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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的佣人大惊失色,赶紧将卞鸿南搀扶起来。
男人咳嗽两声,伸手抹了一把嘴,结果却掉出来两颗带血的牙。
卞鸿南愣了半秒,后知后觉感到疼,原本想要好好解释的心情一下子被怒火冲碎。他将掉下来的门牙一丢,朝着卞生烟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你疯了是吗?”男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卞生烟的鼻子骂道:“有你这么对老子的吗?”
卞生烟没说话,转而从车上拿下来一根棒球棍,直朝卞鸿南走来。
老宅的保镖们赶紧冲上去拦住她:“小姐,冷静!冷静啊!”
“滚开!”
谁敢拦她,卞生烟就毫不留情地一棍子上去,保镖们不敢伤了她,只能硬生生挨着,最后疼的受不了了,个个被迫离她远远的。
卞鸿南拿过手帕擦嘴,血水流个不停,他愤愤骂道:“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一回来就对你老子动手,卞生烟,你脑子被驴踢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元颂今出了这种事,卞生烟哪里有闲心去接卞鸿南的电话,脑子里一心只想把他打死偿命。
卞生烟三两下就将面前的家伙们全都掀翻在地,她提着棒球棍走来,目标直奔卞鸿南。
卞鸿南也忍不了了,随手抄起门口的花瓶就扔了过去,父女两个正面对上,打的难解难分。
佣人们纷纷劝阻,急的去抓衣服,说好话,就是不敢上手去碰卞生烟。
这个自小就以凶悍出名,精通各类格斗的大小姐手劲儿可不是开玩笑的,她铁了心要卞鸿南的命,每次挥拳都出了全力,卞鸿南节节败退,只能躲闪着,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死死抓住死死抓着卞生烟的头发,怒吼道:“你给我冷静一点!
MD,今天的事跟我没关系!”
“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份文件?”卞生烟双目猩红,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在被禁锢不得动弹的情况下,她用额头狠狠撞向了卞鸿南,直把男人撞的眼冒金星,逼不得已松开了手。
卞生烟捡起棒球棍,说砸就砸了下去:“颂今现在就躺在医院里,医生说他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卞鸿南,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管不住下半身,现在看来,你还管不住脑子!害死元颂今对你有什么好处?“
卞鸿南上了年纪,身形没有她那般灵活,但在危急关头,身体还是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结实的棒球棍瞬间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洞来。
卞鸿南胆战心惊地坐在地上,被卞生烟的举动吓得冷汗直冒。
“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这事儿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你报仇起码也要找对人吧?”
二话不说就来找他算账,他卞鸿南活了半辈子,还从没背过这么大的锅。
卞生烟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他说的话,除了卞鸿南,还有谁能鼓捣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眼见两人又要缠斗在一起,刚停好车的陈硕言就立马从背后抱住了卞生烟,死命将她拉开。
“生烟!生烟,冷静!你听我说......”陈硕言不停劝道,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卞生烟从卞鸿南跟前拖开。
“陈硕言,你放开!”卞生烟连尊称都不喊了,一个肘击打在陈硕言肚子上,痛意令男人皱起了眉,但他还是没有松手。
“生烟,这事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不要冲动!我们可以??”
卞生烟半个字都不想听,她抓着陈硕言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就将他扔了出去。
这是第一次,陈硕言见识到了卞生烟的强悍,被摔的脑子嗡嗡作响。
卞生烟提着棍子就朝下鸿南走去,眼见拦不住,趴在地上的陈硕言只好用尽全力大叫一声:“你要是出了事,元颂今怎么办!”
听到这,卞生烟顿在原地。
趁此机会,卞鸿南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被几个佣人层层叠叠扶着。
陈硕言咬牙站起来,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刺激得胸腔一阵一阵疼。
卞生烟这一摔完全没收力,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摔到肋骨了,总之内里疼得厉害。
“生烟,元颂今不是还在医院等着你吗?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你现在就算杀了卞叔叔,除了给你自己徒增麻烦以外,又能怎么样呢?”
陈硕言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抓住卞生烟的手腕,语气诚恳道:“凶手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们父女俩窝里斗,你这一激动,就正中了那人的下怀了。你忍心让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吗?”
卞生烟定在原地,森寒地瞪着满头是血的卞鸿南。
是啊,这事一爆出来,背后人的指向实在过于明显,她下意识就以为是卞鸿南,可她爹人是混账了点,但自己干过的事从来不会摇头否认。
卞生烟抹了一把嘴上的血,顿时整个下巴都踏上了血印子,看着甚是鬼魅。
她扫了一眼面前的卞家人,发现没见到夏芸的影子,顿时眼眸一沉:“夏芸去哪了?”
卞鸿南用手帕捂着额头的伤,没好气道:“别去乱猜,关于那份文件的事,她压根不知情。”
卞生烟脸上是说不出的漠然:“我还没问呢,你倒是替她说上话了。”
卞鸿南深吸一口气:“管你信不信,问题很有可能出在那两个拿东西威胁我的家伙身上。你与其在我这发疯,倒不如好好查查他们两个在找我之前有没有还找过别人。”
卞生烟怎么会没调查过。
来找卞鸿南的,正是刚出狱不久的弓洪和表现良好提前刑满释放的蒋川。
即便卞鸿南给两人安排好了后路,今非昔比的卞生烟想找两个人也是易如反掌。
只是这条线索很快就断了。
因为弓洪跟蒋川两人根本没有能力将元颂今的过往查的那么清楚。
抓到人后,在冷面逼供下,两人很快就将真实缘由抖搂了出来。
他们出狱后,的确想找颂今报仇。
但因为刚出狱的特殊身份,加上日渐老去的双亲,令他们不得不向现实妥协,奔于生计。
而后有一天,他们忽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并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
包裹里,就是有关元颂今的身世调查文件。
那人告诉他们,只要拿着这个去找下鸿南,就可以勒索一笔钱。
后面的走向,跟卞鸿南所说的一模一样。
他得到了那份文件,继而威胁卞生烟退出竞标和让出两个区的生意。
再然后,就是今天满天飞的爆料文章。
弓洪那两个家伙有贼心没贼胆,老老实实将原件交出去了,拿了钱安置好双亲后就按照卞鸿南的要求遁走去了国外。
如果今天的新闻不是卞鸿南主导的,那就是那个给弓洪和蒋川提供元颂今身世资料的神秘人。
但有关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卞生烟始终没有头绪。
对方尤为谨慎,联系所用的号码和地址全都是虚拟的,根本追踪不到具体的方位。
越想,脑袋越疼。
现在就只能等瞿淮跟石欢的消息了。
卞生烟闭了闭眼,再抬头看过来时,望向卞鸿南的眼里满是冰霜。
“你最好祈祷这事跟你们都没关系。”
卞鸿南喘了两口气,满嘴都是血腥味。
“你老子我没那么卑鄙。”
卞生烟目光如刀,心想你卑鄙的时候多了去了,等我找到证据,连带着母亲的旧账一起算,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理了理衣襟,转身上了车。
陈硕言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腰,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他很是尴尬地跟卞鸿南打了个招呼后,随即也驱车离开了卞家老宅。
直到两人的车影子消失不见,夏芸才装作一惊一乍地走出来,扶着卞鸿南的手臂就将人给送进了屋。
“天呐,这个卞生烟,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夏芸心疼地看着丈夫的额头,神色满是担忧。
“疯女人。”卞鸿南烦躁地叹了口气,招手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他处理伤口,对今晚的事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回到医院,羿齐心跟舒慈还守在ICU外面。
见到卞生烟衣襟凌乱,身上还见了血,羿齐心吓坏了,赶紧拉着人过来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我没事。”卞生烟摆手。
她只是嘴角破了点血,身上没多少伤。
羿齐心错愕地问道:“你跟你爸………………”
此时,陈硕言快步走了过来,接过话道:“放心,没什么事。”
听到这,羿齐心才稍稍放下点心。
卞生烟招手让两人回去,羿齐心却说:“我们先看着,你回去洗个澡好好整理一下再来吧。”
闻言,卞生烟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玻璃窗户。
透明玻璃上隐隐透出来的她的身影,看到对面的人,卞生烟眼眶微微一颤。
玻璃窗影上的她满脸疲惫,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就连衣襟都揉乱成一团,看着十分憔悴狼狈。
她从来没有这么毫无形象过,但此刻内心却一丝波澜都没有。
卞生烟看向了病房里戴着氧气面罩还在昏迷不醒的元颂今,眼眶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又要淌出来。
她轻易不留泪,哪怕在生意场上受了再大的委屈,她卞生烟都不会屈服。
但今天发生的种种,令她不禁想起了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般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
然后她就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母亲去世后,卞生烟流干了所有的泪。
如今旧事重现,她心里乱成一团。
她赶紧仰头,将泪水逼了回去,背对着陈硕言道:“陈处长,刚刚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边有我们就可以了。”
陈硕言还想说他不打紧,但卞生烟此刻真的不想对上他。
见状,陈硕言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道:“好,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卞生烟没说话。
陈硕言走了。
卞生烟打电话让秘书送来了电脑和一套衣服,匆匆在洗手间整理过后,她将换下来的那套脏了的衣服随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在医院随便找了个地方紧急处理堆积起来的工作。
天亮前,石欢那边先传来了消息。
她在那几个肇事者身上,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他们全都是癌症晚期患者,所剩时日不到半年。
这更加印证了有人故意做局的猜想,分明是让这几个没多久就要病逝的家伙当替罪羊。
但是石欢又说:“近期他们的账户没有大额资金往来记录,所以没法往下查。”
“我知道了,”卞生烟目光盯着电脑上石欢发来的信息,“忙了一晚上,你先休息吧石秘书,公司的事我找其他人负责。”
石欢感激道:“谢谢卞总。”
两天后,蹲守在火车站的淮总算有了进展。
抓来的几个男人全都关在了一个废弃的烂尾楼里。
卞生烟过了三天才去审他们。
这三天来,几人断水断粮,嘴里什么东西都没进过,嘴皮子干裂发白,饥渴得快要把绑在身上的绳子给吃了。
卞生烟拿着文件夹走过来。
这几个家伙还挺有骨气,淮带人修理了他们好几顿,现在个个脸上都挂了彩,却愣是没开口透露过任何信息,张嘴就说是他们看不过去元颂今的行径,所以才出手惩治的。
再次听完这个说辞,卞生烟一棍子打在面前的男人腿上,顿时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
但这种招数这几天都用惯了,所以即便是疼,那人也硬生生扛了下来。
边上其他几个人紧张得不停吞咽口水。
于是卞生烟走到第一个男人面前,翻开他的文件夹,问道:“确定还不说实话吗?”
男人颤颤巍巍地解释说:“......还有什么实话啊这位女老板,我们几个,就是路见不平想逞能,没曾想会出现人命,我给您道歉,我把我的命赔给您行不行?”
卞生烟没理会,而是念起了文件夹上的内容。
“李强,现年54岁,肺癌晚期,老家有一个身患重病的妻子,和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儿子。”
刚念到这些,男人就愣住了。
卞生烟继续:“你家里条件不好,妻子一直都是吃最便宜的药。然而,你一周前回了趟家,然后现在老婆已经住进了省城最好的医院。”
听到这,男人汗如雨下。
卞生烟平静道:“指使你的人,为了不暴露痕迹,没有通过银行卡转账,而是直接给的你现金,对吧?”
这也是他们一直追查不到资金流的原因。
男人抖着唇,不敢吭声。
“你猜,你家人要是知道你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会是什么反应?”卞生烟不紧不慢地威胁道:“你儿子好像要考研了吧,听说现在读的是一个很不错的重点大学。可惜,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他连学都没得上。”
闻言,被触到?心深处的男人再也撑不下去,崩溃大哭哀求道:“......求你了!求你了,我都说......别动我老婆孩子!那钱对他们特别重要,我老婆有很严重的肾病,不手术就没命了啊......”
“那你们就可以去害别人的命吗?!”卞生烟突然吼了一声,将文件夹砸在了男人头上。
男人缩着脖子,涕泗横流。
“对不起......”
他只是想趁着最后一点时间为老婆孩子做点什么,反正他肺癌晚期,没什么活头了,能用这条贱命换来家人安度余生,值了。
“被你们推下五楼的那个医生,现在还昏迷不醒,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只能以植物人的形态苟活着。”卞生烟厉声质问,声嘶力竭:“这就是你们的选择,牺牲他一个人的命,换你们全家平安是吗?”
面前的所有人都唯唯诺诺的,不敢张嘴辩驳。
卞生烟深吸两口气:“现在,我给你们机会,告诉我背后指使这一切的人是谁,不然我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好过。”
“我……………她戴着墨镜,我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是个保养的很不错的女人,大概三四十多岁,穿的......很有钱的样子。她让我们在那一天去医院发纸页,等新闻热度上来后,就去找那个叫元颂今的医生......”
其余几人一致点头。
三四十岁的女人?
听到这个结果,卞生烟脑中立刻划过一个人的脸。
她当即打开手机,抱着试探的心态从卞鸿南的朋友圈里翻出夏芸的照片,问道:“是不是她?”
几人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面面相觑,都不是很确定。
“......她戴着墨镜,我们也没见过全脸。”
于是卞生烟将夏芸的照片放大,抬手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是不是?”
几人又看了几秒后,顿时一惊:“对,就是她!”
得到这个结果,卞生烟几乎要将手机给捏碎。
果然是夏芸那个婊子。
她转身就往下走,同时吩咐手下将这群人送到公安局。
而此刻的卞家。
卞鸿南去了光盛,并不知道家里这会儿,夏芸正盯着佣人把行李都搬上车。
距离她的航班起飞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夫人,都好了。”
夏芸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然后上车,指挥司机开快点。
车子启动,刚出发几十米,不远处忽然驶来一辆熟悉的帕拉梅拉。
夏芸猛的瞪大了眼,赶紧让司机掉头,踩紧油门出发。
谁料,帕拉梅拉却是加速冲来,“砰”的一下撞上了他们的宾利车头。
两车相撞,碎片满地。
夏芸大叫着,被这景象吓得花容失色,一头磕在车窗上,整个人直接摔倒在车座椅下。
司机脑袋撞上了方向盘,好在没什么大事,就是车子熄火了,跑不起来,他只能着急地开门下车。
夏芸立马也打开车门下来,拔腿就要跑。
谁料,身后一个人影却是比她更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就将人摁在车门上。
卞生烟宛如鬼魅一般,锋利如刀的黑眸阴森森地盯着她,说出来的话让人心脏骤停一
“你想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