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長壽的奔行,一張張符紙忽然間從紙扎店內飛掠出來,在他的先天陰神控制之下往那白衣人席卷而去。
因為水牢已破,此刻再無力量阻攔蘇長壽的陰神之力,以至於那些符紙頃刻間便鋪天蓋地的遮住了白衣人頭頂的高空。
而在蘇長壽前行過程之中,他的陰神之力又溝通了那些符紙,完成了刻畫符籙未曾進行的最後一步——引天地之力,入符籙之內!
“蓬~”
一張火符燃燒了起來,化作了丈余大小的火焰,如同從天而降的火球一般朝著白衣人砸去。
“這怎麽可能……你竟然刻畫了這麽多火符……你怎麽可能有這麽強大的陰神之力!”
白衣人已經被蘇長壽的手段給震驚到了,他不敢相信的發出難以接受的驚呼,然後抬手將自己的符籙祭了出來。
“嘩嘩嘩~”
同樣是一張張符籙,可卻僅有五十張,而這五十張都是化形符。
“哞~”
當五十張化形符被白衣人催動出來,赫然化作了一頭十丈大小的鯨魚,一口將白衣人給吞了進去,而後裹夾著五十丈湛藍色海浪,要朝著遠處遊蕩而去。
這就是符師的第二個境界,符籙化形。
不得不說,這一手精妙的符籙化形,比之蘇長壽的火符要好看了不少。
“爆!”
但是蘇長壽卻並不在意,只是瘋狂催動自身的陰神之力,將一張張火符給引燃開來。
“蓬蓬蓬……”
一張張火符燃燒起來,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顆顆火球,朝著白衣人施展出來的水中鯨魚擊打而去。
“嗤!”
一顆火球,被水湮滅。
“嗤嗤嗤!”
三顆火球,同樣被水湮滅。
“嗤嗤嗤……”
但是當這火球越來越多,從一顆變成十顆,又變成一百顆的時候,那隻鯨魚無法再往前遊動了,因為它周身的水流都已經被漫天的火球蒸發乾淨。
“三百張火符……你竟然刻畫了三百張火符……你隱藏的太深了!”
白衣人置身在鯨魚體內,仰頭看著高空中還剩下的一百多顆火球,再看蘇長壽的目光不禁變得怨毒無比。
“蘇長壽是吧?我不會讓你繼續隱藏下去的,從今以後,松江府都會知曉,你是一個能夠刻畫出幾百張火符的二轉符師……”
說話之間,白衣人臉上露出一抹狠色,忽然間其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陰神之力。
這裡的街道原本黑漆漆的,四周不見一個人影,似乎只剩下了蘇長壽和白衣人,以及一個昏迷過去,被白衣人控制著的老袁。
然而就在白衣人的陰神之力散發出去以後,整個街道就好像是被撕開了一角的幕布,雖然露出來的依舊是黑漆漆的街道,但是卻能夠聽見遠處的人聲,青樓妓館,地下賭坊,夜攤酒肆……
這些地方聚集著松江府城南的大部分夜遊神,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在這些地方尋歡作樂,不是在女人身上發泄著自己多余的精力,就是紅著眼在賭坊裡跟人爭吵點數大小,亦或者是一個人在夜攤酒肆裡買醉。
松江府城南,從來都不是寂靜之地,否則蘇長壽的老爹也不會在這裡開一家紙扎店。
只不過白衣人在出手之前,將這裡用化形符給隔絕開來,以至於蘇長壽看不見外面的情況,而外面的那些普通人,更看不見這裡發生的一切。
直到現在!
“哈哈哈,蘇長壽!你完蛋了!你要是敢殺了老夫,就會暴露自己的秘密!到時候知府大人會為我報仇雪恨的!”
這是白衣人的陽謀,也是他的威脅,更是他保命的最後手段。
因為蘇長壽待在紙扎店裡面,鮮少與人打交道,所以他判斷出來,蘇長壽並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更不想讓人知曉他的實力。
既然如此,那白衣人就主動解開自己的化形符,這道化形符是從五行基礎的土之符籙中衍生出來的,可卻幻化出了整個柳樹巷方圓百丈的街道,可謂是耗費了白衣人莫大的心血。
前幾天老袁的試探,其實就是白衣人在給自己準備時間,因為他需要將這裡的街道刻畫在符籙之中。
化形化形,首先要知道其形,才能通過符籙刻畫出來。
現在,白衣人知道自己在符籙上敵不過蘇長壽,甚至還有生命危險,便將這張化形符解開,用這種方式威脅蘇長壽。
雖然很憋屈,但他卻不得不接受,足夠數量的基礎符真的讓他無力應對。
“就算今晚我不殺了你,難道以後你就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嗎?”
白衣人想得很多, 可蘇長壽卻想的很少,他只知道這個白衣人想殺了自己。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可能再收手了。
哪怕會因此得罪知府大人。
大不了,他一走了之,誰規定他就一定得待在松江府城了?
所以,面對著白衣人的威脅,蘇長壽非但沒有半分猶豫,反倒還招手從紙扎店內取出了一個紙人,翻手就將其引燃開來。
這個紙人,長得跟蘇長壽一模一樣。
就在紙人燃燒之際,蘇長壽的陰神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上百顆火球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白衣人打去。
“不!蘇長壽!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轟轟轟!”
白衣人沒想到蘇長壽竟然這般果決,他的那張化形符隆重范圍太大,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開的。
然而不等他一句話說完,上百顆火球就將其籠罩進去,連帶著把那條鯨魚都給蒸發乾淨。
蘇長壽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他來到火焰外圍,取出竹片和白紙現場做起了紙扎。
腦海中回憶著白衣人的模樣,蘇長壽動作飛快,四周被撕開的那一角則是在逐漸擴大。
終於,當那一角外面出現了幾個醉醺醺的漢子之時,火符的火焰燃燒一空,蘇長壽手裡的紙人也製作完畢,正好是那個白衣人的樣子。
“拘魂!”
蘇長壽一聲低喝,手中紙人好似是活了過來一般,從火焰余灰中吸出了一個陰魂。
“小雜碎!你怎麽可能拘拿我的靈魂?這到底是什麽手段!”