榾回到家,推开院门,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姐!三嫂!我们回来了!”
李秋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碎花衬衫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正是他们的二姐,李春花。
而她身后,金花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饭都……”
李春花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李东生肩上的野山羊和李秋生扛着的野狍子,顿时瞪大了眼睛,“我的天!你们这是……”
“姐,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李秋生得意洋洋地放下野狍子,拍了拍它的肚子,“三哥说了,咱今晚吃烤全羊!”
李春花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惊喜,却又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这羊和狍子哪来的?不会是……”
“姐,你放心,都是我们自己打的!”李东生笑着解释,“在后山,运气好,撞上了!金花,快拿盆来,我把这羊处理一下。”
金花应了一声,进屋拿盆去了。
李春花这才放下心来,连忙招呼兄弟俩进屋,“快进来,累坏了吧?我去给你们倒水!”
李秋生口渴得紧,抬脚就跟了进去。
他先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缓过劲后,才发现哪儿不太对劲。
“哎,妙妙呢?这丫头平时听着声就往外钻,咋今儿个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不换季嘛,有点咳,早早的就睡下了。”金花端着盆往外走,路过的时候顺口搭了一嘴。
可这话落到李东生的耳朵里,心一下就提起来了。
“媳妇儿,这孩子小,身子骨也弱,咳嗽发寒啥的可不能忽视啊!”
“不行,我看看孩子去!”
李东生将野山羊和野狍子放在院子里,然后洗了洗手,急匆匆的往屋里走。
推开房门,他一眼就瞧见了炕上的小丫头,这会正窝在大红被褥里睡得正香,时不时还吧唧几下嘴,也不知道是梦着啥好吃的了。
“放心吧,我找大夫看过了,只是有点咳,吃点药就好了,不打紧的。”金花跟上来,轻轻拍了拍李东生的后背。
哪曾想!她这一拍,差点没疼得李东生叫出声来!
“嘶——”
李东生身子一颤,脸色也明显有些难看。
金花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垂眸往李东生的后背瞧了几眼。
可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他那件黑短褂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血痂!
更要命的是……
那被撕裂的布料下,还透出了一条狰狞的伤!
“东生,你受伤了咋不说啊!”
金花急坏了,赶紧合上里屋的门,把人往坑上拽,“快坐下,让我看看背上咋样了……”
“哎呀,没事,就是被狍子顶了一下,不打紧的。”李东生咧咧嘴,笑得没心没肺。
这种皮外伤只是瞧着吓人,不挨不碰确实没啥问题。
可他越是不在乎,金花心里就越酸。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你当你是铁打的啊?”一边说,她一边背过身抹泪,顺带从柜子里拿出金创药,小心翼翼地往李东生背上撒。
“你不心疼你自个,也不管管心疼你的人。”
“媳妇儿这是心疼我了?”
李东生心头暖烘烘的,说笑间,反手就握住金花细白的手腕。
然后轻轻一用力,便将人扯进了怀里。
“你犯啥浑呢,也不怕扯着伤啊!”金花嘴上这么说,但耳根子却红得厉害,好似要滴出水来。
“都说是一点皮外伤了,还有啥怕的?”
李东生嘿嘿一笑,深嗅了一口怀里的软香,哑着嗓音道:“媳妇儿,这些日子忙的照顾二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馋……你。”
“要不咱今晚,温存温存?”
瞧着李东生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金花的心脏怦怦直跳,好似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上回那一折腾,都能害她连用了三天雪花膏。
这要来硬仗,怕是雪花膏也不顶用了……
“你这猛子,二姐和秋生还在外头呢,你就是要开张,也不是这会啊……”
金花越说,声音就越小。
那羞怯的模样,就像小猫爪子似的,挠得李东生心痒痒。
“嘿嘿,那你忍着点,别出声~”
“哎呀你别,那里脏……嗯~”
……
与此同时,院外。
李秋生跟了李东生这么久,也算是学了些门道出来。
他拿起匕首,沿着野山羊的腹部轻轻一划。
锋利的刀刃毫不费力地划开了野山羊的皮毛,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肌肉。
然后熟练地剥下羊皮。
这羊皮,可是个好东西。
硝制好了,能做皮袄,能做皮褥子,冬天里可是顶用的很!
李秋生小心翼翼地将羊皮完整地剥下来,仔细地折叠好,放在一旁。
再把羊肉分割成块,这羊肉,红白相间,肥瘦相宜,纹理清晰,一看就好吃!
“二姐,这羊肉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去喊三哥,让他来烤!”
李秋生擦擦手,一脸振奋的往屋里跑。
这口野羊肉,他可从进山的时候就开始馋了!
“哎!”李春花一把拽着李秋生,笑骂道:“人家俩口子在屋里待着,你跑去干啥?”
“要是坏了你三哥好事,看他不收拾你!”
李秋生懵了,“二姐,啥好事啊?三哥为啥要背着我啊?”
“你个虎娃!”李春花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点了点李秋生的额头,压着嗓音,笑得暧昧,“你三嫂在享福呢~”
嗨呀!
早说嘛!他上回都听了一整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