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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啊死女人!”
夏芸尖叫着,被卞生烟揪住头发,一路拖到老宅门口的草坪里,脸都快被扇烂了。
“干了坏事还想跑?准备往哪儿跑啊?”
卞生烟暴戾地抬起眼,一下一下踹在夏芸身上,听着她的尖叫,卞生烟却并没感觉到解气。
“你害死我妈还不够,还想害颂今?一天到晚你不给我找点事出来就过得不舒坦是吧?”
夏芸缩成一团,头上的饰品在路上都掉干净了,头发散乱下来,身上穿的高定皮草也被卞生烟扯了个稀巴烂,狼狈地趴在地上又哭又嚎。
“卞生烟!你发疯也要有个度吧?”夏芸在地上连滚带爬躲避卞生烟的腿脚,同时嘴里不忘哭叫着痛诉:“上次你怀疑你爸,这没两天就把人怀疑我到头上了,警察都没破案,你发什么神经!”
卞生烟一脚踩在她小腿上,连日来的怒火让她丝毫没有收敛,夏芸当时便惨叫起来。
“你找的几个替罪羊都招了,再不说实话,我让你两条腿都废掉。”
夏芸哪里打得过卞生烟,凄厉的惨叫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老宅的佣人们纷纷上前来阻止,却被卞生烟一个眼神就给震慑了回去。
“我处理家务事,谁敢不长眼睛凑上来找死,我连他一块儿打。’
听到这,所有人不由得往后退了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面露纠结。
卞生烟抬起腿,又是狠狠一脚踩下去,夏芸的惨叫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在场的佣人无一不是吓白了脸。
“别以为你跟卞鸿南结了婚,就真是卞家的女主人了。”卞生烟看着夏芸的嘴脸,眼神逐渐发寒:“我当年就应该弄死你。”
在卞鸿南第一次带着夏芸在父母两人的卧室里**的时候,她就该拿着刀过去捅死这两个贱人。
那样的话,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听了这话,夏芸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一样,连腿上的疼都顾不上了,癫狂地笑了起来:“你妈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却把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她眼角含泪,但却十分嚣张地望着卞生烟:“我跟你爸,那可是读书那会儿彼此的初恋,即便后来我们分手,你爸跟你妈结婚了,还不是阔别多年后,一见到我就情难自抑了。”
卞生烟又朝着她脸踹了两脚,然后揪着她的头发,逼迫夏芸用鼻青脸肿的脸跟自己对视:“当婊子很得意啊你。”
夏芸勾起唇,笑的时候嘴里都是血:“......长得有魅力,谁不得意啊。”
她继续刺激卞生烟:“如果你妈识相点,自己离婚消失,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偏偏她那个敏感的性子跑去自杀寻死,怪得了谁?死了也不让我好过,还留下一个你,折磨我这么多年。”
夏芸咧开一抹笑,说话一喘一喘的:“只要你不好过,我就开心。我知道元家那小子是你最在乎的人,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他?”
她本来都把证据拐着弯送到卞鸿南手上了,想借他的手除掉卞生烟。毕竟自从卞生烟离开光盛自己单飞后,没少抢光盛的生意,卞鸿南为此嫉恨已久,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卞生烟做事谨慎惯了,一丝把柄都捏不到。她这才将目标放在了元颂今身上,花了大功夫才挖掘出来那小子背后的秘密。恰好又碰上高鸣晨事件,她便借题发挥,准备来一出好戏。
但她自己出手,卞生烟生性多疑,保不齐第一个就将怀疑对象放在了她身上。
于是了解了元颂今过往的牵扯后,夏芸找上了刚出狱不久的弓洪跟蒋川,伪装身份指使两人去敲诈卞鸿南,借此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原以为卞鸿南拿到了那份可以裁决元颂今生死的秘密文件后,积恨已久的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曝光一切以打压卞生烟。
只要这种特殊社会事件一旦冒头,调起了大众的情绪,再强大的公关团队都难以招架。
依照卞生烟对元家那小子的感情,她是绝对不会用抛弃他的手段来撇清关系将自己搞得一干二净的。
所以到那时,都不用她再出手,卞生烟自会声名狼藉,被所有人抵制,看她生意还怎么做得下去。
但让夏芸万万没想到的是,卞鸿南终究是对自己的亲骨肉下不去手,而是只拿了文件,去跟卞生烟交换了两个不痛不痒的条件。
得知这事的夏芸快要被他的窝囊给气疯了。
明明是可以铲除卞生烟的绝好机会,他却硬生生浪费掉了。
果然,指望卞鸿南去主动对卞生烟发起攻击是行不通的。
只要他对这个女儿还有感情,卞家日后终究会落到卞生烟手里。
于是夏芸不得已自己动手搞了一番动静来。
看到卞生烟吃瘪发疯的样,夏芸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果然是她。
卞生烟攥紧了拳头,拽住夏芸的头发就把她往地上磕。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地面渐渐被一层血覆盖,看不过去的佣人才上前来,哭喊着求卞生烟停手。
卞鸿南得知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的夏芸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前几天刚斗出来的伤还没好,卞鸿南稍微大声说点话嘴都疼,门牙还缺两个口子,不得已戴着口罩出门。
夏芸躺在病房里,卞生烟就坐在门口,一副正等着卞鸿南的架势。
卞鸿南风风火火地走来,怒容满面,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恨意。
特别是在看到夏芸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卞鸿南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卞生烟,我真是给你脸了!你没处撒野就能随便发疯?夏芸本来身体就不好,她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他又想动手,却在抬到半空的时候蓦地顿住了。
卞生烟一记冷眼投射过来,不躲不避的模样威慑力十足。
卞鸿南气到接连深吸几口气,转而变成指着她的脸道:“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只是这里人多,传出去不好听。”
瞧见他给自己找补的样子,卞生烟就觉得好笑。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夹拍到卞鸿南身上:“你自己看。”
这是石欢刚刚差人送来的,有关夏芸最近一段时间的动向。
接过东西的卞鸿南不明所以,但还是半信半疑地翻开了文件夹。
随便扫了一眼,他就愣在了原地。
等看完,男人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卞生烟抱胸冷笑:“你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就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把我们要的团团转。她在你面前是温柔纯良的初恋,可在我眼里,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毒妇。”
卞鸿南抖着手,不敢置信地将上面的东西又看了一遍。
卞生烟冷嘲道:“你没注意到的地方,人家不仅办了移民加拿大的手续,还伙同自己的亲哥挪用了几个亿的公款。上周她在夏威夷,你以为她是去度假,实际上,人家是去洗钱加私会自己的小情人的。”
她哼笑着补刀:“你已经老了,早就生不出孩子了,绿帽戴了这么久,感觉如何?”
卞鸿南气急败坏地将文件扔到地上,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了:“这都是假的,假的!你连这种东西都能伪造,卞生烟,我真是小瞧了你!”
卞生烟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一步步逼近他:“你对自己的能力没个逼数吗?你都快五十了,爸,还想要儿子呢?”
卞鸿南猛地扇了她一巴掌,卞生烟也没惯着他,立即回了两巴掌过去。
“你现在有多破防,我妈当初就有多心碎。”她指着站在原地无能狂怒的男人,杀人诛心般道:“你猜猜,夏芸流掉的那两个孩子,有几个是你的?”
说完,卞生烟就放声痛快地笑了起来。
张扬的笑声响彻整个医院走廊。
卞鸿南被她那得意的讥讽嘴脸气得脑袋嗡嗡响,没过一会儿竟然就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卞鸿南中风瘫痪的消息不胫而走。
光盛很快落入了那群卞家亲戚手里,最终下鸿南的大哥接手了代理董事长的位置管理光盛。
而夏芸也因为非法挪用空款和故意杀人罪等多项罪名被警方逮捕,余生都要在牢里度过。
元颂今的病情逐渐趋于稳定,但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卞生烟除了工作,基本都在医院陪护,两人一起生活过的公寓冷冰冰的,再没有了欢声笑语。
可日子该过还得过。
此前发布的声明只起到了微弱的作用。
尽管警方公布了夏芸故意引导互联网舆论的真相,但元颂今出身于双集村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谣言传的人尽皆知,澄清声明却几乎无人问津。
网曝事件过后,大部分人对元颂今的印象仍然停留夏芸曝光的新闻上??那个出身于华邦大名鼎鼎的拐卖村,被领养后却对家乡遭受苦难的女性不闻不问的社会败类。
劣种印象深深根植于大众心中,难以拔除。
连带着卞生烟的公司都受了很大的影响,股价一度波动下滑,损失惨重。
同样受到波及的,还有元氏集团。
从元颂今身世被曝光后,本就摇摇欲坠的元氏集团几乎被骂穿了。
尤其是元兴文跟姜婉两人,当初领养的时候没有做好细致的调查,导致一部分人将对元颂今的怒火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元宗明本就只是勉强维持公司的表面稳定,这事一出,直接打击了元氏集团的名声,几乎快跟天韵一样,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本以为夏芸被抓后,事态能够得到挽救,哪知被情绪蒙蔽了双眼的众人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真相。
于是,不堪负重的元兴文夫妇俩做了一个决定。
而听到这个消息,卞生烟火冒三丈,直接冲到了元氏集团大闹一通。
也是因此,元颂今醒来的时候,她没能第一时间知道。
病房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元颂今缓缓坐起来,没有在周围找到自己的手机。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记忆还停留在坠楼前,医院有人闹事。
想到这,他浑身一惊,第一反应就想去找卞生烟。
那些新闻她肯定看到了,其他人都可以信,但唯独卞生烟不可以。
他从来没有害过自己的母亲,那些人说的都是假的。
元颂今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踉踉跄跄地下床,身上很疼,躺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
等摔到地上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腿上还吊着钢板。
元颂今胡乱地都拆掉,手忙脚乱地冲出了病房,直奔电梯下楼。
临时上了个厕所的保镖回来一看,床上已经空了。
他意识到不好,赶紧打电话给卞生烟,同时带着人满医院地找。
而这时的元颂今已经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天韵的地址。
他要去找卞生烟。
路上,司机看他穿着病患服,于是想跟他搭搭话。
但元颂今只顾着啃手指甲分散注意力,完全听不进去司机说的话。
见他这么无趣,司机只好打开了车里的广播频道,听新闻主播的午间报道。
然后元颂今就听到了元家就前段时间的新闻发布了澄清通告。
“元氏集团董事长元兴文先生与其妻子姜婉夫人在发布会上指出,关于养子元颂今事件,他们深感抱歉,没有做好领养调查手续。并公开表示他们已经与元颂今解除了领养关系,从此和他再无瓜葛,希望公众不要再因此事对元氏集团有所误
听到这的元颂今浑身一僵,手指咬出了血也没意识到,只呆呆地望着刚刚出声的车载广播。
司机师傅听到这,也是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这早上的新闻,网上都刷了好几遍了,大中午就给我推这个。”
他透过车内后视镜,发觉元颂今正惊愕地盯着他的广播箱,于是问道:“小伙子,你也知道这个新闻啊?”
元颂今死死盯着他,颤声问道:“刚刚那个,是真的吗?”
司机:“瞎,这还能有假?我也刷微博的好吧年轻人,现在网上都在说这事。”
见元颂今不说话了,他自顾自道:“瞧瞧,我就说那个什么元颂今肯定跟拐卖村的事有些关联,他要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养父母干嘛这个节骨眼要跟他撇清关系。哎呀真是,豪门之间乱的很,啧啧。”
司机以为元颂今对这事感兴趣,于是跟他聊道:“听说那个坠楼的医生成了植物人,哎呀呀,真是可惜了,命还挺大的,没直接摔死。要我说啊,这种从贼窝里出来的人啊,国家就应该拉走处理,打死也好,枪毙也好,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流入
社会。你说说,一整个村都是拐卖犯,他长大了能是什么好人?”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元颂今盯着他,开口问道。
司机师傅眨眨眼,大喇喇地说:“小伙子,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经历少,所以对这种事感受不深,但是我儿子小时候有一回差点被拐走了,从此以后我就对这种事格外敏感。你可能体会不到,要是你亲人被掳到一个偏远山村里受尽虐待,你绝对跟
我一样,只希望那种人全都死光。”
后排的元颂今出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道:“停车。”
司机一愣:“你干嘛?不还没到地方吗?”
元颂今死气沉沉地瞪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停车,我要下车,我不坐了。”
司机一脸莫名其妙:“哎你这人......”
见他一脸刚从棺材里跑出来的死人样,精神也不太正常,想到最近新闻频频报道的出租车司机被杀案,男人悻悻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将车停在了路边,连车费都没敢收,一脚油门跑远了。
元颂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马路边上,茫然地找了个方向走着。
十几分钟后,他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
冷风吹起他的衣摆,寒意顺着空隙贴上皮肤。
元颂今浑浑噩噩地看着那片湛蓝的海水,脑中浮现过那日医院里,扶雯的声音。
??“若是我经受了这种糟心事,绝不会让那种情况下生下来的孩子苟活于世。”
“被拐卖的女性所生的孩子,能活下来的基本都是男孩儿。他们身上流淌着犯罪基因,长大后也只会学着父辈去残害其他的女性。我为什么要让这种迫害我的东西长大?”
元颂今鼻头一酸,眼眶情不自禁地流下一行热泪。
想必现在,扶雯也该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如果母亲知道他还活着,是不是十分后悔那天晚上没有直接杀死他?
会不会有人顺着自己查到她的过去,进而拿着这件事去贬低她,嗤笑她,打乱她的生活?
扶雯肯定恨死他了。
他一个罪大恶极罪犯的孩子,就不应该活着,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出现在母亲面前。
元颂今恐惧浑身发抖,无助到了极点。
养父母也相信了那些新闻,所以十分后悔领养了他。
那卞生烟呢,她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他处心积虑伪装了那么久,到头来全都藏不住了。
元颂今失魂落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此刻,元颂今希望自己可以躲在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半截身子都没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里。
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海洋,元颂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那么将自己埋了进去。
好奇怪,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他居然一点冷意都感觉不到了。
泡了一会儿,元颂今意识渐渐清醒了一些。
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
元颂今定睛一瞧,只见一双双漆黑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他们躲在看不见的幕布后面,数量庞大,煞气逼人,一个个似乎是要吃掉他。
元颂今一惊,猛地伸手向上划去。
然而,就在这时,海底下伸出了一双双长手,将他无情地拖向了黑暗之中。
元颂今想要张嘴呼救,却被灌了满喉咙的海水。
他拼命挣扎,最终也敌不过那些东西的力量。
随后,他的身体缓缓坠落,飘荡在无人留意的虚空。
二○二一年11月底,元颂今在海边自杀身亡的消息被媒体争相报道。
同年12月,天韵公司总裁卞生烟消逝在公众视野。
随后,天韵彻底在华邦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