骑兵,而且看那架势,说不定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狠角色。
面对这么一支队伍,不论来意如何,都得离远点儿,不然搞不好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赵清川撇了撇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窝窝,扭头对周延尧说:“咱们先猫那儿,等这帮人过去了再说。”
周岩山二话不说,立马驾着马车钻进了山窝,熄了车上的灯火。可没想到,那帮骑兵偏偏停在了山窝的入口,看来他们是冲着赵清川来的。
赵清川心里直呼倒霉,侧头对周延尧嘀咕:“我说,你跟了我算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净碰上些糟心事儿!”
周岩山没工夫接茬,手忙脚乱地抽出腰间佩剑,眼看马蹄声逼近,赵清川挡在他前面,硬气地喊:“哥们儿,报个名号先!”
没想到骑马的这位一听,拉住缰绳,上下打量了赵清川一番,冷笑道:“得,就是将军要我们收拾的那货,兄弟们,速战速决,完事赶紧回营睡觉!”
话音未落,骑兵们齐刷刷平举长枪,嗷嗷叫着朝赵清川冲来。赵清川这才知道,这帮人根本不懂啥叫“有话好好说”。
他一把扯上周延尧,俩人跳上马车顶,第一波冲击算是躲过去了,但马车已破败不堪,马儿也挂彩了。
“大人,咋办?”
周岩山拔出腰间的弯刀,瞪大眼睛盯着再次蓄势待发的骑兵,心里直犯嘀咕。
“没辙了,这回可能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赵清川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心里明白,接下来恐怕是九死一生。
骑兵头目听了,嘿嘿一笑:“躲得挺溜,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就等着凉快吧!”
赵清川懒得理他,骑兵们再度发起了冲锋。周延尧看准时机,等一个骑兵靠近时,手起刀落,一刀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赵清川没想到这小子竟有这手绝活,但没工夫细想,周延尧拽着他,两人跃上战马,在骑兵阵中左突右冲,竟然奇迹般地杀出一条血路。
骑兵头目眼见状,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赵清川逃走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给我追,弄死他们,要死的不要活的!”
马儿颠簸,赵清川突然感觉后背湿乎乎的,回头一看,周延尧身上鲜血淋漓。
“哎哟喂,你可别挂了啊!”
赵清川的心里跟刀割似的疼,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在刚才的混战中,他最信赖的伙伴居然挂了彩,这让他紧张得不行。
“大人,我……我没事的!”
周岩山憋出这么一句,但声音软绵绵的,赵清川急得火烧眉毛,可自己压根儿不会驾驭这四蹄猛兽,后头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他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眨眼间,周延尧的坐骑被逼到了悬崖边,他脸色苍白,望着赵清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大人,我……对不起,没能让咱俩活着脱身!”
赵清川轻轻摇头,没多废话,只抽出了腰间的利剑,面对那群虎视眈眈的骑兵,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快归西了,临死前总得知道你们是哪儿冒出来的吧!”
骑兵头子根本不接茬,他原以为这是场稳赢的灭杀,没想到折损了几个手下。
“给我上,宰了他们!”
看着那黑压压一片的马蹄向自己逼近,赵清川知道退路已绝,瞥了一眼背后的悬崖,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周岩山一脸苦相,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紧接着,他感到一阵剧痛,一杆长枪穿体而过。
“脑袋晕晕的,全身酸疼,这是哪儿啊?”
赵清川本以为从悬崖坠落,自己肯定玩完了。
可当他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粗糙的木床上,虽然床板硬邦邦的,但身上盖的毯子和浑身的剧痛,都在告诉他,有人救了他,而且他还活着。
身体没有残缺,还能感受到疼痛,这就意味着身体机能还在。
只要机能还在,就有机会恢复健康。
赵清川心里既高兴又警惕,四处打量。
他记得自己是从悬崖上摔下的,悬崖有多高不清楚,但向下望去,只能看到半山腰的云海,想来高度不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