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等你们回去时,兄弟我给你打包几坛,我和这酒楼老板熟得很,一句话的事。”
“这怎么好意思,真是让你破费了,今儿这顿,我请客,咱俩不醉不休!”
周延尧只用了两天工夫,就跟那位被盯上的使节手下混熟了。
赵清川一直让他留意可疑分子,所以当他发现这人有猫腻时,已经在酒楼跟这人巧遇了好几回,中间他还故意搞了点小混乱,成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今天,他拿出私藏的佳酿,勾起了对方的酒瘾,诱惑得他主动来搭讪,这样一来,周延尧看起来更无辜,对方也不会怀疑他是刻意接近。
等那手下喝得七荤八素,周延尧装作神秘兮兮地打听,他们是不是带了什么好东西要献给皇上?
听说有个叫东皇珠的宝贝,特别漂亮,可惜给了皇上,肯定又会被锁进深宫,他们肯定没机会见着,要是能看一眼,就算死了也值。
这女儿红,味道醇厚,劲儿大,那手下早就醉得东倒西歪,周延尧这么一问,理智告诉他不能透露东皇珠的任何消息,但他舌头打结地说,谁说见不着这玩意儿……
这宝贝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进了京城,他们的宝贝就丢了……到现在还没找到,说不定就藏在哪个房间的旮旯里……
听见对方吐露这几句话,周延尧就没再追问了,问多了,小心对方警觉,他又扯了半天闲篇,两人喝得天昏地暗。
确定对方真醉了,周延尧还演得挺像,直接把人扶到酒楼客房,这才溜之大吉,不管对方是真醉还是装的,周延尧这套操作,绝对让对方不会起疑。
周延尧找到赵清川,把事儿一说,赵清川立刻派人悄无声息地摸进了使节的住处,果然,东皇珠就在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里,根本没丢,赵清川怀疑这是使节故意玩的把戏。
赵清川找到裴余临,裴余临这边也查到了些线索,怀疑可能是他们自己监守自盗。
这么珍贵又特殊的宝贝,他们怎么可能不严加看管?怎么会轻易让人偷走?他们每次见皇上,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实际上半点不慌。
没想到宝贝居然就在使节的房间里,赵清川告诉裴余临,裴余临一听赵清川的分析,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我打算进宫,直接跟皇上汇报,不管西戎部落想搞什么,咱们得提前防着。”
“赵大人,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查到了些线索,正好瞧瞧皇上怎么处理。”
赵清川已经记下了东皇珠的位置和盒子的模样,但没直接拿走,怕打草惊蛇,他和裴余临火速进宫,向皇上汇报。
皇上马上派了人,让赵清川和裴余临带着一队人马,直接闯入使节休息的医馆,开始搜查。
果然,在使节的房间里搜出了东皇珠,事情败露,使节带着使团的人,又灰溜溜地回到皇宫大殿。
皇上看着手中的东皇珠,一点喜得宝物的高兴劲儿都没了,随手一扔,盒子落地,东皇珠滚到使节脚边,吓了他一身冷汗,不明白皇上啥意思。
“朕想问问你们西戎部落什么意思?说来献宝,却把宝贝藏房间里,还骗朕说被贼偷了,你们这是把朕当猴耍呢?”
面对皇上的雷霆之怒,使节没敢狡辩,直接把锅甩给了手下,就是那个跟周延尧套近乎的家伙。
使节把他拎出来,所有的罪名一股脑儿扣他头上。
手下想反驳,使节就拿他家人威胁,还说,丢了贡品是死罪,他想独吞宝贝,还想栽赃陷害自己,这种忤逆之徒,活着也是多余,应该立刻处决。
皇上还没说话呢,使节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捅进了手下心窝,手下瞪大眼睛,看看使节,又看看胸口的刀,就这样冤屈而死,倒地的瞬间,眼睛都没闭上。
使节当着皇上、赵清川和裴余临的面,直接处决了手下,皇上也无语了。
宝贝找到了,拿宝贝的人也死了,这事也只能这样算了,最后,皇上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使节带着其他人赶紧滚蛋。
宴会明天举行,他们得按时参加。
使节立马答应了,他们一走,皇上坐在龙椅上,不知道在琢磨啥,赵清川走过去,把东皇珠重新放回盒子里,递给太监总管。
正准备撤退时,皇上突然叮嘱他们俩,要多留意使节,赵清川点头应允。
赵清川和裴余临各自派了人,紧紧盯着剩下的使节,他们说来是想和大冷建立友好关系,可一来就整出这事儿,还想空手套白狼,白拿布匹和粮食。
这哪像是想友好往来啊,他们到底想干啥,现在还是个谜。
作为领队的使节,居然能把锅全甩给手下,当堂杀人灭口,这人心狠手辣,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坏了宴会,那可就惨了。
虽然宴会明天才开,但赵清川他们决定,还是小心为上,没想到,刚吩咐完手下,两人外出调查,就撞上了使节。
使节看着赵清川和裴余临,想起大殿上的事儿,肯定是这俩货趁他不注意,溜进房间,找到了东皇珠。
真气人,大冷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连偷窥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他自认为滴水不漏,没想到还是露馅了!
“这不是赵大人和裴大人嘛?听说我们使团来访,是由二位负责接待,没想到我们这么个边远小部落,竟能得到两位大人如此周到的‘关照’,真是三生有幸。”
“更让我惊讶的是,号称礼仪之邦的大冷,也会随意搜查我们使团的房间,要是今天没在房间里找到东皇珠,不知道你们会编出什么理由呢……”
“可惜呀,我手下的人太耿直,哪想到这看似平静的京城,暗流涌动,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送了命,真是可悲可叹……”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差点就直接指着他们俩鼻子骂了。
这使节拐弯抹角地骂他们俩表面正人君子,背后却干些卑鄙龌龊的事,赵清川和裴余临相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无奈,就像在看个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